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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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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秒,那边宋致宁无奈道:“来吧,刚好凑够一桌。”
挂了电话,苏染侧着窝在座位上,双眼瞪着开车的人。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对上木随柏太弱势了,对着这张脸就生不起气来,起了什么矛盾冲突,这人对自己亲亲抱抱撒撒娇,毫无抵抗之力地就被哄过去了。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吃亏,忍不住伸手掐了他的脸。
木随柏目不斜视:“宝贝,你要是再盯着我看,我就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
“嘁,”苏染坐正,清清嗓子郑重道:“木随柏同志,这已经是你第二次间接抛弃我了,要是有第三次,你就直接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吧。”
木随柏冤枉:“我哪有抛弃过你,还两次?”
“怎么没有,去年你把我自己孤零零的扔在岛上,整整一周。电话没有,消息也不回,家也回不去。你还好意思提?”苏染深呼吸,平复心情。
提起这事儿,木随柏确实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打转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侧身抱住苏染:“以后绝不会再离苏染六个小时之久。否则就罚木随柏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苏染。”
“你就是我的刑罚,超越死亡。”
苏染狠狠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那这就是见证。”
木随柏搂的更紧了。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才分开正经起来,开车去吃饭。
苏染手靠在车窗上支着头,偏头仔细打量自己喜欢了十几年的人。
木随柏,单看外表,并不是如同宋致宁那般令人惊艳的模样,是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相比起来,第一眼最吸引人的是他的气质。
他眉目清淡,薄唇,连声音都清冷,照苏染的话说,换上一身古衣,就像是闲云野鹤的谪仙。
外人大都听闻木家小公子生性淡漠,甚至有些时候接近冷漠,即便对家人也是一般无二。
作为内人,苏染觉得外界说的也八九不离十,算是一个极端的人。
木随柏这人说白了就是懒,按他自己的话说,从不浪费时间。对于自己在意的一副面孔,对无关紧要的另一副面孔,极端的红与白,没有粉红色地带。
可能是木家不同于其他世家做商从政,家族内也是单脉,头上有哥哥姐姐顶着,所以木随柏就透着一股子出尘气,并非高高在上的不可接近,而是世事都无法沾染到他身上的淡漠。
而此刻面前的他,没有任何距离,苏染觉得此刻如果她手里有刀,可以轻而易举刺进木随柏心脏深处,毫无阻碍。
“哥哥,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怎么办?”
他丝毫没有犹豫,漫不经心的连呼吸都没有改变:“自杀,骨灰混在一个盒子里。”
如果这人不是木随柏,她也不是苏染,就这种语气、姿态,真的会收到分手短信。
可,他是木随柏,她是苏染。
苏染明白,他是真的会这样做的。
“那要是你死了呢?想要我怎么做?”
他沉默,这个问题有点难。
苏染很好奇,猜想答案可能是立刻殉葬埋在一个盒子里,或是好好活下去不准结婚、不准爱上其他人等等。
毕竟她再了解不过这人的霸道。
良久,苏染听到了答案:
“做什么都好,就是不准忘记我。”
苏染愣住了,说不出话来。
由于太明白木随柏对她、对爱情的偏执与霸道,所以对于这个称不上温柔的答案,才会如此惊讶。
看着木随柏的薄唇,想起他俩刚在一起时,不少人还说薄唇寡情,让她想清楚。
而此刻她却想狠狠的吻上这张薄唇,然后告诉他们薄唇的人有多深情。
木随柏看苏染愣住,笑道:“这么惊讶?”
苏染点头。
“我也惊讶。这个问题,我的第一反应是我们要死在一起,可一想到你死,我又很难过。思来想去,这应该是我能接受的、对你最好的结果。”
苏染开玩笑:“那你这对我很不友好啊。你死了带给我的是悲伤,不忘记你岂不是我以后人生都活在悲伤中啊。”
木随柏轻轻“啊“一声:”这样啊,那就换一个。记我八十二年吧,一年都不准少。“
苏染被他逗笑了,真是她熟悉的木随柏,她爱的人。
“仔细想想我可真伟大啊,居然能受得了你。“
“彼此彼此。“
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餐厅。
苏染看这熟悉的餐厅风格,有些纳闷:“这风格怎么和沉月一样?”
“仿的呗。没法子想吃就吃,那就开一家。”木随柏嗤笑,“来的都是圈子里的,比较随意。”
嗯,是宋致宁的风格。
进去之后就大有不同了,四合院的布局,迎面、左右都是两层楼。
苏染打量一圈评价:“啧,电视里青楼是不是就这样?“
“那大小姐这嫖客当的满意不?”
苏染闻声抬头望去。
右边二楼靠里的露台上倚着一个人,浑身透着肆意不羁,随意晃着高脚杯俯瞰楼下,是陆钧然。
苏染冲他翻了个白眼,拉起旁边人的手吻了一下:“相当满意。”
楼上的人放声大笑:“快点爬上来!“
两人走进才发现,一楼是不开放的,等于只有二楼能待客。
上了楼就是房间,门口挂牌“随意”。
推门就看见了吵吵闹闹的熟悉面孔。
其中一个女生听见动静看过来,眼睛都亮了,大声嚷嚷:“哎哎哎他们到了!快点叫人上菜,我都快饿死了!“
面对这个闺蜜,苏染一如既往的嫌弃:“历澄澄,你是猪托生的么!三句不离吃。“
口嫌体正直,还是迎了上去。
历澄澄娇声反驳:“还不是因为你们太慢了!明明同一个学校,萧骁狐狸他俩早就到了,我学校远还是第二到,连陆三都比你俩快!“
陆钧然窝在沙发里,晃着高脚杯,不忿:“什么叫连我都比他俩快?我是墨迹的人?“
历澄澄扭头翻他个大白眼:“墨不墨迹你自己没点儿数?哪一次上课、交作业不是掐着点儿?”
“得,班长。这不苏染来了,您转移阵地吧。”
说着就起身,整了整衣裳:“我不奉陪了,各位。先撤一步。”
苏染诧异:“这就走了,不搓一顿?”
陆钧然面露无奈:“搓不了了。隔壁有局,我就过来打声招呼,走了。”说完麻溜的跑了。
闻意铖随口问:“有局,哪边儿的?”
宋致宁仔细盯着棋盘:“陈醒他们吧。不过,看我这小店四周如此严密的监视,应该雷家那位也在。”
“呵,“苏染挑眉,笑得讽刺:“陆家这几年野心够大啊,现在都弄陆三上场了。”
宋致宁站得更高,了解的更多些:“也无可厚非,陆老身子要差不多了。”
历澄澄闻言震惊:“陆爷爷不是挺健朗的么?怎么这么突然?”
闻意铖合上电脑走过来,摸摸历澄澄的小脑袋,以示安抚:“不算突然。即便封锁了消息,想知道总有办法。只不过你们在学校,不比我们灵通。”
宋致宁大手一挥,打乱了棋局,无视萧骁的满头黑线,起身。
“应该快了,也就这几个月。”
木随柏掐掉抽一半烟,给苏染拉开椅子:“管他们做什么?吃饭!”
苏染坐下继续八卦:“时间这么短?那陆三这脉还这么紧张干嘛?这不稳赢的局么?”
其余几人也纷纷坐下。
“稳赢是稳赢,就看漂亮不漂亮了。”萧骁转头又让宋致宁催菜,抱怨饿死了。
苏染没听明白。
木随柏给她倒了杯水,看她喝了一口才开口:“陆家旁支太多,陆三虽是主脉,但老爷子也不会看着他其他儿子饿死。相比较最多,可不是陆国强想要的。”
苏染点头:“懂。”
话说着,菜一道道慢慢摆满了桌子。
历澄澄惊讶:“哇~看起来不比沉月差啊!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苏染附议:”我同意,看着不错!“
宋致宁笑容更加温柔:“动筷吧,私宴没什么规矩。味道虽比不上沉月,但也勉强能填饱肚子。”
转身到旁边酒柜拿瓶酒。
“陆三送来瓶香槟,庆咱们绰绰有余了。”
苏染嘲笑:“怎么着?这是拿来当赔罪了?”
历澄澄倒是满足:“这个赔罪我喜欢。Dom Pérignon 00年的粉红香槟!”
苏染看历澄澄这样,就忍不住嘲讽:“不是我说,就这个从小到大你喝的还少吗?怎么每次见了还是收不住狗爪?”
“哼,上次我生日是谁喝了大半瓶?还好意思说我?”
“那还不是因为你大半夜不让走,拉着我喝酒!”
“那也没让你喝大半瓶啊,我都没喝多少!“
“你还说?就是因为你喝醉耍酒疯硬逼着我把剩下的全喝完,弄得我第二天回家挨吵!”
“我才没有!你胡说!”
“嘁,小屁孩儿又耍赖!”
“你才小屁孩!”
“你小屁孩!”
“你!”
…………
两人像小学生吵架一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没完没了。
萧骁被他俩吵的头都大了:“我说你俩能不能消停会儿?吵得爷头都大了!”
“关你屁事!”
“关你屁事!”
“得!”萧骁两手一摊,无语得瞅着两人:“把酒拿过来,你俩随便吵。”
闻意铖把香槟拿过去开了,给历澄澄倒了一杯,递给萧骁。
“只准喝一杯。”
历澄澄哭丧着脸控诉他:“凭什么!我都成年啦!”
闻意铖无视,铁面无私:“还有三天高考,想都别想。”
历澄澄耍赖:“苏染都能喝!我也要!”
“你怎么不跟我比?”
一句话把历澄澄堵得死死的。
历澄澄瞪他一眼,小声嘟囔:“谁能和你比啊?变态。”
闻意铖听到了,弹了她个脑瓜蹦儿:“再说我坏话,一杯都不许喝。”
苏染靠在木随柏身上,小口噙着香槟,斜眼看着历澄澄吧唧着嘴:“啊!真爽啊!想喝多少喝多少~”
气的历澄澄腮帮鼓得高高的,扭过去头不愿意看她。
木随柏捏着苏染的脸,凑上去狠狠亲了一口:“蔫儿坏。”
苏染推开他,把杯子递过去:“虽然这不是你的最爱,但味道还行。要不要来一杯?”
木随柏只是就着她的杯子喝了一小口,便摇摇头拒绝了:“不了,戒酒。”
闻意铖闻言朝这边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和宋致宁对视一眼,两人又旁若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