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嗣辰）》深蓝制作组

5、故乡，结局

　　嗣辰要出远门了，据说是要乘飞机去很远的地方，而且一去就是大半月。
　　消息是易炎斌告诉Hase的，可当Hase问起嗣先生是去做什么的，连易炎斌也说不清楚，说嗣先生和星总都没有透露。
　　而且还说嗣先生在外的信号有时候可能不会太好，不一定收的到消息，所以工作的大部分事情都交给星总代为处理了。

　　这就让Hase有些纳闷了。要知道嗣先生是众所周知的工作狂，平日里哪时哪刻不是在工作、或者谈论跟工作有关的事情。这回他工作都甩手转交给别人了，一出门就是大半月，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

　　所幸嗣辰还在收拾行李中，Hase就直接跑去问了。

　　嗣辰的房间。

　　与往常不同，嗣辰房间的门开着。
　　屋里光线敞亮，窗明几净。门边放着一只立起的行李箱，看上去并不像装了特别多的行李。
　　不过想想也是，嗣先生经常是无物一身轻，想必出门远行也不会带多少东西。
　　Hase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生怕嗣辰还在午休。
　　不过嗣辰此时并未躺在床上，而是站在墙上的格架前，打理着一盆君子兰。
　　听到脚步声，嗣辰转过了身来。
　　嗣辰：Hase，你找我？
　　Hase：（走上去）听说您要出远门了？
　　嗣辰：没错。
　　Hase：嗯……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嗣辰：何出此言？
　　Hase：我觉得嗣先生您平时工作都不离手，这次听说您把工作的事情都交给别人了……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么……
　　嗣辰：到也没什么…（侧目）这边的事，星总会处理好的。
　　Hase：（担忧）嗣先生，您的语气，我听着怎么像是会一去不复返的样子……我好怕，您这一走，就不回来了……
　　嗣辰：（目光柔和了一些）我此行只是半月余，不用多久便会回来的。
　　Hase：哦。（心想道：既然嗣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会回来的了。）
　　（Hase再看向嗣辰，只见他的金色眼眸里掠过一道波光，竟是定定地看着自己。）
　　嗣辰：Hase，你可想与我同去？
　　Hase：诶？我、我可以和您一起去的吗？
　　嗣辰：（点点头）可以。
　　Hase：不会打扰到您办事吗？
　　嗣辰：不会。
　　Hase：那－－（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想着，当然是愿意去了）好啊……可是，我好像没有身份证，怎么坐上飞机呢？
　　嗣辰：（眼露笑意）不妨事。其实去机场的警局派出点，刷一下人脸证明身份，就能给你开一个临时证件。你只是一直都不知道罢了。
　　Hase：原来如此。（恍然大悟）难不成，嗣先生您愿意告诉我关于我过去的事情了？
　　嗣辰：（点点头）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Hase：诶！我突然有点激动－－有点儿惊喜的感觉，呵呵。那我现在马上去收拾行李，到时和您一起出发。
　　嗣辰：好，你去吧。我帮你订机票。
　　Hase：谢谢嗣先生！
　　（Hase想起即将知道自己的过去，不由喜从中来，匆匆忙忙去收拾行李了。）

　　次日清晨，嗣辰和Hase各自拉了一个行李箱，站在别墅外的路边，等候预约的出租车。
　　其他成员都已经在此之前和两人道别过了，此时是一清早，也就没有人来送他们。
　　不一会儿，两人的车到了，嗣辰和Hase分别把自己的行李箱装进后备箱，然后上了车。嗣辰坐在副驾驶座，Hase坐在后排。
　　出租车驶往七十公里之外的机场。

　　Hase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对所见的一切都有一番感慨。平时不常出门，外面的风景看起来即新奇又绮丽。
　　她知道嗣辰是个不常多话的人，便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也许是前一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导致睡眠时间很短，不过一会儿，Hase竟不知不觉在座位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出租车已经到了机场的候机大厅外。
　　嗣辰温和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
　　嗣辰：该醒了，到机场了。
　　Hase：哦，对不起！我睡着了……
　　嗣辰：（眼神柔和）没事。

　　两人来到机场警务室，帮Hase办了一张临时的身份证明。
　　Hase拿着自己的临时身份证明，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Hase：嗯……（还是没想起什么）
　　嗣辰：（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便安慰道）不必着急，慢慢会想起来的。
　　Hase：（抬头看向他）嗣先生，既然我的名字叫这个，那您以前会叫我什么呀？
　　嗣辰：……（目光侧开，耳根微微红了起来）……
　　Hase：（心中诧异：嗣先生怎么好像…有点窘迫？……难道他以前叫我的名字非常难以启齿…么？）
　　嗣辰：（肃清了情绪，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情）如果你想让我叫你的原名，也可以。
　　Hase：您是说－－纸上这个？…（想了想，觉得对那个名字没啥感觉）不用了，那您还是叫我Hase好了。
　　嗣辰：…嗯。

　　两人过了安检，到了登机口旁的候机区域等候。
　　Hase坐在嗣辰的旁边，此时她的眼皮已经打卷，不知不觉就在眯眼小憩了，头也是一点一点的。
　　一旁的嗣辰见了，淡淡笑了笑，伸手轻轻把她的脑袋扶了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Hase倒也睡得安稳，安分地靠着他的肩头，很快就呼吸平缓地睡熟了。
　　嗣辰独自看着前方，陷入了遐思。
　　……
　　Hase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嗣辰的肩膀上，连忙直起身，还匆忙伸手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
　　Hase：抱歉，又睡着了……
　　嗣辰：无妨。（继续看着他的平板电脑）
　　Hase见他似乎毫不在意，也才放下心来。

　　两人的旅途一切顺利。七个小时后，飞机终于降落在了一片群山附近的机场。
　　从飞机上往下看的时候，一侧是山，一侧是蜿蜒的大河。绿色的植被郁郁葱葱，一副秀丽的景象。

　　机场的附近只有一个小县城，可以住宿的地方不多。两人提前用过晚饭之后，在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Hase拿着与嗣辰不同的房卡，和他上了同一个楼层之后，正道了句晚安，准备去自己的房间，却见嗣辰拉着他的行李，走在了自己的身边。
　　嗣辰：我和你一起去。
　　Hase：嗯？（心跳漏了一拍）
　　嗣辰：确保房间安全我就走。
　　Hase：哦。（低下头，脸红）

　　嗣辰用房卡打开了Hase房间的门，推开之后，左右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确认没有藏着人，才回过身，把房卡还给了Hase。
　　嗣辰：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Hase：好的。明天几点出发啊？
　　嗣辰：七点。
　　Hase：嗯。（点头）
　　Hase早就对嗣辰的早起的作息习惯了，只是还有些好奇他们这一行是要去哪儿。
　　Hase：嗣先生，明天我们去哪儿啊？
　　嗣辰：爬山。
　　Hase：嗯？……（惊讶）
　　嗣辰：（金眸认真地看着她）我休假走访名山大川，不可以么？
　　Hase：可以，当然可以。（心道：嗣先生竟然会放下工作出来旅游？还休假半个多月？出乎意料啊……看来自己还是太不了解他了……他这不挺有闲情逸致的么？）

　　但无论如何，Hase这晚还是安心准备睡觉。睡前她查了查附近的名山，发现这山海拔还不是一般的高，山间也多有寺庙、古刹，亭台楼阁，确实是一处名胜古迹。

　　第二天早上，迎着暖暖金色阳光、往山上走去的Hase，抬头看着前方嗣辰的白色身影，忽然感慨，这万千秀丽的山峰之间，确实有点像他会常来的地方。
　　访问大山名川，也是陶冶情操的一种方式吧。日出日落，云海雾凇，飞鸟珍禽……嗣先生应该见过很多。
　　能和他一起出来看这青山绿水，倒也是件美好的事情。

　　只是，让Hase没想到的是，当嗣辰来到一座气势磅礴的古庙时，竟然请了三根香，端庄地插在了大殿门外的香炉里，然后恭敬地走入了佛殿内。
　　Hase跟在他身后走进佛殿，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嗣辰双手合十，在蒲垫上跪了下来，然后深深地朝佛像拜了一拜——
　　第二拜，
　　第三拜。
　　拜完三次，嗣辰直起身，从容不迫地站了起来。
　　Hase看得有点愣了。心想：难道嗣先生信佛？……
　　然而嗣辰什么也没说，她也没问。嗣辰也没有建议她也拜一拜。总之一切就在一种无声的默契之中平静地过去了。

　　两人在山间走了一天，路过了不少寺庙、道观，嗣辰都会前去敬上一敬。
　　这座山也奇了，既有佛教寺庙，也有道教道观，来往的信徒还很多，香烟袅袅，颇有一番香火旺盛的景象。

　　终于，在走访了第n个寺庙和道观之后，在一座观音庙里，面慈目善的观音像前，Hase看着嗣辰拜完观音、方站起身，忍不住问了他。

　　Hase：嗣先生，您信神吗？
　　（嗣辰侧身看了她一眼，金眸里看不出情绪。）
　　嗣辰：信与不信，凭心而已。
　　（说完，他的眼中露出几不可见的笑意。）
　　嗣辰：举头三尺有神明。嗣某不求无悔，但求心安。

　　Hase突然觉得，嗣辰并不一定是在指真的神明，他敬畏的更像是世间公义，善恶有报。例如为人正直，光明坦荡－－就像是他的人生戒律一般。
　　想起曾经问他，为什么日夜辛劳地工作，他的回答是－－“只是想求个心安”。
　　他从未期望神明施泽于自己，只是想做个好人罢了。
　　一瞬间，Hase仿佛全部都明白了。

　　Hase：嗣先生……我明白了。
　　（若是说信仰世间公义，善恶有报，几千年来，无数前人都是如此。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这种信念，她也信，也拜得起。）
　　（Hase于是也朝那观音像郑重拜了一拜。）
　　庙中的两人，一站一跪，站者身姿挺拔如青松，跪者拜完也挺直了腰板。一时间，倒是有几分无声的默契。
　　……
　　嗣辰：（忽然说道）Hase，我带你去你出生的地方看看吧。
　　Hase：我出生的地方？……
　　嗣辰：（点点头）
　　Hase：（来了兴致）远吗？什么时候能到？
　　嗣辰：……离这不远，半天车程。
　　Hase：那太好了。
　　（Hase从垫子上站起身，眉眼中都是笑意。）
　　Hase：嗣先生，快带我去看看吧。
　　嗣辰：今天恐怕不行，那边住宿不太方便。明早再去吧。
　　Hase：好，全听嗣先生的。

　　第二天早上，两人准备出发去Hase出生的地方。县城里的出租车司机不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两人就租了一辆车，嗣辰开着车出发了。

　　小车沿着山路开了许久，路的两边是一片稻田连着一片稻田，稻田之外是低缓的山丘，山丘上竹林成片。
　　风起时，竹林沙沙作响，掀起层层绿色的波浪。

　　车行驶得越久，Hase的心情愈发地沉重起来。像是有许多心事压在了心头，但纵使她努力去想，也想不起来一丝一毫。
　　嗣辰在前面开着车，专心看着路面。
　　从后视镜里，Hase也看到他的嘴唇也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过了几个小时，小车终于在一个村庄前停了下来。
　　嗣辰把车停在路边的一小块空地上，熄火之后，打开车门，缓缓地走了出来。
　　Hase也下了车，环视四周。
　　路的前方是成片的稻田，主路上又延伸出许多岔路，连接到远方村民的低矮洋楼。稻田里蓄了水，像是一面镜子，倒映着阴沉的天空。
　　嗣辰也看着那村落，眉宇紧蹙。
　　Hase慢慢地走到他身边。
　　Hase：嗣先生，我出生的地方在哪儿？就在这个村子里吗？
　　嗣辰：……（欲言又止，眼神中竟流露出一丝不忍）
　　Hase：（睁大眼睛看着他）嗣先生，怎么了？
　　嗣辰：（金眸看向她）……就是这儿。
　　Hase：果然是在这个村子里吗？（眺望远处的民宅）在哪里？
　　嗣辰：Hase－
　　（他的一唤，让Hase回过头来，好奇地看着他）
　　（嗣辰忽然缓缓伸出手，扶着她的左臂，眼神温和地看着她。）
　　嗣辰：就是这里……（看了一眼地面）你当初被红色的棉被裹着，就是在这里……被人发现的……
　　Hase：……（怔住，也愣愣地将目光移向地面）
　　地上覆着深褐色泥土，长着旺盛的青草。
　　Hase的身体忽然微微颤抖起来。嗣辰连忙伸出左手扶住她的右臂。
　　嗣辰：Hase…
　　Hase无神的目光转向他，她的双瞳是散的。
　　她的意识渐渐变淡……像是飘到了身体外面，但又仍然在身体里，传入耳中的声音仍然在那里，眼中的景象也看得到，口中也能说话……可是自己又好像已经不在那里了……
　　嗣辰：（轻微用力摇了摇她）别那样，Hase，看着我……
　　Hase呆滞地看着他。
　　嗣辰：看着我，不要那样。
　　Hase：……（目光无神）
　　嗣辰：Hase，醒醒。（用力地摇了摇她）
　　Hase眯起了眼睛，努力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
　　Hase：……嗣先生？
　　嗣辰：（终于松了口气，看着她，眉头却仍然紧锁着）没事了……Hase，已经没事了。
　　也许是他那句“没事了”催动了什么，Hase的眼里竟然泛起了盈盈的水光。
　　她无声地看着他，几分无助，几分委屈的样子。
　　嗣辰伸手轻抚她耳侧的头发。
　　嗣辰：我在的，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怕。
　　Hase：呜呜呜……
　　Hase忽然扑进他的怀里，眼泪刷的淌了下来。
　　Hase：我还以为我有个家的……
　　她哭得很用力，仿佛把二十几年没哭过的气力都哭了出来。
　　嗣辰轻轻抱住她，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任凭不断落下的眼泪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Hase呜咽的哭声夹杂着抽泣，哭了许久，才缓缓消停，平静了下来。
　　……
　　眼泪已经止住的Hase呆呆地站在嗣辰的面前。
　　他伸手用指背轻轻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

　　嗣辰：眼睛都红了。
　　Hase看着他，又抽搭了几下。
　　嗣辰：你想哭，就可以哭，没事的。（说完，嗣辰左手轻抚她耳侧的头发。）
　　……Hase微微侧脸，余光看着嗣辰的手，目光无神。
　　嗣辰以为她是介意，心下连忙想收回手，不料手还未移动一分，就被Hase伸手抓住，然后缓缓地，贴在她被泪水打湿的脸颊上。
　　他神色疑惑，看向她。可Hase却不看他，也不说话。
　　嗣辰试着抽回手，却被Hase抓紧，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双手一起抓住他的手腕。
　　Hase的表情有些寂然，深褐色的眸子黯淡无光。
　　嗣辰看着她郁郁的样子，也不说话，就只是抓着他的手，一时也不知她是为何如此。
　　……
　　过了一会儿，Hase突然幽幽地开口了。
　　Hase：……嗣先生，会怪我么？
　　嗣辰：（疑惑）…怪你什么？
　　Hase又不说话了，也不看他……一副郁郁的样子。
　　嗣辰只好静静等候，一边观察她细微的情绪变化，生怕她还在难受。
　　又过了一会儿，Hase又开口了，声音仍然没什么情绪。
　　Hase：我…喜欢嗣先生……（眼神寂然）…嗣先生会怪我么？

　　嗣辰只觉心头一炙，五脏六腑像是烧了起来。

　　嗣辰：Hase，我比你年长许多……（金眸烈灼，万幸，她并未抬头看自己）

　　Hase心一凉……嗣先生嫌弃她了……嗣先生觉得她不稳重了……
　　她的双手缓缓将他的手掌从自己脸上移开，然后也松开了他的手腕。
　　心中的委屈升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高度，刚刚哭干的泪，仿佛又可以肆意汹涌地流下来。

　　嗣辰见她一副又要哭的模样，连忙温柔抚着她的头发。

　　嗣辰：我担心你是误会了，把对我的依赖，当成了男女之情……
　　——Hase莫哭……

　　话音未落，Hase已经哭了起来。

　　Hase：我喜欢嗣先生，很早以前就喜欢了……（又呜咽起来）

　　嗣辰：Hase，你还年轻…不一定知道这是不是喜欢……

　　Hase：（哭得更凶）…嗣先生可以不要讨厌我吗……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嗣辰：哪里会……（顿了顿，金眸看着她）Hase在我心上是最重要的，怎么会讨厌呢？

　　Hase：（愣了愣）……

　　嗣辰：先不哭了。（帮她擦眼泪）

　　Hase慢慢地不哭了。

　　嗣辰：这才乖。

　　（过了片刻）
　　Hase：嗣先生喜欢我吗？

　　嗣辰：我怕我会误了你……

　　Hase：（抱紧他）…

　　嗣辰：我比你年长许多——

　　Hase：不要说了，什么也不要说了……

　　嗣辰：可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Hase：我不想听……

　　嗣辰：（顿了顿）……
　　（苦笑）你可知我多大了？（伸手抚上她的额头）

　　Hase：……？
　　（Hase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在失去意识之前，恍然听到嗣辰说了什么，但却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

　　嗣辰：……在这个村子还没有人的时候……我就已经来过这里了……

　　（Hase昏了过去。）
　　…………

　　Hase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县城酒店的床上了。
　　她迷糊地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坐在桌前的嗣辰，只见他在查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

　　Hase：嗣先生？——

　　嗣辰：你醒了。（侧脸看着她）

　　Hase：我怎么在这里？我记得，我们好像去我出生的地方了……

　　嗣辰：你突然昏倒了，我只好提前送你回来。

　　Hase：又……昏倒了？

　　嗣辰：你还记得……你出生的事情吗？

　　Hase：（点点头）…嗯。

　　嗣辰：嗯，也许是受的情绪刺激太大了吧，所以才昏倒了。

　　Hase：……
　　（她模糊的印象中，仿佛记得自己跟嗣辰说…她喜欢他……可是记忆太模糊了，再加上昏睡了一段时间，她也不确定脑海中那个模糊的印象，到底是真的，还只是梦境。……）

　　她看着嗣辰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金眸里找出蛛丝马迹。
　　但他的神情捉摸不透，她找不到任何与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那段印象越来越像是她的梦境了……
　　但她心有不甘，还是问道，“嗣先生，在村子里的时候，我是不是……和您说过什么？”

　　嗣辰只觉心头一跳，但被他按捺下去，“……你说过什么吗？”

　　Hase：没有吗……（失落）

　　***支线：不再追问

　　***果然……只是她的梦吗。

　　***因为Hase意外的晕倒，嗣辰临时取消了剩下的行程，提前送她乘飞机回到了深蓝暂住的地方。

　　***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看着熟悉的面孔和自己打招呼。
　　***短短的两天旅程，在Hase的记忆里，愈发的像一场梦境了。

　　Hase：我做了一个梦……

　　见嗣辰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Hase不由地紧张起来。
　　但她仍然强作镇定，
　　深吸一口气，
　　然后缓缓地叹了出来。

　　*** 支线：您在梦里说了……
　　*** Hase：梦里您说……Hase在您心上是最重要的……
　　*** 嗣辰：……
　　*** Hase：嗣先生，那是真的吗？

　　*** Hase：我怎么……突然又有点晕了……

　　我在梦里说了……
　　Hase：……算了，是不是梦已经不重要了。
　　Hase：嗣先生，Hase喜欢您。

　　Hase直视着他的眼睛。

　　嗣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Hase：我知道。
　　Hase：就算嗣先生您听了不高兴也好，我也还是要说的。
　　嗣辰：……
　　Hase：Hase不想离开您……Hase想一直陪在您身边。
　　嗣辰：……
　　Hase：嗣先生要是不喜欢我，就把我当作一个小丫鬟就好了。
　　嗣辰：…………
　　Hase：要是…您一定要赶我走的话……那……

　　Hase低下了头。

　　Hase：那我就只能在很远的地方想着您了……
　　Hase：……

　　嗣辰：……第七次了。
　　Hase：……？
　　嗣辰：我跟你立过约定，当你第七次……

　　他顿了顿，喉结微微动了动。

　　嗣辰：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不会再消除你的记忆。
　　Hase：……！！
　　Hase：嗣先生……
　　嗣辰：我不是普通人……
　　嗣辰：我活过的时间比你要长很多，比你想象的时间要更长。
　　Hase：……
　　嗣辰：我不会老去，也不会生病……我还能随时消除你的记忆……
　　嗣辰：即使这样，你也不介意吗？

　　思考一下他说的话…

　　Hase：嗣先生…
　　Hase：您是说……等我走了以后，您…就会…是一个人了吗？对不起，Hase让您为难了……
　　嗣辰：你没有为难我。
　　Hase：…？
　　嗣辰：为你……嗣某不悔。

　　她微微地笑了笑。

　　Hase：Hase也不悔。
　　嗣辰：……
　　嗣辰：那好。
　　Hase：嗣先生帮我恢复以前的记忆吧。
　　Hase：我……不想让嗣先生一个人背负着那些。
　　嗣辰：……好。

　　*** 支线不介意！！！！

　　*** Hase：我……不介意……
　　*** 嗣辰：但我介意。
　　*** Hase： 嗣先生……
　　*** 嗣辰：Hase，我遵从之前和你的约定，不会消除你的记忆。但我也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 Hase：不……嗣先生不要走……
　　*** Hase：滚烫的泪水忽然盈满了她的眼眶。
　　*** Hase：嗣先生，不要走……
　　*** 嗣辰：……
　　*** 嗣辰：再见了……Has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