《生肖计划》不明所起

2、晚宴

　　几个人被他吓得面色铁青，整个大厅里安静得出奇，所有人一时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毕竟，谁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一觉能把世界从现代社会睡到中世纪去了。
　　见方泽没有继续说下去，众人作鸟兽散，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跟仆人要去了防鼠喷雾。
　　大厅里只剩下秦鸷和方泽两个人，方泽闭着眼睛尝试了好一会儿始终睡不着，索性站起来在大厅里逛，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秦鸷:“方泽？我们不用回房间去喷喷雾吗？”
　　方泽沿着墙边走，看着墙上的几幅画:“我刚才看到镇长房子的外围撒了厚厚的一圈石灰粉和老鼠药，不会有老鼠进来的。”
　　秦鸷满脸问号:“那你干嘛让他们回房间去喷老鼠药？”
　　方泽一边把玩着鞋柜上的鸟嘴面具一边回应道:“让他们回房间不好吗，一群人在大厅里熙熙攘攘的多吵。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免得他们一直担惊受怕的，恼人。”
　　秦鸷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冷漠脸一般都这么不正经的？
　　方泽在大厅里转了几圈，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秦鸷倒是对抽屉里的中世纪短刀挺感兴趣，一直拿在手里把玩，眼睛里都在发亮。
　　方泽在门口的鞋柜上看到了八个铁制鸟嘴面具，还有挂在门口晾衣杆上的八件黑色长袍。
　　方泽在其中一件长袍里发现了自己的手表，上面的指针已经不转了。方泽前两天刚换过电池，肯定不可能是没电了。那么，要么是附近有一个磁场在干扰指针，要么就是……这个世界的时间是静止的，或者说，这个世界是超脱于原来世界的一个存在，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在原本某一段时间的裂缝中。
　　“两位先生，可以用餐了，请上二楼的餐厅，大家都已经到了。”仆人向二人鞠了一躬，邀请他们上二楼。
　　“哦好的。”方泽回应道，然后拉了拉旁边的秦鸷:“走吧，吃饭了。”
　　秦鸷大梦初醒，把短刀依依不舍地放回抽屉里，跟着方泽一起上了二楼。
　　二楼比一楼要宽很多，左边走廊两边是客房，右边是走廊尽头是饭厅。
　　其余六个人已经收拾好房间坐在饭桌前了，两人姗姗来迟，坐在了饭桌右边的两个空位上。
　　镇长坐在主位上，见方泽和秦鸷来了，连忙起身邀请他们入座。
　　待方泽和秦鸷入座完毕，镇长起身举起酒杯，用汤匙敲了敲高脚杯边:“感谢各位医师不远万里来到哈默林小镇，为我们解决瘟疫问题。现在粮食紧缺，我作为镇长，却没有太多美食佳肴可以招待诸位，实属抱歉，请各位尽情享用。预祝各位战疫顺利。”
　　方泽率先起身举起酒杯，其他人也跟着他一起跟镇长碰了杯。
　　“镇长，请问我们怎么称呼您？”方泽一边吃着盘子里的牛排一边问道。
　　“我叫亨利，你们就叫我亨利或者亨利先生都行。”镇长回答道:“你们呢？你们怎么称呼？”
　　方泽:“我叫方泽，是专攻黑死病的专家。”
　　秦鸷见方泽满嘴跑火车，自己也顺口一说:“我叫秦鸷，是专家的助理。”
　　说完他对着方泽笑了笑，方泽没理他，呡了一口面前的咖啡，尴尬的秦鸷只好收起了笑容。
　　其他人看着方泽和秦鸷胡编乱造，索性也胡诌起来。
　　戴墨镜的青年说:“我叫陈文宇，也是攻克黑死病的专家。”
　　陈文宇说着朝方泽看去，小青年的求胜欲实在是有些奇妙，谁知方泽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陈文宇撇了撇嘴，继续吃东西。
　　唯一一个女生开口说道:“我叫夏小萱……是护士。”说完便低下头默默吃着东西。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说:“我叫崔志斌，是研究黑死病的研究员。”
　　剩下的三个人分别叫刘勤，曾可析和诺石，都是二三十岁的小年轻，看起来挺开朗的，哪怕是这个局面，他们也能像方泽一样安心吃饭。可能这就是……当代青少年们最缺的冒险精神吧。三人随便胡诌了几个身份搪塞了镇长的提问。
　　自我介绍完之后，方泽开口了:“亨利先生，您能为我们介绍一下整个哈默林小镇瘟疫的详细情况吗？”
　　镇长放下了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其实早在八年前就有过一次大规模的瘟疫，整个小镇有大概四分之一的人感染了，人们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后来多亏了一个巫医给大家出的主意才平安度过了一劫。现在的镇民们感染人数远不及当年，相信大家治疗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可是你们外出的时候还是千万小心……”说着镇长顿了顿:“最近镇里的杀人事件增多了，犯人还没有找到，希望你们晚上外出的时候结伴而行，不要落单。”
　　众人吃饭的手顿了顿，怎么治病还要担心生命安全的呢？！
　　“还有一件事，是纯属我个人的请求。”镇长对方泽说道:“我的儿子，正在饱受黑死病的折磨，但是我不太乐意在我儿子身上做尝试，所以我希望诸位能够尽快研制出特效药，拯救我儿子一命。”
　　镇长说着站起身来向八人深深鞠了一躬:“哈默林小镇和犬子的性命，就拜托各位了。”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人开口应答，毕竟没有一个人是真正了解黑死病的专家。
　　因为到镇长家的时候已经是很迟了，大家吃完晚饭就各自回房间准备睡觉了。
　　方泽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装饰偏简约，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沙发，墙角还有一个小书柜，里面放着的是中世纪的相关书籍。
　　方泽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太突然太奇幻了，刚才一直忙着找线索忙着应付镇长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突然安静下来慢慢回想，方泽竟感觉后背有一丝凉意。
　　方泽睡觉认床，再加上今天几小时内的奇幻经历让方泽更难以入睡。多次尝试未果后，方泽索性起身披上外套打算出门去逛逛。
　　方泽走到门口换上鞋子。
　　“方泽？”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方泽回过头，看到只穿着短裤的秦鸷从房间里出来。
　　“你去哪儿？”秦鸷问道:“大家都睡了。”
　　方泽看了看他，说道:“我失眠，出去走走，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说着方泽转身准备开门。
　　“等等。”秦鸷叫住他，一边穿衣服一边下楼，从门口的晾衣杆上取下两件黑色长袍，递了一件给方泽:“你过来的时候没觉得冷吗？穿上吧，我跟你一起去。”
　　方泽接过衣服看了看，抬起头对他说:“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行动，我自己去就行。”
　　秦鸷没管他，一边换鞋子一边说:“外面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有个人一起总能有个照应。不是你自己说的‘在确认自己的处境之前不要随便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吗？”
　　方泽拗不过他，披上袍子出了门，秦鸷也披上袍子跟在他身后。
　　天依旧是黑的，但是空气比来的时候要潮湿一些，月亮也已经看不见了，看样子应该是要天亮了。
　　两人一前一后踩着石板路走着，偶尔踩到一滩积水，溅起的水花吓到了路过的老鼠。
　　方泽又看了看手表，指针依然没动，无法确认时间以及长时间的精力集中让他感觉有些焦虑。
　　“方泽，你还记得刚才我想问你问题来着吗？结果被那老头儿打断了。”秦鸷在他身后说道。
　　方泽:“嗯，你想问什么？”
　　秦鸷顿了顿:“嗯……我想问你，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