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了之后，刀子精打鸡血了》韩十七

4、第 4 章

　　夜不能寐的不仅仅有人，还有刃。“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看出爱染的痛苦？分明说过了在萤丸来到这座本丸之前要好好保护他的。或者说，因为爱染的懂事与热情，而忽略了他？”明石国行颓废的想着。
　　没错，爱染国俊是第二任审神者最初下手的小短刀。他捱过了第一任的频繁出阵，却没有想到，第二任审神者是个有着特殊癖好的人渣。
　　鼻尖上的OK绷不知道何时起被撕掉，平日元气十足，十分向往祭典的他却逐渐喜欢躲在屋里，被问起也只是含糊的说起最近不太舒服。所以到底是多天真，才相信了爱染的说辞。

　　第二任审神者上任时的姿态，十分具有欺骗性。一来，便明确表现出对小短刀的喜爱。在接手第一任非酋留下的小短刀和普通打刀之后，便开始给短刀们买各式物件。比如，乱藤四郎喜欢的小裙子，秋田藤四郎喜欢的小蛋糕，小夜左文字喜欢的柿子饼......
　　在经历了恶劣的第一任审神者之后，大家很快接纳了天天笑呵呵，看似老好人的第二任审神者。
　　可能是第二任审神者确实具有一定的欧气，又或者是短刀的监护刃看清了他丑恶的内心。不多时，一期一振和江雪左文字这两把第一任审神者苦求不得的太刀很快降临到了这座本丸，随后明石国行也紧跟而来。

　　一开始，监护刃们面对第二任审神者对短刀们的亲近乐见其成，可是后来，随着粟田口的短刀对大家长一期一振的哭诉，以及小夜左文字越加凶狠的眼神中，发现事态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先是漂亮的像个小姑娘的乱藤四郎，宝蓝色的瞳孔中沁出雾气，委屈的告诉一期一振，那位审神者强硬要求他换上兔女郎的装扮，后是药研藤四郎与前田藤四郎等刃被摸小腿，接着是小夜左文字的胳膊内侧出现红印，直到爱染国俊防不胜防被其得手。
　　小夜左文字怕两位哥哥担心，没有说出来。可是在与歌仙兼定一起做内番的时候被发现了那些掐青了的痕迹。在歌仙一再的追问下，小夜说出了第二任审神者的畜生行径，一开始只是抱着小短刀坐在自己身上，后来变本加厉，动手动脚。
　　歌仙兼定怒而向第二任审神者进言劝谏，却不料隔日，本体就被扔进了刀解池。爱染国俊本来想向明石国行告发人渣的罪行，却不料，那个畜生连夜就将明石国行派出去远征，并威胁爱染，如果不老实听话，就切断明石国行的灵力来源。爱染无法，屈从恶魔的爪下。但在他的掩护下，不少短刀险中逃脱，最终，爱染被折磨到刀碎人亡。
　　常年的出阵使得打刀太刀苦不堪言。回到本丸，尚未来得及休整片刻，便继续远征出行，甚至不顾他们有伤在身。原以为如此拼命的肃清战场，可以换取审神者对短刀的爱惜，却不想是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候，对短刀作出罪恶的行径。

　　眼看着魔爪伸向粟田口的短刃，明石国行找上了一期一振。药研藤四郎自请为饵，在夜晚，开始了他们的暗杀计划。
　　以谈判为由，让药研把第二任审神者约出天守阁。横刀相向，刎颈屠戮，本以为是噩梦的结束，却以失去敬爱的兄长为代价。当明石国行拼着碎刀击破审神者的保护罩，一期一振抽刀上前，在人头落地的下一秒，一期一振的刀，忽然指向了药研。
　　浑身黑气蔓延在一期一振破损却不失华美的军装上，清明的眸子变得一片混沌，一期一振彷佛变成了一把嗜杀的机器，不分敌我。在千钧一发之际，部屋最近的陆奥守吉行闻声而来，接下了这致命的一击。但一缕黑雾也悄无声息的附上了他的刀身。
　　在药研的呼唤声中，一期一振获得短暂的清醒，为了防止再次把刀尖对准自己的兄弟。在一众藤四郎的嘶喊声中，他毅然决然的跳入了刀解池。陆奥守吉行苦笑着挠头“看来这黑雾却不是个好东西，咱不能祸害你们。”趁诸刃不在意时，收拾行囊，开始了流浪之旅。

　　幸好，陆维希在一来的时候，没有对刀剑示好，不然粟田口的夜袭，着实让人头疼；也幸好，这些刀剑化身的付丧神并未将自己所受的伤害，强加在维希的头上，只是冷眼旁观。
　　陆维希不知道自己互不侵犯的原则正巧踩中了刀剑们的如乱麻般的心思，给了刀剑们一个喘息的机会，也给了自己一个安全的距离。她还在发愁明天要不要去复杂一点的战场，锻炼一下自己。
　　凭借如今本丸里七八十级的刀剑练度，以及传闻加州清光与大和守安定失踪的位置，可知他们推图推的算是高级战场，如果不在短时间内培养起自己的战斗意识，到了真正出阵之日，怕是只能回来自己的遗体吧。

　　一期一振受灵力滋养，虽未醒来，却在刀身之内，与自我做着斗争。“你看，若是不管不顾那些短刀，你依旧可以是那把天下闻名的御前宝刀，杀了他们，杀尽这里的一切，就再也没有谁知道你的曾经......”“不，不可以，他是粟田口的长兄，是弟弟们的支柱，是吉光一生一次的太刀”“是吗？粟田口的家长还有鸣狐，论起照顾兄弟，药研也可以胜任这些琐事的吧，你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无用之刃。”
　　一期一振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不详的黑雾逐渐开始笼罩刀剑本身。眼看着就要有蔓延伸展的趋势，维希注意到了这奇特的情况。
　　会放毒的太刀？闻所未闻啊，看这黑乎乎的一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思来想去，决定试一试用灵力强行灌溉，可能是手入新形势？
　　流水般自然的灵力一点一点融入刀身，试探性的与黑色雾气交缠，吞噬，以一期一振的刀身作为战场，两股力量碰撞厮杀。也幸好第二任审神者身死后，留下的灵力印记渐渐微弱，在消磨之中殆尽。
　　恍惚之间，一期一振听见一声平淡的女声叹息“家人，是无可替代的。”他挣扎着接触那舒适的灵力，像夏日里的清凉油，提神醒脑。
　　维希思考半晌，觉得另一柄刀剑和这一把会放毒的刀剑呆在一起这么久，说不准就传染了。那黑雾像二手尼古丁般让人呼吸不畅的味道还是不存在比较好。于是她拿起歌仙兼定，给他做了一款一期一振同款保健。把恶臭扼杀在萌芽期间。歌仙兼定只觉的强行注入的灵力在刀身内游走，带着他的神魂飘荡，不具伤害性，却又强势的不容许拒绝。当然，歌仙也并未想过拒绝。
　　于是，在维希不知情的情况下，完美抑制住了本丸可能暗堕的根源。剩下的部分，就要看一期一振的心性如何了。毕竟，就像抑郁生病吃药一样，灵力算是药物辅助，真正的调节，还要看一期一振自己。

　　黑夜漫长且短暂，那一弯上弦月温柔且缱绻，与三日月宗近双目中皎洁的月光遥相辉映，这样好的月光，是先前审神者在任时，从未见过的。“老爷爷很喜欢有人照顾呢。”
　　终于，在维希不懈的努力下，联队战的困难战场也被打通。在此期间，她也练就了一套不讲道理的抽溯行军棍法。你从未见过谁家的审神者在战场上，一上阵，就桶向敌方的眼珠子，除了四花极短躲避及时外，剩余的溯行军全部中招。
　　当然，别人家的审神者即使出阵，也有刀剑相护，而维希只能以命相博。并且，由于只有维希一人出阵，不拘泥排兵布阵，总是从意想不到的位置横插出木棍，让溯行军很是苦恼。
　　因着在战场上不断为着功绩而奋斗，忙碌之下，田地里的嫩芽疏于照顾，怕不是已经枯萎了吧。维希觉得种子存活的希望不大，却也抱着侥幸心理，去看了一眼。于是，她第一次与本丸的刀剑，见面了。

　　烛台切光忠本来搜罗着厨房的种子，准备带着大俱利伽罗去开疆扩土，顺便为恢复厨房曾经的辉煌指点江山。可是当他抱着种子来到田野时，发现土已经翻的松软，甚至于还有几颗饱满的种子若隐若现。“不想和你搞好关系。”大俱利伽罗说完这一句话，转身离去，独留烛台切光忠一刃在黄土地上思考。
　　所以，在这几天发现土地并没有人或刃照顾的时候，烛台切包揽了照顾田间农作物的责任。然后，碰巧在今天，和拎着肥料袋子过来的维希少女，撞见了。
　　一人一刃面面相觑。“那个，谢谢你照顾他们啊。”维希干巴巴的开口。“不，没什么值得感谢的，顺手而已。”......继续无言。
　　“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您种了什么吗？”“就种了点豆子之类的，产量大，容易吃饱。”维希顿了顿“虽然我第一次去万屋还买了点水果种子，但是没有种，那个吃不饱。”
　　烛台切光忠看着一脸认真的维希“如果可以的话，这片土地能交给我来照顾吗？”“不不不不，太麻烦您了，很高兴您愿意给我提供帮助，但是真的会给您添麻烦的。”
　　烛台切注意到了维希口中的敬语，微微皱眉，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维希小心翼翼的看向他“那个，如果我忙不过来的情况下，还可以找您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