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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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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我回忆起那个夜晚，脑海中有漫天的烟尘，刺耳的尖叫，虚弱的呼救和外面不断闪起的红光，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凌晨两点，我睡不着穿着睡衣就爬了起来，靠在阳台边沿，看着不远处的源源不断闪现的红光，听着轰鸣的警笛声，心情不由自主的开始紧张了起来。
泛着深蓝色的夜幕下，一道道白色光柱向着遥远的夜幕直直射去，气氛越来越紧张。我内心焦虑，很担心柯南，怕他有事，今晚的东京…已经不是那个安静祥和的东京了。
去爸爸房间时，他没有在房间。我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房间如死一般寂静，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外面警车的警笛声，这下事情真的有点严重了。
我垂眼看了一下手机，是山川发来的短信，但是是在二十分钟前发的。我一打开，上面赫赫出现一个满是血污的人的图片，昏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根本不知道是谁，只能凭外形分辨是个小孩。
小孩？！！
我立马就呆住了，心脏猛烈地抽动，双眼瞪大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感觉世界好像都塌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恍惚了几秒，忍着发酸的鼻子，直接打了过去。
电话接得很慢，但是接通的一瞬间我还是忍不住用略带哭腔，声音发颤地问她：“是…是他吗？”
电话那头的山川沉默了几秒，冷笑自嘲道：“他对你真好啊！”，转而又道：“他们找到了组织的根据地，今晚发生了枪战，死了很多人，把警察引过来了。”
“我说是他吗！！！”我受不了，只想知道是不是柯南，拼命地朝她吼道。
“你来江东区的梦之岛公园，我们在附近废弃的大楼里，带上医药箱。”
我几乎是哭着冲到客厅，一遍擦眼泪一边拿柜子上的各种药和酒精,绷带，差点没崩溃。
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因为我很少动心。当初家里对我最好的爷爷奶奶过世时我一滴眼泪都没掉，别人说我冷血无情，说我没有感情我都没有反抗，因为我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人，可是在那一刻，我很害怕，害怕把这个男孩死去，害怕他再也见不到他的朋友，害怕…他再也见不到我了。
路程并不遥远，我坐在出租车里掩面抱头无比的痛苦，我知道兰是什么样的人，坚毅果敢，遇事冷静，是个完美女性，可是面对最近周边发生的所有事，我的表现都在说明我是一个失败的扮演者，我把她的优秀品性弄丢了，在这个充满无知的黑夜里，我彻彻底底地演砸了。
从毛利侦探事务所到江东区的梦之岛公园不要多久，我找到山川所说的废弃大楼时已经凌晨三点了。赶到一楼时并没有看到人，这里凌乱不堪，周边还有很多杂乱的破家具，看来已经很久没人来了。
我在弯弯绕绕的楼层里走了不久便接到了山川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儿？”她的声音有些虚弱，我立马警觉起来，有些不安。
“我在三楼…嗯…厕所这儿。”
“往左看，有一个走廊，到尽头再向左，我就在那个房间。”我按着她的话，走了过去，发现地上竟然有斑斑血迹，心脏骤然收缩，心里默默念叨乞求。
希望…希望不是他，不是他，求求了！
在走廊尽头左边的房间里我找到了山川，房间里有很多杂物，她躲在杂物后面伸出一直小手向我摇晃暗示她的位置。
我没有多想，迅速走过去迫切地想知道答案，结果刚走到她旁边，就被地上的血迹给吓愣神了。
只见她浑身是血，小腿已被一颗子弹贯穿了，地上全是殷红的血。虽然她用了一件衣服包起来了，但是血还是随着布料渗了出来，红通通的特别刺眼。加上失血过多的原因她更是一脸苍白，及腰的长发全是血污，并且已经凝固结块了。
“山川，怎…怎么回事？你…我…我带了消毒水和绷带和药了，给我看看！！”无可置疑，我慌了，就如无头苍蝇开始四处乱撞，手心发抖的拼命找急救药。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血腥的画面，一时被吓得语无伦次，而且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淡淡铁锈味，甜腻腻的很不好受。
“我自己能解决，你去看看里面那个吧！看看还活着吗？”她接过我手里的酒精，朝我示意。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有些难以接受，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案？
看到角落里灰原的那一刻，我被吓得无意识地直接瘫软坐在地上，扭头直接崩溃的哭出来了，地上满是凝结了不到一半的血液和混合着机油的刺鼻味。
眼前这个人和山川给我发的照片一模一样，躺在血泊中，凌乱肮脏的头发，和僵硬的身体。
山川用悲伤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伸手拉住我的衣袖，哽咽道：“柯南把她交给我就走了，现在应该还有气吧！”
我慢慢朝灰原走去，怜惜的摸着她的脸和头发下，几天前她明明和我说过话，虽然她的表情平淡，语气冰冷，甚至有些不喜欢我，但是我对她没有一丝成见。
她的皮肤带着温热的，还有着一丝的呼吸！
“没呢，没死 ，快那绷带和酒精给我。”
我发了狂的回到山川身边把医药箱拿过来，小心翼翼地把灰原扶起来给她的伤口上药，可是在我扶起的那一刻只见地上又有了新的血迹。我目瞪口呆地朝她的腹部望去，只见一个黑色的窟窿格外显眼，暗红的血液从里面汩汩流出，她的脸色苍白如雪，身体更是柔软的不行，感觉只要一放手她就有可能摔下去。
“山川，她…中枪了？”我难以置信地看向山川，她默默点了头，道：“南边那边发生枪战后，我接到柯南的电话，他在这儿把灰原交给了我。”
她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在这个房间里可以忽视掉这儿刚刚发生了两起枪杀。
“为什么不打急救电话？”
我刚想掏出手机，就被山川喝住，她面色苍白，无奈道：“我手机被监控了。”
“你…”我倒吸一口凉气，颇为吃惊！那叫我来是为什么？
“今晚死了很多人。”山川的语气低迷，死死攥紧着我刚给她的酒精瓶，黯然又道：“不好意思骗了你，我不是穿越过来变小的，我是吃了APTX4869，而且…而且我是组织的成员，代号玛格丽特。”
她的一席话在昏暗的房间里如同激起了一层不大的涟漪，我从悲痛中回过神来，难受的哽咽道：“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啊我要帮他，我从七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还是被组织发现了。索性啊，我命大。”玛格丽特发出阴冷的怪笑，声音里带着一丝悲凉和遗憾，面带哭腔。
她沉默一会儿又道：“我第一次发现你时就很讨厌你，因为你不配…你不配当兰，更不配在他的身边。”她的话如针刺入，果然她没有把我当同伴！
“呵呵你知道吗？他把灰原交给我时还在一直警告我不要去骚扰你。”她绝望地闭上双眼，笑了。
“我要带灰原离开。”听完她的话，我很生气，这种人我不能和她呆在一起，她的行踪已经暴露了，组织一会儿肯定会找上我们的。
“你别白费力气了，灰原撑不了多久，最多不到十分钟。”此时的山川，有着绝美可人的容颜，竟然说着最绝情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她不值得的。”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心脏巨痛，难受得开始吞咽口水，全身发颤，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掉。
我还等着看她追星，等着和她做好朋友，等着…看她和柯南吵嘴。但是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泡影。我知道灰原会死，可是…为什么要这么突然，她不应该有这样的下场，她应该要好好的活下去，享受新的人生，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看向旁边安详闭眼的灰原，她姣好的面容如同一个天使，沉沉地躺在血泊中。她和兰一样在我心里都有着无可替代的特殊地位，他们都是值得付出的人，为什么现在她和兰都要…消失？
“山川，柯南现在在哪儿？我要去找他。”我眼眶的通红的咬唇转头看她，一脸决绝，灰原可是他的最佳拍档，他怎么狠心呢!
“你想去送死吗？”
“我不怕死！”我咬牙道。
“如果你死了你觉得他还会苟活吗？”山川觉得我有些无理取闹，凛冽的眼神扫了我一眼，反问道。
我顿时语塞，如果毛利兰出事了，那柯南该怎么办？“山川，我不想一直做他保护的天鹅，我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但是这一次我一定会是他的利剑，他在哪儿？”
山川甩了我一巴掌，生生打在我的脸上，虽然不是很疼，但是火辣辣的让我完全懵住了。
“……”我捂脸不敢相信，质疑道。
“你觉得好玩吗？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知道我为什么会叫你来吗？就是让你来看看因为你的到来，加速了灰原的死亡进程，让你一辈子都愧疚。”
“你是兰吗？你是空手道冠军吗？你是超强的反应力吗？你有一颗不畏死的决心吗？你什么都没有就好好呆在这儿等到天亮，保护好自己，不要去送人头。柯南和新一不一样，你只能保全一个！”
山川的情绪完全爆发，她忍着随时因为失血过多的晕厥，被我无脑的请求差点气疯。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我强忍着泪意，撩起耳边的头发，有些生气。
为什么我是兰就一定要被他保护？
即使我不是兰，没有兰的坚韧果敢，但是我有自己的特点还有兰的空手道！
我为什么要一直活在没有兰的阴影下，这个世界里我就是毛利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