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影成三人》王不才

29、杨花变浮萍

　　回到翼之的询问上，肖桥一边活络筋骨，一边笑道：“明面上，隔着离家的一层关系，谁会当面取笑？安慰我的夫人小姐们，倒是不少。不过这一天，客套来，客套去，真把我给累坏了。”
　　翼之听她这样说，忙过来给她递上一盏温度刚好的茶，又替夫人揉肩捶背起来。
　　肖桥抿了抿嘴，道：“这位退了焕儿亲事的邵小姐啊，真是个聪明人儿。我今天戏才演了第一步，她就已知晓了我的意思。”
　　“聪不聪明，我不晓得。但可确定的是，她一定和你叔嫂二人一样，是个异类。若换作常人，遇上你们抛出的拐拐角角，脑袋能转得这样快？”翼之笑道， “这‘杨花变浮萍’本来就没有根据，只因杨柳飞絮与浮萍初生的时间前后吻合，飞絮落入水中，浮于水面，恰似浮萍。加之大多数人并未见过浮萍的种子，便靠着想象，将两者联系在一起。杨花沾了簪子看似在讽刺，实则在提醒她眼下所见并非事实，要提防些什么。焕之先前必定和她提到过，那日从净雨塘出来，已有人在盯梢他俩。以邵小姐的才智，也明白离征文此次邀请，多半也是在观察自己，是否真与元家断的干净。所以她便心生对策，配合你做样子给被离家看。”
　　“这样看来，你也是异类，哈哈哈哈哈。”肖桥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觉好笑。
　　原来焕之听闻柔蓝准备赴宴，便立刻明白过来，她想要帮自己查出些什么。否则，照她得性情，绝对会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便和二嫂商量着，怎么助她一臂之力。
　　肖桥在思考之余，问道：“你既和邵小姐演了这么几出戏，定想她不被牵扯进来。现在她要去帮你去离家探消息，想来也是制定好计划的，绝不会浅尝辄止，如此深入下来，岂不危险。为何你不去阻拦，反而任她这样呢？”
　　焕之回道：“她认定了一件事，就不会顾及其他。我再怎么阻拦，也不会有效，反而可能更引人注意，害了她。若离府筵席上，她能陪你演好这出戏，离征文便不会再怀疑她，这样才算真正的安全。”
　　“倘若她未懂你的意思呢？”肖桥疑惑道。
　　“若是她，便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