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失事后我横扫了星际》煲个汤

28、派恩

　　这时，大胖子维克多也赶了过来。当他听到围观人群议论的话语中夹杂着“小人鱼”三个字时，面色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变。他看向堂弟劳伦斯，然而，劳伦斯双目直视前方，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泳池中央，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
　　菲利克斯抱着那只小人鱼游到泳池边，上了岸。他伸手触碰她的面颊，不可置信却又偏偏十分确信，这只小人鱼就是他的薇。可是，薇为什么会变成一只人鱼？还变成了一只跟那条项链上的小人鱼雕像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鱼？他看向她的脖颈处，那根项链还在，但是，颜色由骨玉色变成了红色。是因为它吗？
　　“人鱼族？舞会上怎么会出现人鱼族的小孩？她是怎么混进来的？“
　　“啊，漂亮的小人鱼，可真罕见，我上一回见到美丽的人鱼还是在波多亚……难道她是维克多特意为皇储殿下安排的礼物？”
　　“很显然，是的。”
　　“可是她看起来好小，离成年还很遥远，恐怕不行吧？”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皇储殿下喜欢不就行了？”
　　周围人在不停议论着。参加这场舞会的都是吃喝玩乐的行家，他们的议论不可避免地带着他们那一个圈子的色彩。但这样的议论对皇储来说并不是有益的，它很容易使皇储陷入桃色绯闻中。
　　薇一直昏迷不醒，菲利克斯暂时没有心情去跟派恩家族的人谈拉纳卡之事，他将人抱起来，打算离开。
　　“皇储殿下，您不能带走她——”维克多站到菲利克斯前面，明显有阻拦之意。
　　菲利克斯抬眸，那双原本温和亲切的眼睛骤然聚满了寒霜，冷然开口：“维克多派恩，你在命令本殿下？你想扣留本殿下的人？”属于帝国皇储的威严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吓得在场众人立时噤声。
　　“不，不……”维克多也被他突发的怒意骇住，瑟缩了下，不知如何接话才好。派恩家族确实非常有钱，私底下提起王室时也未必都是恭敬的，但明面上，他们绝不敢得罪爱尔皇室，万一惹来了唐纳修陛下，那可真没办法收场了。
　　“皇储殿下请息怒。”劳伦斯笑着上前为他的堂兄解围，“这只是个小小的误会。众所周知，维克多在波多亚有许多产业，为人鱼族提供了大量的工作机会，他可能把你怀里的小人鱼认成他手下的员工了。”
　　这样蹩脚的解释菲利克斯当然不信，但他现在没功夫跟他们纠缠。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误解或者误会，听清楚了，她是跟我一起来的，也会跟随我离开。她与你们任何人都无关。”丢下警告后，菲利克斯抱着玄怀薇快速离去。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那只小人鱼——”维克多小声询问劳伦斯，眼神闪烁。
　　“会有什么问题？”劳伦斯神态自若地反问。
　　派恩家的两兄弟窃窃私语时，没有急着跟随皇储离开的普利莫来到他们身边，郑重地警告道：“我曾听到过一些消息，但我并不打算理会那些肮脏事。今天的事，不论与你们是否有关，我都希望你们记住，永远不要试图给皇储带去危险！”
　　“啪啪！”劳伦斯笑着鼓掌，眼神玩味。“不愧是帝国最忠心的将军。您还真是替皇储殿下着想呢。”
　　普利莫转头看向他，与他对视。
　　劳伦斯倾身过去，靠近他，在他耳边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甘愿吗？普利莫？”那笃定的语气仿佛在说：我早已看穿你的一切。
　　“注意你的言辞！”普利莫握紧拳头，后退一步，神色不善地警告道。语毕，转身离去。
　　“嗤！伪君子。”劳伦斯挑挑眉，从附近拿起一杯绿色的饮料，悠闲地品尝着。
　　“劳伦斯，真的没问题吗？”维克多派恩仍在不安。
　　“没有编号，她不是池子里的。”劳伦斯回想起那只小人鱼的模样，不由啧啧称奇：“一个十足漂亮的小家伙，比池子里的都漂亮。不过，也是个足够幸运的小家伙。”
　　玄怀薇感觉自己做了个梦。梦境很冗长，但她并没有看到太多的内容，视觉一直停留在涌动的蓝色海水下方，她听到了海鸟欢快的叫声，以及，人鱼的歌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滴红色液体被滴入海里，海水的颜色被红色沾染。海鸟的叫声变得尖锐，人鱼的歌声变成了哭声。满目逐渐粘稠的可怕景象，嘈乱入脑的背景音，吓得她立时惊醒过来。
　　“薇？薇？……你醒了吗？”菲利克斯一直守在她身边，紧张地握着她的手。
　　“菲利克斯？”她在他的帮助下艰难地坐了起来，摁了摁发涨的太阳穴，嘟囔道：“……好吵，吵得我脑袋都痛了！”
　　“吵？”菲利克斯不明所以。整间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人，应该是安静才对。
　　“咦？”玄怀薇将揉摁太阳穴的小手放到眼前，五根手指还是细细小小的，但手指间多了相连的一层薄膜，看起来张蹼。指甲长而尖锐，与她经常修剪指甲的风格完全相悖。下一瞬，她被闪入视线内的青金色所吸引，紧接着，她看到了一条长满了青金色鳞片、熠熠生辉的长长鱼尾。在她被吓了一跳时，尾鳍也跟着跳跃摆动。视线上移，她发现这鱼尾跟她是相连的。
　　鱼尾和她？她看傻了，愣愣地问：“我……怎么了？”
　　“薇，没事的。你只是变成——”菲利克斯刚想安慰她，突然就看到她哇的一声，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我只是变成了一条鱼吗？！呜呜呜……”玄怀薇悲从中来，想起那些年上过她餐桌的红烧的，清蒸的，油炸的，水煮的，以鱼为主料的菜品们，心态有些崩了，打着哭嗝道：“嗝…是不是因为嗝，因为我生前太爱吃鱼了，才被报复的？这就是，嗝，人鱼的诅咒，嗝，吗？……人鱼是不是在，嗝，替那些鱼鱼报仇嗝，才诅咒我？”不然说不通啊，毕竟她跟人鱼族素不相识，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
　　“额……”菲利克斯被她大开的脑洞整得哭笑不得，但她哭的那么伤心，那么认真，他忙安抚道：“不是那样。跟你爱吃鱼没有关系。人鱼族就是以其它鱼类为主食的。”
　　“那是为什么啊？”玄怀薇倍感委屈，抽了抽小鼻子，“虽然人鱼很漂亮，但我不想变成人鱼。”
　　“别担心。你会变回去的。我们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玄怀薇哭了这一会儿，慢慢从变鱼的打击中缓了过来，渐渐不哭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菲利克斯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有点渴。我想喝水。”
　　大概是被眼泪带走了太多水份。她心想，还要喝水，没变鱼之前，她可不需要补水什么的，可真麻烦！如此一想，她整个人又蔫蔫的了。
　　“我去给你拿水。”临走前，他又揉了揉她的发顶，温柔地劝道：“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等他离开后，玄怀薇才注意到她现在的身体似乎没有穿衣服，只有重点部位被漂亮的贝壳包裹着。这一发现让华族人脸热热的，不由抬手护在胸前。过了一会儿，她偷偷看了看，安慰自己：“没关系，它……还小……也，也没漏啥，就当，就当穿了比基尼吧。”
　　一直呆在床上也很无聊，她撑着床沿，想下地走走，鱼尾却不听使唤，害她摔了个大马趴，本质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又哭了起来。
　　“好疼啊！呜呜呜！”她有多久没体会过这种来自□□的疼痛了？但不管多久，对此她都表示拒绝！
　　“薇！”刚进门的菲利克斯快走几步，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摔疼了吗？”刚才他借着出去的空档做了些吩咐，耽搁了一会儿，没想到进来就看到她摔在地上，哭得十分伤心，他十分自责。
　　玄怀薇抹着眼泪，瘪嘴：“我现在连路都不会走了！”
　　“不要哭。没关系，不会走路也没关系。我抱着你，你想去哪儿都行。”
　　他说到做到，从这一刻起，他抱着她进进出出，她指东，他不会往西，无条件纵容的模样看得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菲德尔纠结地问普利莫：“将军阁下，您觉得菲利克斯这是怎么了？他跟那只小人鱼……”此刻的菲德尔急需补充一个地球词汇——中邪。他可从没见过菲利克斯这副模样。
　　普利莫微笑着答道：“大概是恋爱了吧。菲利克斯也到恋爱的年纪了。”
　　“恋爱？！”菲德尔一脸震惊表情。菲利克斯，他的皇储，他的小伙伴，竟然和一只小人鱼恋爱了？
　　“且不论她的种族属性，她甚至无法自己行走！一只残废的人鱼，陛下怎么可能会接受她？”
　　“残，残废？！”
　　路过的玄怀薇听到了“残废的人鱼”这几个字，刚刚有所好转的心情又被晴天霹雳给劈焦了，涨红了脸，挣扎着要下地自己走路，“我才没有残废！我能自己走！菲利克斯，快放开我！我要自己走！”
　　菲利克斯怕她又摔到，哪里肯松开她？摁住怀里扑腾不休的小人鱼，他生气瞪了菲德尔一眼，然后低下头，好声好气好耐性地哄道：“他在胡说八道，你不用理会。”
　　“我能自己走的！我不是残废鱼！”玄小人鱼再次强调。变成一条鱼已经够凄惨了，绝对不能再被划入残废鱼行列！
　　“我知道。我也相信你。你不是好奇夜里会开花，还会发光的植物吗？我们再走几步就到花园了，马上就到了……”皇储哄着小人鱼走远了。
　　“……”菲德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吐槽道：我怎么从没发现你竟然是这样的菲利克斯？！

作者有话说

　　这回真的没有存稿了。好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