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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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你知道了吗？”
他的声音在发颤，我听着他叫我的名字，没有直呼我为兰姐姐，身体猛然一阵，手不自觉的蜷缩收紧。
“你当时来救我，是山川叫你的吧！”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我和他相隔不过十几厘米，却感觉我俩的心隔着上千里，一眼望不到头。
“嗯，她说你把灰原交给她后就去找那个想知道新一信息的琴酒了。”我低头垂眼，语气平淡，紧张地看着白皙的床被，整个人僵做在那儿。
柯南抬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忽然暗淡下去，被窝里他抓着我的手摩挲了几下，犹豫半响才开口：“兰姐姐，灰原……她…没救回来。”
听完他的话，我吃惊地愣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一个没忍住，眼眶立马红了，眼泪迅速蓄满从眼角溢出。
“兰姐姐…对不起！”他愧疚的低头不看我。
我死死抓住柯南的手，轻轻地呜咽哭了出来。
当时医护人员来的时候，都惊呆了，因为看到了山川和灰原浑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中，且而因为灰原的气息微弱，失血过多带来的皮肤苍白和身体乏力以至于不能直接抱起带走，只能在要原地处理，山川趁着医生护士的忙碌混乱的情形下推了我一把，叫我来找柯南，去救他！
“……是…是哪个叫琴酒的吗？”
“嗯！”他的声音平乏无力。
“新一…为什么不告诉他卷入了这么危险的一个案子！！！害这么多人受伤！”灰原的死让我有些崩溃，我哭得越来越厉害，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我真的很喜欢这位出生在黑暗中却渴望光明的女孩，虽然她不是我的本命CP，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她。
我心疼她，心疼时而赴死想要解脱的她，心疼感受到人世善意的她，更心疼她现在才拥有一群喜爱她的人，可是为什么还要把这么可怜的她带走？
柯南愧疚的拉着我，什么话都不说，埋着头，小小的身影看起来多么让人心疼，可是…他害死了灰原！
一个极恶的想法突然在我的脑海中想起，我难过的咽了口口水，苦恨交加的看着他，看着他自责的小脸，绝望的心情难以复加。
“柯南，长大以后千万不要和新一一样！我讨厌他不负责任的样子！”我委屈地哭丧着脸，眼神真挚地看着他，柯南以后你就…和我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好吗？
我不希望你把答案告诉我，我希望你有一个新的人生，摆脱新一给你带来的枷锁吧！
好不好？
柯南吃惊的呆滞几秒，忽然苦涩地微笑起来，妥协地向我点头，便什么也没说了。
我如期出院的那天，目暮警官和高木警官，还有佐藤警官也来了，他们带了一捧娇艳的鲜花和一些礼物，庆祝我出院，他们能来也是监察厅那边对于组织的善尾工作差不多结束了。
我拿到花听到他们谈这些话时，开心朝柯南笑了，他坐在椅子上僵硬地挤出一个笑脸回应我，什么话都没说。还以为我是收到花而激动的笑着。
出院后，我再也没看到柯南像以前那样突然消失好久，反而他变得越来越乖巧，越来越不喜欢说话，开始和我保留距离，不像以前那样这么粘着我。
我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新一的死讯是我出院的第四天知道的，所有人都瞒着我，我也是偷听了爸爸的通话才知道情况。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我的表现异常平淡，像个没事人一样每天上学回家做饭，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他下葬那天，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从美国飞了回来，那是我们第一次见，他俩穿着黑色的礼服，和剧集里表现一样，一个儒雅帅气，一个美丽动力人。与他们的谈话间全是对新一去世的沮丧，深深地感慨他如何的好，听说新一是在这次警察厅侦查的大案中牺牲的，就在我去找柯南的那天夜里，尸体是警方后来搜索发现的。
下葬的那天天空下了小雨，吹了点风天气有点冷，我死死攥着白色的菊花，另一只牵住柯南的手止不住发抖。
“兰姐姐！”
柯南幼嫩的童声忽然在我耳边响起，我回过来神来，低头回看他。
他盯着我发红的眼眶，嘴角轻颤，艰难发声道：“叔叔叫我们回去了。”
我抬眼一看，仪式已经结束了，所有人都准备离开，看我一个人还杵在墓碑前，爸爸怕我丢人特意叫柯南去叫我。
我慌乱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着急解释道：“我我我眼睛有点难受，这就来。”
新一的青春，止于是十八岁！柯南的开始，启于八岁。
后来，柯南再也没有和我说过他的身份，整个人变了很多，每每在街上看到我他都会别过头，不去注意我。
我懂他的心思，无非是看到我他会想到自己之前的承诺还有现在自己的身份，我们已经不是情侣，也不是“同龄人”了，他只是…我弟弟。
“你可真狠毒啊！”
山川坐在我身边，喝着我买的奶茶，漫不经心地吐槽着。
“你要是表现出一点识破真相的表情或者逼他一下，他可能都说出真相了，偏偏你还假装真不知道的样子。”
山川比灰原要幸运，她活了下来，毕竟她伤得也不重。那时她在三楼从柯南手中接到灰原没一会儿就被组织其他人误伤到，不过琴酒那边需要人，以为她中枪肯定没命了，转身就离开了这也保住了她和灰原。
因为身份的原因，我与山川交好是自然的事，而且我这边很多事拿不下主意也是找她，毕竟关于发生在我俩身边的事也只能和她说。
我双眼无神的看着奶茶盖，拿着吸管的手上下□□，苦涩的微笑。
是啊，但凡我笨一点，那天在医院柯南一定会说出真相的，可是…我不想他说出来，就把他的话生生打了回去。
他说出来又能改变什么，灰原死了，APTX4869的解药就随她去了远方，我和他的关系…还是保持姐弟吧！恋爱太累了，我作为奈奈子来说，不适合！
“他今天在学校怎么样了？”
“他啊，我听步美说他睡了一下午，后来小林老师实在气不过把他赶去走廊了。”
“…他这样…会被请家长的。”我担忧地蹙眉。
柯南现在越来越懒散，课也不听，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房间看书，对我和爸爸也冷淡了好多，整个人怏怏的，我已经很久没和他好好说话了。
“哈哈哈你不就是他的家长吗？兰…姐姐！”山川打趣地笑着看我，把喝完的奶茶放在旁边，双腿悠闲地翘起，忽然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又道：“奈奈子，去劝一下劝他吧，我知道你不是恋爱脑，但是…你也希望他开心活下去吧！”
去劝他，说些什么？说柯南别一直沮丧低迷下去了，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摇摇头，摆手拒绝了，“我不会安慰人！”
“嗯……随你！”山川貌似早就知道我的答案了，表现得很平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我和柯南的事，很多时候她看得明明白白，但就是不爱提不爱管，就像…另一个“灰原哀”。
晚上回家的时候柯南已经回来了，他一个人乖乖坐在楼梯间，书包被扔在旁边，手里拿着新买的侦探小说看得津津有味。
我特意咳了一声，好让他发现我，但他的目光还始终停留在小说纸页上面，逼不得已我才去拍拍他的肩，喊道：“柯南！”
听到我的声音，他的身体如触电般轻颤一下，眼神慌乱躲我，手中的收书的动作因为太急差点弄掉。
“兰…兰姐姐你回来了？”
“嗯，没带钥匙吗？”看着他对我这么小心翼翼，我的心有些难受得紧缩。
他僵硬地点点头，不打算起身，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办，我也没带钥匙，我还以为柯南会带呢！”我失望地叹气，想起山川的话，再道：“看来只能等爸爸回来了。”
说完，我从兜里拿出纸巾打算把阶梯的一块擦干净，陪他一起坐着等爸爸！
“啊？兰姐姐，太脏了。”柯南看我也想他一样随意坐在楼梯间，慌了，迅速起身阻止我。
“我我我们去咖啡馆等吧！”他面色通红，抓起书包跑下去，一股脑儿往楼下的咖啡馆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酸地扬眉一笑，柯南，你真的讨厌我了吗？
“爸爸说他马上回来，我们吃点东西边吃边等吧！”挂断电话，我朝服务员摆摆手，点了杯橙汁和一块巧克力蛋糕，试图讨好他，希望他别坳我的气了。
柯南坐在我的对面，清冷的表情看得我很不舒服，不苟言笑的状态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让人抓狂。
柯南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他是个小孩子，会好奇的问我问题，会开心大笑和我分享他的快乐，会…会什么？
现在的他…不是以前柯南，我在犯什么劲！
“柯南，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笑眯眯地，软软糯糯的声音透露着我的紧张。
他眨巴眼，淡然一笑，平静道：“还好。”似乎我的问题丝毫没有提起他的兴趣。
“对了，柯南刚刚看的书是侦探小说吗？可以和我介绍一下吗？”
他扫了一眼手中的书，看看我又看看书，犹豫半响，摇头笑道：“不了吧，内容太多我怕兰姐姐会感到无聊。”
“不会啊！你说吧！”
“啊，蛋糕和橙汁来了，兰姐姐！”
…………
接下来我每问的一个问题他都滴水不漏的拒绝了我，让我好一阵难受，为什么…要和我这么疏远，你不是最喜欢兰吗？
我有些受伤的喝了口橙汁，不再和他说话，感觉自己活得像个笑话，为什么会对他抱有期待，觉得自己优人一等？更容易与他交流？到后来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咖啡店里的空调开得呜呜作响，冷气吹得很足，我穿了件吊带背心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果然，中午的时候就不该听园子的穿得这么少去公园玩水。
“兰姐姐，给！”
“啊？”我紧张的抬头，还以为他愿意和我说话了，期待地看着他。
只见柯南别扭地举着手，手里拿着他的黑色夹克，不自在地看着我。他里面穿着白色的衬衣，看我冷了，特意把衣服脱给我。
“啊，谢谢！”我尴尬地接过，有些难以为情，虽然达到的效果微乎甚微，但是…好暖心。
我和他吃着东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虽然大多都是以他的敷衍回答草草收场，但我能感觉到…柯南也很想接受我，接受这个“新的身份”。
“柯南，你说新一在那边还好吗？”
听到柯南聊侦探小说，忽然间，我想起上次和新一看电影时，他和我说了很多关于福尔摩斯的故事，我那时正沉浸在他喝我奶茶我不能喝的愤怒中，一直朝他翻白眼，现在看来真是物是人非啊！
我低眉涩涩一笑，眼神悲伤地看着他，“你说他会不会也很想我啊，柯南！”
直到现在我还是接受不了工藤新一已经离开的事实，他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从未消失。
我是自私的，出于自己的私心说了这么伤他的话，天真的我还以为是为他好，希望他像灰原一样，摆脱之前的枷锁重新生活。
选择接受柯南的摊牌还是选择充耳不闻真相和他一起长大这两个状态，都是我以前不曾仔细想过的，也许哪一种我都能接受，但当时在医院我被恨意蒙蔽，我选择了那个让他不愿接受的后者。
“兰姐姐，我想新一哥哥一定很想你！很想很想！”柯南的神情悲怜地看着我，眼角带笑，眼神极度温柔，恍然间眼里竟然有些亮闪闪的东西。
我控制不知地喘气，鼻子酸得厉害，眼泪在眼眶内打转转。
是啊，新一怎么会忘记他的兰呢！
看我哭了，他慢慢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拉着我的手，熨帖地靠着我，安慰道：“他辈子把你记在心上的，兰姐姐，忘了他吧！”
他的这句话说得很认真，我的心猛然骤缩，有些发痛。柯南！别这样，你这样…我会对你愧疚一辈子的！
“接下来我来保护兰姐姐吧！”柯南拉着我的手轻轻的，这是他第一次脸不红心不跳主动靠近我。
“呜…嗯！”我含泪点头，痛苦的接受了新一“死去”的事实。
柯南，未来还请多多指教了，我们的后面还有很多路要一起走。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