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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再醒来时太阳的余辉已经快被黑暗淹没了,整个屋子飘着一股饭菜的香气。
      “你醒啦。”男人翻炒着锅里的青菜,“再等一会儿吧,马上就可以吃了。”
      我倚着门边,看着男人在厨房里忙这忙那,桌上不一会儿工夫就摆上两荤一素的三菜一汤。
      “从没见过男人像你一样。”
      “我?怎么了?”
      “不仅会做家务,连菜也做的这么好吃。”
      “呵,你说的是这个啊,”他笑着耸耸肩,“没办法啊,一个人住总是要面对这些问题的。”
      “那个玻璃明天来人装吗?”
      “嗯。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
      “对啊,我想,你也该回家了吧。”作为主人,说要我这个不速之客离开,也说的极为客气。呵~
      “我,没有地方去。”
      “啊?没,没有地方去?怎么会呢?”他着急起来。
      “所以啊,让我住下吧。”我冲他眨眨眼睛。
      呵呵,真是个可爱的男人,当我厚颜无耻地要求住下,他居然也没反对,只是楞了一下,沉默了几分钟,就答应了。

      这个男人不知道是好人还是滥人,自我住下之后,客厅里那张大沙发就成了他的床。他在房里走动的时候总是很小声,因为他早上去工作的时候我总是在睡大觉,而当我起来之后,一定会在厨房的餐桌上看到他给我做的早餐。
      我的头有时候还是会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洗了澡头发还湿着倒头就睡的环习惯。
      住这里好多天了,我哪也没去,连楼也没下,房间是他打扫的,菜是他买回来的,饭也是他做的,我呢,吃了睡,醒了吃,几乎什么事情都没做。
      那扇窗的玻璃在第二天就来人装上了,从装上那天起,我总是坐在那扇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不管窗外是艳阳高照还是大雨倾盆,我都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直到听到防盗门有钥匙插进的声音,才又微笑着站在门口冲着刚进门的他说,“你回来了。”
      “你怎么又没吃午饭,这样身体会不好的。”邝煦(男人的名字。)皱着眉头不高兴的说。
      “麻烦啊,反正我也睡到中午才起来,少一顿也不会饿死。”我满不在乎地拉了拉身上他刚给我买的睡衣,之前一直穿着他的超大号T恤睡,现在穿着这件长袖长裤的睡衣,总觉得捆手捆脚的。
      “我不要穿这个啦,一点也不舒服。”
      “不舒服吗?店员说是全棉的,很吸汗的。”
      “我不喜欢,还不如你的T恤舒服。”我噘着嘴解着扣子,烦死了,一件睡衣居然会有十几颗钮扣,白痴才穿呢。
      “哎,回房间再换!”他脸红着把我推进卧室。
      呵,这男人真是可爱极了~~~
      “算了,以后还是把午饭给你做好,你吃的时候用微波炉打一下就行了。”房间外他还在说着。
      我停下换衣服的动作,背靠着房门坐在地上,隔着门板听着他在外面说话。相处几天,发现这个男人有个毛病,他真的有点啰嗦,一件事情有时候会讲上好几遍,也许因为我总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所以他才一再讲的吧。

      有点像奇迹,一个陌生人进了他的屋子,霸占了他的床,吃他的,穿他的,还对他爱理不理的,而他对这一切居然都一一接受没有任何怨言,只是有时唠叨的像个老妈子。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真的很好奇。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看,他不管做什么都很认真,就连挟菜也是从最上面挟起,不像我,总是在菜里翻来翻去半天也没挟起一片。
      “我脸上有字吗?”他终于对我的打量有反应了。
      “你对所有的人都这么好吗?”
      “不啊。”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呵呵,不知道。”他笑起来很好看,露出的两只虎牙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爱。“也许当你是妹妹吧,我在老家的时候有个感情很好的表妹。”
      “可是,我不是你表妹,我们没有一点关系。”
      “啊,这个啊-----”他伤脑筋地抓抓头,看样子被我问住了,呵,好好玩。
      正开心地看着他伤脑筋,一阵头痛不预期地袭来,我强忍着疼痛,放下碗筷,跑回卧室。
      “该死的!”
      疼痛感比上次还要重,而且还伴着强烈的晕眩感。
      蜷缩在墙角的我使劲敲打着头,一下一下,不知道是头痛感大过我敲打的劲儿,还是我已经使不出什么劲儿了,软绵绵的手停止敲打,只能抱着头,咬着牙,任那该死的感觉在我脑袋里肆无忌惮奔驰。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邝煦的声音,他在叫我去看我叫他借回来的电影。我无力的靠着墙,脑袋抵着冰冷的墙壁,说不出话来,全身被汗水浸湿,好半天才有力气站起来。
      拿上要换的T恤,我走出房间,邝煦坐在沙发上,看我出来,问我是现在看吗?我摇摇头,径直走进浴室。
      泡在浴缸里,温热的水让那残余的疼痛消失殆尽。
      有几次了?我问自己。这样的疼痛已经出现三次了吧,刚开始时还只是一点点的痛,现在已经伴着晕眩的感觉了,还会更痛吧,也许以后还会恶心、呕吐、流鼻血,只要还没死,那种疼痛感就会跟着我,直到我死,它才会放过我吧。
      这种病医生说不是绝症,以前有过几例治愈的例子,相信只要坚持化疗就可能会好。
      我记得他说的是‘可能’,所以我对他嘲讽一番之后,跑了。
      作为医生,能不能治的病,只要对病人说‘能’和‘不能’不就可以了,说什么可能?太可笑了!

      浴缸里的水渐渐冰冷,我仍坐在里面一动不动。
      知道自己要死的那一刻,觉得一切都假得可以,什么东西都可笑的可以。本来响应学校号召去红十字会献血的,没想到,就只是指尖那一点点的血珠,就宣告我生命即将终结。
      呵,太可笑了,我还曾期待有天我将献上的那5百CC血浆能救人一命-----
      冰冷开始爬上我裸露在外的肩,膝盖,脸,鸡皮疙瘩一粒粒的立起来,好冷。
      使劲把自己抱紧,可还是驱不走那冷澈心肺的寒冷。腾地站起来,用浴巾擦干身子,穿上衣服,我走到客厅,站在邝煦面前。
      “可以抱我吗?我好冷。”
      他诧异的看着我,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头,最后点点头。
      窝在他宽厚的怀里,我们半躺在沙发上,看着我要他借的《西西里的美丽传说》。这部片子出来已经有几年了,之前看过两次,今天上午当他问我要不要带什么东西回来时,我只想到这部片子。
      “雷纳托怎么会迷恋玛莲娜到那种程度?”
      邝煦不能理解小小年纪的男主角雷纳托对一个寡妇产生爱慕之情,而且整天幻想着跟那个寡妇调情。
      “那是小男孩蜕变成成熟男人必经的过程,没有幻想的破灭,怎么会有心痛的感觉,又怎么会长大。”
      “你真的很奇怪,不管对什么东西好像都能接受一样。”
      “是吗?”我笑了,仰面看着他说,“既然不能改变,那只有接受不是吗?”
      邝煦皱着眉看着我,脸上如我预期的出现了思量的表情。
      呵,好认真的男人。
      “吻我吧。”
      突然冒出的这一句显然把他吓住了,他慌乱的看了我一眼,就把脸转到一边,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蕃茄。
      我拉下他的头,吻上他的嘴唇,浅浅地碰触着。
      一会儿我放开石化的他,轻声笑起来。
      他尴尬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走又不能走的样子,让我笑的更厉害。
      “你不要胡来好不好,这个不好玩的!”
      像是在说教,可是听起来却没有一点威慑力。
      我站起来,拉着他的手,把手放在我胸口,然后对他说,“那我们玩好玩的。”
      像是被热油烫了一样,他飞快的抽回手,像个犯错的小学生把手背在身后,低着头,不敢看我。
      “别玩了,太晚了,你快去睡吧。”
      我杵在那儿,看着他,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好奇怪的感觉,男人不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对于我的献身,他怎么表现得避都来不及呢。
      “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可能半天没见我有回音,他抬起头,看到我的样子后,手忙脚乱地给我擦眼泪。
      “抱我好吗?我觉得好冷,抱我好吗?”我望着他,任我的眼泪在我脸上奔流。
      是被我的眼泪吓到了吧,他这回一把抱住我,甚至拿起沙发上的毛毯裹在我身上。在他看来,也许我真的很冷。
      从毛毯里伸出双手,拉下他的头,深吻着他的唇,用舌头橇开他的牙齿,滑进他的口腔与他的舌头纠缠。
      “吻我。”
      我在他耳边命令着,好一会儿,他才僵硬的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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