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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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通体洁白的鸟掠过湖面，细白柔软的羽毛贴在湖面上漂浮。
“不是这样的……要这样发音，把舌头卷起来。”
层层掩映的翠绿色，繁茂的枝叶遮挡住了灼灼烈日。
阿尔特妮丝张着嘴巴，淡粉色的嘴唇中艳红色的舌尖抵着上牙床，发出因为卷舌而颤抖的气音，少女纤细的食指指着长大的嘴巴，样子有些滑稽可笑。
酷拉皮卡绷着脸认认真真地照着做，但是微微抖动的肩膀显然不是那么回事，于是阿尔特妮丝伸出手拍了一下少年的手臂，细嫩柔软的双手在布料上滑动，如羽毛掠过湖水，轻盈又可爱。
酷拉皮卡顿时正襟危坐。
被拍过的衣服的每一条细小的褶皱似乎还停留着阿尔特妮丝身上特有的味道，薄荷草清凉的味道，被太阳晒得暖烘烘温暖的味道，少年下意识伸手碰了一下那里，有马上如同触电似的，若无其事地蜷缩起手指，仿佛刚才不过是一个漫不经心的动作。
阿尔特妮丝看出酷拉皮卡的不专心，伸出手直接抓住了少年的手腕。
“！”
澄澈清透的翡翠色被细软的莹白色绒毛包裹，镶嵌在白色的软玉上，澄澈碧绿的翡翠倒映着金发少年错愕的表情。
“酷拉皮卡，之前明明都很认真的，是讨厌这门语言吗？”
翡翠漾开一层淡绿色的波纹，莹白色的睫羽轻轻颤动。
金发少年只觉得每个毛孔都冒着热气，血管里的血液倾闸而出，被抓住的手腕变得滚烫炽热。
月亮做的梨花花瓣落在厚重的雪地里，一瓣一瓣，开在皑皑雪地，热浪是春天的唇瓣，云蒸霞蔚，繁花似锦。
*2
[阿尔特妮丝，我带你去找你的家吧！]
稚嫩活泼的春风带着青草的味道，缠绕在阿尔特妮丝身边，一下子吹起她的头发，一下子扬起她的裙角，亲昵又眷恋。
阿尔特妮丝似乎在记忆起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森林的大榕树说她是顺着河水漂流到这里，软趴趴还不会说话的婴儿被野兽哺育，稚嫩脆弱的声带刚会发音，周围的大家就迫不及待地和她交流，风满世界跑，带来各种风趣见闻，还会教导她说每个地方的语言，不论是贫困狭隘的村落还是繁华靓丽的都市。
铃兰花在深黑的夜晚，哼着轻柔舒缓的曲调让她入睡，鸟雀衔着沾着露水的百合花在某个清晨落在她耳边，云慢悠悠地从头顶上路过，洒落一些老掉牙的故事。
阿尔特妮丝，从未想过自己的来处。
直到金发的少年狼狈突然地来到她的世界，清透明亮的晶石折射着分明又丰富的色彩，他是秋季温和而又宁静的落雨，亦是薄冰之上燃烧的烈焰。
*3
白软的花开在白雪皑皑的月亮上，玫瑰从哪里吹来，化作焰火。
*4
洁白柔软的云朵被抹上了蓝色的玻璃，玻璃折射出金色的光，光又迫不及待跳入碧蓝色的镜子，浅色的砂砾被反反复复淘洗，白色的泡沫从某个礁石边缘醒来，浪花一朵接着一朵。
海浪轻柔的吟唱着，白色的海鸥忽高忽低浅唱着飞远了。
金发少女金色的长发被风吹起，白皙柔软的脚掌贴在光滑的礁石上，白色的裙裾如同海浪一样被吹开。
“阿尔特妮丝！长老叫你呢！”
一个金发红眼的少女跑来，晶莹剔透的红色双眼折射出瑰丽的色彩，浅金色的碎发在额前晃动，她的身上披着轻薄的希比奥尔，模仿者海鸥的动作在阿尔特妮丝的身边转了一圈。
“我知道了，谢谢你，莎莉。”
阿尔特妮丝顺着脚下的光点轻盈而又迅速地往不远处伫立的白色建筑物前行，白色建筑物是用被打磨地洁白光滑的大理石建筑而成的，它高高耸立在海岸和群山之间，里面居住着金发的伊奥鲁夫族。
路过的伊奥鲁夫族人热情又亲昵地和阿尔特妮丝打招呼，甚至有顽皮的孩子掀起她的裙摆，然后被母亲生气地训斥。
长老的房间四角是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爱奥尼式立柱，立柱在外圈，内圈是清澈的水，水面上漂浮着睡莲，从天花板垂下的希比奥尔轻柔地抚过阿尔特妮丝的肩膀，阿尔特妮丝踩着裸露在水面上的木桩，轻盈得就像是点着水的蜻蜓。
白色轻薄的希比奥尔，长老年轻美丽的脸庞若隐若现。
三年光阴转瞬而逝，阿尔特妮丝还记得长老带着其他人，跋山涉水找到了在林间跳跃的她。
他们的瞳孔中，倒映出的阿尔特妮丝就像是受惊的小鹿，懵懂而又纯粹。
被簇拥着的金发女人，平静而又温和的眼神细细打量着她，直到她看见阿尔特妮丝凹下去的锁骨边，那朵金色的玫瑰花纹。
浅金色的玫瑰花纹绽放在白皙的肌肤上，几乎烫伤了她的双眼。
她平静的浅褐色双眸掀起滔天巨浪，却又瞬间隐匿在浅褐色的云层中，只有一丝金色的闪电转瞬即逝。
阿尔特妮丝仿佛听见了，她的叹息。
那是一种悲伤又无奈的旋律。
*5
很多年后，阿尔特妮丝才明白那种叹息意味着什么。
她的命运在和酷拉皮卡相遇之时，就走向了某个可以触及又难以触及的彼端，世间沧海，每一粒尘埃都能掀起滔天巨浪，而她的未来早已经冥冥之中有了定数。
偏离的船，在流亡的命运中，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