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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章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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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一般人都会回答想听“真话”不是?

      可那金子神仙是何许“人”物?他这一世就不是人。

      江澄凝视着那花魁的脸,道:“假话伤神,真话伤人。”他还是人的那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公子说的不错。”那一姝垂下了眼,“我们姐妹二人弹的这曲是有玄妙之处的。”她手指在那琴弦上一抚,又道:“听了我的曲,公子不留下点金贵的东西怕是站着出不了这个门的了。”

      江澄正疑着那话,只觉腿上一软。他看见那金银二姝的脸都在盯着他狞笑。

      那屋内的香气扑鼻而来,那金子神仙知晓了——

      那杯酒有问题!

      金子神仙哪是会怕下了料的酒的“人”?可他现在占着的这个壳是蓝涣公子的,那公子先前还□□未纾,这一杯下了料的猛酒此刻真是要了命了。金子神仙只觉得一股邪火往下半X去,他心中叫苦不迭,这凡人的事儿怎么就如此麻烦。

      他正欲故技重施,让那二姝也尝尝倒地的滋味,没料到那蓝涣公子痛苦甚了让他集中不了精神去施那法。

      那属于“人”的“痛苦”,金子神仙已多年没有体会品尝。

      那二姝琴也不弹了,放下了琴在那地儿揉胳膊、唠家常。

      “我还道那王妈妈送了个什么样的人上来,没想到也是个蠢货,白瞎了这副皮囊。”一姝收了笑,那白如葱段细指正上下按着自己那纱衣里半露的香(天下很健康)肩。

      “天下男人都一个样儿,这小白脸指不定比那陈家的老头子更色。”另一姝捻起了那金子神仙喝过的酒杯凑到了他嘴边,“公子若不好色,又怎么会中招呢?”

      江澄扶着那雕花椅子,道:“这酒里是什么东西?”

      “放心,不是毒药,不过是闺房中增加情Qu的妙物罢了。”那拿着酒杯的一姝指尖戳了戳金子神仙的脸,让江澄心下冷冷一笑。

      春(天下很健康)药就春(天下很健康)药,说得这么高大上。

      可那金子神仙心下虽笑着,人的欲望一上头,哪是他占着的这个凡人之躯能抵挡住的?

      他除了受着也只能受着。

      江澄心下嫌骂着蓝涣公子那不争气的病体,可那心下一骂还未在心尖尖儿上成句,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

      好。很好。

      妙。很妙。

      这人间情事他如今也算初次体验一把了。弥补了他上辈子的“缺憾”。

      他喘着气伏在地上,那厢房的门却开了。

      王灵娇小游步走了进来,哪里还有她此前在楼下的那番惺惺作态?那老鸨抽出纱巾捂着鼻子,道:“香花弄得太多了,这情也要适量着催,别弄出人命了。”

      一姝道:“没事儿。之前那老头子都能喝下个一杯,醉生梦死一番回去照样老婆孩子热炕头。看他也算个年轻体健的,这剂量保准没事儿。”

      另一姝蹲下来,翻了翻金子神仙的衣兜,蹙着柳眉对王灵娇道:“他这身上,里里外外,一文钱都没有。灵娇妈妈,你给我们姐妹寻的这是什么买卖?——鸡骨头熬汤,没油水。我们这酒也要钱的,再是小本买卖吧这本儿也该收吧?”那一双弹琴的手指别看细弱纤纤,翻起衣兜来那是一个麻利,想来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仙人跳的勾当。

      王灵娇道:“你且去把他带上来的那个纸袋翻翻。那里头有好东西。”

      那话说罢,那一姝真的取了那金子神仙带上楼的那个纸袋打开看。那袋子沉甸甸、鼓囊囊的,她哪里晓得那里面的玄机?

      江澄在地上用余光瞪着那三人脸色变化,好不有趣。

      “这……”

      “怎么了?”那老鸨问。

      “妈妈莫要戏弄我了,这里头装的不过是些冷邦邦的包子。”那花魁道。

      王灵娇一惊,上前去夺了那纸袋,一看,里面果真是普普通通的包子无误矣。

      她那气就像八方吹来的风,一齐涌上了。那老鸨破口大骂:“原来是个穷的。穷的还来逛花楼!”

      江澄心道,他如今受制于人,法也施展不开。若是给些钱财就可脱身,倒是好办,只是……

      他现在身上邪火乱窜,当真是如那热锅上的蚂蚁、挨了棒的狗。

      王灵娇骂完了,气也泄了不少。她终于想到了那金子神仙此前给她的那四锭金子的缠头。她道:“你们莫慌,就算这人身上没什么钱,我王妈妈是那种亏待楼里姐姐妹妹们的人么?”她笑颜如花,脸上的粉都生动了起来。

      只要那四锭金子在,她就不亏。

      她道:“让妈妈给你们姐妹二人各人一点买珠钗水粉的钱。”

      她打开钱囊,眼前一黑。那钱囊里头油乎乎四个大包子,哪里有什么黄灿灿的金子?

      真是白日见鬼了。

      王灵娇声音冷了下来,她的笑颜殆尽了。

      “既是没钱,就把他卖到隔壁的南风馆。钱没有,肉来偿。”

      蓝涣公子大抵不会料想到,他这一昏后发生了如此多有趣事儿。若他知道了,大概会拖着他那久病未愈的病体抓着那金子神仙的衣领道:“怎么回事?你不是神仙吗?快想办法解决呀!”

      俗话说得好——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最身体力行地贯彻这句话的,在这蓝庄,估计就是那青蘅老爷了。青蘅老爷从来就不慌的。

      无论是什么事。无论是小事还是大事。

      “阿涣已经失踪了快一天了。你怎么还在这饮茶?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他么?”那私塾先生一把抢过了青蘅老爷手里的茶杯,狠狠置在桌上,茶汤洒了一些。

      青蘅老爷看着那桌上洒出的茶汤像一条小溪一样流下了桌沿,慢悠悠地说:“他又不是小孩子。府上的使女不是说了?他是自己走的。”

      “不管他是不是自己走的,他要是不回来,这一大家子也就完了。”蓝启仁急得来回踱步,两只手指就差戳着青蘅老爷的面了。私塾先生在私塾是先生,拿着戒尺想罚谁罚谁。可在这宗家,青蘅老爷是他的兄长,他谁也罚不了。

      不仅罚不了,他甚至无法改变他兄长一丝一毫。

      青蘅老爷看腻味了那流下桌去的茶汤,收着袖缓缓站了起来,他眯起美目,轻声道:“他不回来就罢了。他底下不还有个弟弟么?”

      私塾先生浑身冰冷:“那孩子还没断奶……”

      青蘅老爷拍了拍衣袖,那袖上的云纹野鹤仙气缭绕:“这宅子不太干净,正好我几月前请了京城里的道士来去晦气。人在路上,估摸着过几天就会到。早上出的这人命的晦气,就让他一并去了罢。”

      私塾先生一听那“人命”二字,只觉可惜,便说:“那仆役是我带来的。那人吧平时手脚还算麻利,帮我收收学费,也未曾私贪过。本想荐他来做个长工……”

      青蘅老爷道:“你又没做错什么。你不过为他谋个活路。错的是恶鬼。”

      青蘅老爷推开了门扇,那门外的春风正盛,吹了些柳絮进屋。阳光射进了这阴暗的门厅,青蘅老爷觉得有些刺眼,便张手去挡。白绒绒的柳絮从他的指缝里钻过,拂到了他的脸上。他有些奇妙的欢喜,张嘴想笑,一吹气,那絮就又飘走了。

      “柳”作“留”,他想留住的东西到底是没留住——也从来留不住。

      青蘅老爷和私塾先生哪里知道蓝涣公子是怎么走的呢?那久病的公子是被金子神仙附了身才离开的,不然就他那病中孱弱的模样,怕是榻都下不去,更别提走出门了。

      蓝涣公子觉得自己又在做清醒梦了。

      他莫名其妙地就睁开了眼。视线安稳了以后才发现此地是一处柴房。

      他听见S下有些轻微喘息,顺着声音往怀里头一望,发现自己正抱着个“人”。他定睛一看,傻眼了。

      不是“人”,是神仙。

      可不就是那个先前欺辱他的金子神仙!

      那神仙脸色红红的,也不知是怎么了,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

      他先前发着烧,这下倒是完全好了。反倒是他怀里头的那个“人”,浑身烫烫的,更像生病的那个。

      他细细那么一感受,该死,他们怎么X半S紧紧贴在一起。

      蓝涣公子脸有点儿烧,贴在一起就罢了,他们两个怎么都有了反应。想到之前那人如此嫌弃他爱好龙阳的事,他到底是有些郁结的。

      现在那神仙好像并未清醒,自己这么抱着他不是乘“人”之危么?

      他想撑起身,却被怀里那神仙一拉衣襟。那紫衣的金子神仙目光迷离,朝着他吐了一个字——“热。”

      热便热吧。贴在一起不是更热么?

      蓝涣公子想拉开一些和那紫衣神仙的距离,他一想到他之前见过的那神仙不穿衣服的样子,便觉得自己也热了。

      “我好热。”

      那紫衣神仙又道,一只月退挂上了他的月(天下很健康)要。

      蓝涣公子倒吸一口凉气,这又是什么发展?

      那金子神仙在他S上乱蹭,道:“我中了招,你借我蹭一下。”一只手紧紧抱着他不放。

      他呆得像个木头,那神仙甩了他一记眼刀:“你看什么看,我说我中招了你不懂么?若不是为了解你那孽障的火,我现在怎么会这么狼狈?”眼神虽利着,声音却是软的。

      紫衣神仙的那XX紧紧地(天下很健康)贴着他,看得出来真的是很难受。蓝涣公子自从年少时偶然发现自己对那些温婉的小姐没有肖想之后也是禁欲多年,可他知道那神仙最厌恶的,大概就是他这样的人了吧。

      待到那“人”清醒了,现在的这些,肯定是有口也讲不清了。只因他是清醒着的那个。

      蓝涣公子强忍着那金子神仙撩拨,把那人的T剥了下去,道:“你且忍上一忍。”

      他话还没说完,只觉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水泼了下来。

      冷水顺着发流进了衣襟,冰凉凉的。他再回过神来时,那神仙已不见了。自己在一滩水里,

      四周是黑压压的柴。

      那泼他水的是一个穿着布衣的伙计,那人身旁还站着一个摇着扇子的男人,一身行头富贵低调。

      “聂掌柜,倚红楼送来的这人醒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章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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