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头爱上鱼》信河若璨

3、梦里的他也有自己的寒冷

　　“我喜欢你。”月光下，湖水里荡漾着一只晃悠悠的小船，一旁的莲花一丛丛的躲在荷叶的遮掩里，水里的涟漪一层圈着一层，向远处散去，偶尔一声蝉鸣，两声蛙叫，薄纱萦绕着动人的心弦。两个人，她和他。彼此温柔着彼此。

　　男生轻声说，眼眸里满是欢喜：“想和你度过每一个温柔的夜。”男生顿了顿：“答应我。”声音里带着难以拒绝的哭腔。

　　“吕哲....。”女生很矜持，极力地去闪躲吕哲的眼神。

　　“我...。”

　　”小小！“吕哲喊到”不要拒绝我。“拉起了小小的手，吕哲向前倾着身子，几乎要把小小压在船上，清秀的脸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动人，明显的下颚在朦胧中更显有形。

　　小小把吕哲的手紧握着，眼看吕哲就要吻了上来，小小也不想逃，闭上了眼睛.....天啊，今天难道就是我的幸运日吗？难道我也成为了电视剧里的那种幸运女主了吗？

　　咵嚓！一声，只感觉船在下沉，是船板断了。一时间千万的腥涩的湖水涌了上来，眼看就要把两人吞没。小小慌作一团，拼命地拍打着船舷。

　　”救命啊！救命啊！”咕嘟咕嘟地咽下湖水。

　　“啊。”小小惊醒了起来。小声地叫了一声，四处望去，自己还坐在教室里，台上刘老师还在讲着课，同学们有些也在昏昏沉沉，还有些在点点刷刷的记着笔记。还有些人，像是吕哲正一脸诧异的盯着自己看。

　　”做噩梦了吧。“吕哲递过来一张纸巾，原来小小的口水已经浸湿了语文书的一角。

　　小小眼神闪躲，接过纸巾，一脸愧疚：”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拿着纸巾擦起了嘴角，又擦了擦已经局部皱掉的语文课本。想起了刚才的梦，看着吕哲。

　　”我，刚才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小小试探着的看看自己刚刚做的梦有没有透露出去。

　　”还好吧。刚刚你喊救命来着。“吕哲低下头小心的说，毕竟现在老师还在讲课，太过张扬也不太好。

　　”你站起来，程小小。“刘老师站在讲台上面要打算开始提问：”你来说一下。“刘老师皱着眉。

　　小小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你来说一下，我刚才讲《逍遥游》是《庄子》的第几篇啊。“

　　李煦已经默默的在前面摆出了”1“的手势，可恨小小这个笨蛋全然不看，直勾勾地盯着黑板犯楞。

　　”1。“小小听到自己的左边传来轻轻的一声，是吕哲，他正低着头假装找东西，嘴唇轻轻的动了一下。

　　”第一篇，老师。“小小略显忐忑地说。

　　”嗯“刘老师转过身去，回头去擦写满了的黑板：”坐下吧，认真听讲。“

　　小小坐下来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吕哲，竖起大拇指。

　　”认真听课，好好记笔记。“吕哲淡淡地说着，手上却在课本上画着刘老师的背影。

　　”啊。“小小盯着吕哲出奇，这个大哥到底在怎么听课，但是别说画的还像模像样的。吕哲挡住自己的画，突然正经的坐直了起来。小小还在对着吕哲挡住的画笑。

　　”笑什么呢？“刘老师已经站到了小小的跟前。吓的小小往后一仰：”没什么老师，没什么。“

　　吕哲已经把画画的那一页翻过去了。转过身对老师说：”小小同学刚才不知道“”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这句话的翻译，我讲给她听。

　　“这样啊！”刘老师展开了笑颜：“小小不错啊，会向同学们请教问题了，知道努力了就是好事啊，大家多向小小同学学习。”

　　下课声响这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刘老师回到讲台上布置作业。大家都蠢蠢欲动的要往外跑。

　　“等一下，急什么急。”刘老师说着：“咱们学校最近有一个辩论比赛一个班级要出三个人，有兴趣的同学明天之前找我报名，下课。”刘老师拿着自己的保温杯和教科书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小小，李煦，吕哲。三个人一起上下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吕哲的自行车已经到了，三个人骑着自行车顺着将将黄昏时分的街景向前。

　　“李煦！李煦！”后面突然出现了个人，喊着李煦的名字，小小不禁打着冷颤。心里想着快走，但李煦已经停了下来，吕哲也跟着停了下来。

　　“干嘛看着我就跑。”来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张鑫，脸上带着笑意说：“小小？”

　　“哪有啊？”小小心虚的向下瞥“这不停下来等你了吗？”小小装着蛮不在乎的样子，拉着李煦，半挡在吕哲的身后。

　　“话说你还真的挺重的，那天可把我累坏了。”张鑫一脸坏笑，看着小小。

　　“喂，我又有没有让你送，再说我不是跟你说过谢谢了吗！”小小脸上写满了不悦，但又不能否认张鑫当时确实是帮了自己。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玩了。”张鑫挠挠头：“我是来找李煦的。”

　　“怎么了吗？“李煦在一旁问。

　　”刘老师说演讲比赛希望你能去。“

　　李煦听到并没有很惊讶，因为从高一开始她就代表班级参加各种活动并且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好的，我知道了。我明天去找刘老师问一下具体的事项。”李煦回着。

　　“那好，我先走了，那边篮球社团还有个比赛，我先走了。”张鑫说着话摆摆手，向学校的方向跑去。

　　“你慢点。”李煦说着摆了摆手。

　　小小才从吕哲后面完全的探了出来，说：“哎，我对他真是没办法。”

　　李煦笑着什么都没说，三个人推着车子继续往前走。

　　这时候，吕哲指了指湖边的公园说：“时间还早，我想到那坐一会，一起吗？”

　　“好啊，天气也不错去坐一会吧。”李煦附着说。

　　小小自然是巴不得的在外面撒欢，一溜烟的就跑到了前面，湖边上有一大片的草坪可以在上面野餐，这个时候正好没什么人，小小把车停在路边，向草坪里滚去。

　　李煦，吕哲也都把车停好，向着小小走过来。

　　“你真是的。”李煦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也不怕有虫子。”看着小小。

　　“怕什么？哪有刘女士可怕。”看着吕哲：“来呀，下来坐一会。”

　　吕哲顺势做了下来，伸了个懒腰，看起来心情不错。

　　说实话，从刚开始认识到现在小小发现吕哲远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冷冰冰甚至有些可爱，和外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更应该是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学生的样子才合适。唯一一点合适自己外表的事情就是，惜字如金！吕哲的话真的很少，但是这样衬得他更加的沉默寡言，可相较于张鑫那样的话唠，小小宁愿喜欢这样的。

　　“喂，吕哲。”小小看着吕哲笑。

　　“怎么了？”

　　“咱们都认识好多天了，我不能一直叫你吕哲吧。”小小心想了一下“嗯，叫你哲哥吧。“

　　吕哲笑着”好啊。”

　　“那我也这么叫喽”李煦听着也插话进来。

　　“你以前有学过美术吗？”小小想起下午的那幅画，向吕哲问道。

　　“没学过。“吕哲随手拔下了一棵草，用手一点点的卷着。

　　”那很厉害欸。画的太棒了！“小小满眼闪着光，看着吕哲。

　　”是，是吗？随便画画。“

　　”真没看出来，还有这项特殊技能。“李煦说”改天也教教我们。“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天也渐渐黑了下来。黄昏的一点余温也快要散下去了，三个人拍拍身上的土骑着自行车继续往家走。吕哲在和两个人分开后没有直接地回家，而是站在楼下没有上去，直到黑衣把他整个的吞没，已经...十一点多了。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他已经在外面站了五个多小时了。本就已经饥肠辘辘的他，这时更是憔悴。平日里的温柔变成了黯淡，显得更加的可怜，他也不是不想回家，可是家？又在哪里呢？

　　终归是敌不过寒冷，直到他连双手都冰冷的颤巍巍的时候，好吧，无论怎么还是到了这一天了。

　　身后的路灯嘶嘶的响着，一闪一闪着，漫天的阴云笼罩铺盖的繁星。飞蛾一下一下的向灯罩里的暖光撞去，撞去，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