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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亚伯·加西亚的疯言疯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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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伯·加西亚是除了那些为了利益而交往的之外,镇子里唯一一个用真心对待他们两个的人,因为家境的困难,赫兹和猎犬特别照顾他,尤其是猎犬。他不敢相信镇子里居然有人会住的比他还要穷。
说起加西亚一家的贫穷,从他们的房子就能看出来——那真是座好大的别墅,前提是如果你不愿意凑近看的话。你在镇子里几乎发现不了比加西亚一家还穷的人家,去加西亚老宅拜访过的人出来都会不可思议的说:“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年代还有人活得比19世纪的贫民窟难民还憋屈!”。如果你硬要形容他们家到底有贫穷,那大概就只能用“外面下小雨,屋里下大雨,外面下大雨,屋里下暴雨”这一句话来说了。
加西亚老宅的桌子旁总会聚集着一群人,看一位老者翘着二郎腿坐在中间的凳子上,听他讲些什么人们没听过的“斯派纳沃斯时空”和“马格里斯”的虚幻故事,他左手永远都端着一壶冒热气的茶,明晃晃一幅大爷模样。这就是卫斯理老爹了,加西亚家最老最碍事的老头。当人们为了听他的故事挤到桌子上时,他总会一脸高深莫测,有时还带着点厌恶。
“他纯粹是在心疼那个被人们压得摇摇晃晃就要倒下的木桌子!”亚伯通常都与赫兹和猎犬在一起,他就这么经常拿手指着卫斯理老爹,然后对着他们比比划划,形容卫斯理老爹年轻的时候有多烦人,最后把自己气的愤愤离去,留下赫兹和猎犬站在原地面对面的互相掩着嘴笑,然后小跑着追上朋友。他们三个的关系一直很好,但现如今他们已经很久没再见过面了。
猎犬外出时经常听镇子里的人说,亚伯只是去了趟他们家的地下室,他的家人就莫名其妙的把他关在了屋子里,还向学校申请了退学。每当赫兹遇到他们,和他们一起谈起亚伯时,这些所谓的家人都只会摇摇头,然后长叹一口气说:“这孩子是开始精神失常了,估计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像亚伦那样惨死在他的房间里。”然后再会用过于宽大的袖子擦擦眼睛,一边假装拭去那些可有可无的泪水,一边遮住他们露出了惊慌又厌恶的表情。猎犬将这件事告诉了赫兹,从那之后,他们二人觉得里面一定有问题,于是赫兹和猎犬便在一天晚上偷偷溜到了加西亚老宅外,猎犬负责放哨,由赫兹潜入亚伯被关着的那间房间。这两人也因此关系决裂。因为赫兹不相信亚伯说的话。
“你不应该不相信他说的话。”猎犬事后嚼着面包含糊不清的对赫兹说,“怪不得他会生气,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肯定也气的够呛。”
“但他说的也太离谱了,说什么他偷偷潜入了他家的地下室,却看到一片平原,天上还飞着耳朵两边长了三对角的丑家伙——我看他就是被吓傻了!而且你知道他还说了什么吗?”赫兹说完这些后故意神秘兮兮凑近猎犬,好让他的脸彻底布满阴影:“他告诉我他还见到了亚伦!亚伦根本就没死,是加西亚一家编出来骗镇子里的人们的,亚伦就生活着在那个平原里,还活的好好的,走过来和他对话,想把他领到山顶的镇子里!”
“那是不可能的!”猎犬惊呼道,用双手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这就是问题所在,亚伦早就死了,但亚伯却说他看见了亚伦。”
“而且看见的亚伦还会说话。”
“是的,是的,我知道。”赫兹烦躁的打断了猎犬。他不明白自己不相信亚伯的疯言疯语究竟哪里错了,闹得亚伯竟然冲他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大喊:“滚出去!”。他此刻只感觉到怒火中烧,不仅是胃,他感觉身上所有的器官都像是被一根炙热的烧铁棍搅过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难受的。
总之,因为这件事,这两个曾经是朋友的家伙直到赫兹顺利度过十八岁生日、收到巴黎某大学的录取书后也再没说过一句话,而猎犬因为害怕赫兹生气,让事情变得更糟,一直以来也没有去找过亚伯。要不是因为这次意外的“魔法阵成功”事故,这三人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再见面了。
赫兹同猎犬沿着被雪覆盖的鹅卵石小路向镇子的最东边走去。猎犬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赫兹本来可以搭一辆的士去的,但是猎犬风衣的内兜里一分都没有,但赫兹显得毫不在意。实际上,他认为多走一走还是挺好的,只不过今天的北风刮在他的脸上,有点刺骨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