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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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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隅走进科研室,看见向左朝他走来:“看见那小子了吗,一转眼的功夫就给我溜了,还没做检查呢,真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步隅有些奇怪:“刚刚他同学把他接走了,怎么又要做检查?”
向左一脸无奈:“他十几分钟前刚刚从第二次治愈完的疼痛中缓过来,你看他营养不良的样儿,脸色差的比你哥犯病时还严重,真是。”
步隅脸色一沉,眼神有些锋利的看着向左,冷冰冰的问:“为什么不拦着他,你可是医生,如果他出了什么问题,我们没有时间再找下一个了。”
向左本以为对方是出于担心,听完才发现,原来不是担心人,是担心任务,心理替陈喆难过了好一会儿,眼前浮现出刚刚男孩儿忍痛到差点痉挛的样子,怨怼脱口而出:“步隅,不是我说你,陈喆是人,不管你调查的他从前是什么样子,至少我认识的他,绝不是你说的什么小人!”
说完还不解气,在步隅面前来回走了两圈,叹了口气:“我知道任务很重要,这关系到许多人的命运,但你想想之前你找到的两个人,不是自杀就是要逃跑,哪个像陈喆一样心甘情愿的忍受这么大的痛苦,步隅,你要懂得珍惜,别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晚了。”
说完重重拍了拍步隅的肩,离开了。
步隅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想着刚刚在门口目送着离开的陈喆,心底一阵抽痛。
任胥久尽量平稳的骑了一路,终于平安到了陈喆楼下,刚要松口气,就感觉背上一重,任胥久心下一沉,赶紧以一个自己平时看了绝对会说不可思议的姿势反手扶住陈喆,自己扶着车子下来,陈喆惨白着脸,鼻间传出急促微弱的呼吸声,已经失去了意识。
任胥久赶紧把他背起来,把车子踹到一边,匆匆就要往自己家跑,谁知看似早已人事不知的陈喆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拽了拽他的衣服,一边喘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上……上楼。”
任胥久本想反驳,但看对方坚持拽着自己的衣服,一副不容抗拒的样子,只得掉头上楼。
拿出备用钥匙开了门,任胥久赶紧三步并一步的将陈喆放在床上,有些气喘吁吁的问:“你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就出去一天怎么变成了这样,不行,你有大神电话吗,我问问他。”
陈喆疲惫的半睁开眼:“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乐意。”
“你!你喜欢上大神了?就算喜欢,也不能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就算乐意,他怎么忍心眼睁睁看你变成这样!”任胥久越说越气,但又怕影响陈喆休息,看床上那人浑身难受的样子,暗暗决定一定要找步隅问个清楚。就算是大神,也不能伤害自己的兄弟!
陈喆闭眼休息了一会儿,抬眼看任胥久还在他床边傻站着,不禁失笑:“坐下吧,陪我聊会儿。”
任胥久压下翻腾的心思,坐在一旁书桌前的椅子上,面朝着陈喆。
陈喆顿了片刻,才又鼓着勇气缓缓的说:“今天在A大,我好像看见小渊了。”
陈喆看着瞬间满脸紧张担忧的任胥久,心下释然了不少,自己也不亏,有了个这么为自己着想的朋友。
“续酒,我想好了,我不会再跟从前一样逃避了,如果他见到我,想……想要我做什么,我都依他。”
“没想到经过那件事,他还能考到A大,阿喆,也许他没有你想的那么恨你呢,你放心,万一他要报复你,我陪你担着。”
陈喆微微一笑:“谢谢。“
任胥久脸上一红,有些结巴:“别……别这么看着我说话,我可不想被你掰弯……“
“扑哧“陈喆彻底笑出了声,但是浑身还是说不出的难受和没劲儿,他稍稍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
任胥久看出他的难受,帮他撑开被子盖上,看他难掩疲倦的脸色,叹了口气:“看来明天的课我又要替你签到了,好好休息,明早我来给你送饭。“
“嗯“陈喆没睁眼,轻轻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听到了任胥久离开的声音。
陈喆也很快睡着了。
任胥久出去后看着陈喆家门口,烦躁的双手狠狠挠了挠头。
刘渊跟陈喆的矛盾具体他并不是很清楚,他跟陈喆是分班后认识的,那时听别人说刘渊对陈喆已经恨到恨不得把后者的皮扒下来的地步,虽传言多少有些夸大的成分,但后面的相处并不难看出刘渊已经是陈喆心里的一道伤疤。两人本是玩的非常要好的,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闹成那样,虽然陈喆说都是他的错,但任胥久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自己并不能凭空推测出什么,只能等陈喆好了之后问问。
心事藏得太深,非但不会被时间泯灭,反而总会触景生情,刺上自己一下;伤疤埋得太深,只会让内里腐烂,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
揭开血痂,虽然当时残忍,但不失为一个尊重和告别过去的好办法。
清晨刚至,陈喆就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了,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粉色的薄被,眼中流出珍惜的色彩,老妈,有点儿想你了。
陈喆的爸妈走的突然,连尸首都没有见到,其实是陈喆被告知尸体损坏严重,建议不要看,以防留下创伤,其实当时的陈喆还怕什么呢,但他还是选择了不看,他的世界够昏暗了,不想连父母留给他的仅剩的一点点温暖的记忆都被毁掉。
他不再看重他最关心的成绩,不再纠结已经乱成一锅粥的人际关系,连着三个多月的时间,他都是自己一个人浑浑噩噩的熬过来的,再回去,那些憎恶的目光已经变成了同情,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怜悯,不过他学会了忽视,变得沉默寡言,老师都在多次找他谈话未果后叹气连连,陈喆觉得这是自己的报应。
受着就好了。
陈喆觉得自己应该能去上课,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深吸了一口气,小区绿化做的不错,此时的空气沁人心脾。他不禁闭上眼,有些沉醉。
任胥久怕陈喆还在休息,于是自己开门悄悄把饭放下,谁知进来就看到美到窒息的画面,
青年睡的头发有些蓬松,延伸出来的修长的脖颈因为微微仰头呈现了优美的弧度,喉结因此凸出的更加明显,刀削一般的下颚线使整张侧脸如画一般。
听到了动静,陈喆睁开双眼,朝身后看去。
“怎么不出声。”陈喆看着任胥久又在门口傻站着。
“看看美人晨起图~”任胥久一点没正形,“吃饭了,今天带的炸焦圈儿跟豆汁儿,绝对正宗哦。”
虽然越正宗越难吃……
陈喆穿好衣服洗漱完,看着桌子上的早餐,“续酒,我会做饭啊,你不用天天给我带。”
任胥久一脸嫌弃的看着他:“阿喆……如果你说的煮甘蓝和煎糊的馒头片是你的会做饭,那您老还是歇着吧……”
还记得高中一模前陈喆说请他吃饭,满怀期待的的等了半天,对方毫无愧色的端上来这么两盘……菜,硬生生吃完的他第二天差点没能考成试。
……
陈喆理亏,父母生前陈喆对做饭毫无兴趣,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爸妈天天吵架,做饭都是应付,清炒白菜能做一个星期,所以陈喆对吃并没有什么追求,后来只剩自己一个人,也是随便面包馒头咸菜的应付应付,要不是任胥久,他比现在还要瘦上一圈。
于是难得陈喆没有充分的自信怼回去,默默低头啃着焦圈儿,但还是在心中腹诽:还不如我煎的馒头好吃呢。
吃了两口,陈喆渐渐发现胃有些不舒服,感觉两口焦圈儿在里面开始翻腾,悄悄捋了下胸口,但恶心的感觉愈发严重起来。
感觉一团东西堵到嗓子眼,陈喆忍不住了,捂着嘴跑进洗手间:“呕————“
吓了任胥久一跳,他赶忙跟着跑过去,看陈喆吃进去的东西瞬间全都吐了出来,却还是止不住的干呕,到后来只能吐出来一些胃液,整个身体都用力到发抖。
“不……不是吧,阿喆,你怀孕了?“
陈喆费劲止住了呕意,漱了漱口,眼角微红着瞥了任胥久一眼:“是,你可要对我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