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04 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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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计划吗？”
忽然被问到这个问题，你也说不出什么准确的答案。
“人类世界是要过圣诞节的，如果在之前不做坏事的话，圣诞老人就会来到家里实现你的愿望。”
依旧坚信着圣诞老人会奖励好孩子的东方仗助抓了抓额头，试图安慰着在他眼里不是人类生物的你，“懂事听话的‘鹿人’，大概也是会有机会得到礼物的。”
后半句话他几乎压低了声音，不想让第三个人听到，即使你们二人的交谈几乎被全班同学旁观。环视一圈，发现你看过去的同学们纷纷转过头，转学后都快过去了一个月，除了知晓你‘秘密’的东方仗助之外，竟然也没有第二个朋友。
提到这点你不禁感到无奈，在上学之后一间屋檐下的大漫画家总会换着法子地打听女国中生的日常，而在听说你也没收获闺蜜之后他怎么说来着……
“没有同性好友的一人校园生活，的确是主角绝佳的展开啊。”
“正因为没有人一起回家，所以某一天在车站后无人的角落里，意外撞见了……”
当时你连忙打断了他，哭笑不得地表示，“虽然还没有一起玩的女孩子，但是一起回家的同学也不是没有啊。”能与东方仗助一起走到车站可不是谁都会有的待遇，尽管有那么一瞬间她会升起对方有些依赖自己的错觉。
没想到的是听到这番话的岸边露伴表情变得很奇怪，他先是捏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与你对视，“被男生缠上了。”
他这句话比起疑问更像是陈述自己的发现，不爽的情绪几乎写在脸上，还没等你继续说什么就起身去了大门口，开着门四处打量了片刻后返回。
“下次这种事情可以来找我。”
能什么事情？有男生缠上还是放学接你回家？在他无声地施压当中，你对并没有遇到异性困扰的解释声音逐渐变小，这才收到西北老汉满意的微笑。随后他便回屋继续自己的工作，看上去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
“可是还有三天就是圣诞节了……”
东方仗助有些可怜兮兮地拉长了句尾，切断了你的回想。上课的铃声恰好响起，目视着他小跑回自己的座位的你很快移开视线，也就没有注意到男孩在坐下来后立刻摸向书桌抽屉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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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迎来了冬季假期，你前脚从学校回家，后面便有工作人员上门抬进来了足足数米高的圣诞树。
岸边露伴的一句‘今年有人一起过圣诞节，所以想要装圣诞树。’就让你默许了叮叮咣咣的作业声，而且还在节前的两天陪他到处采买节日所需的物品。
折腾了好半天又将那些松果和彩球挂饰别在树枝上，也终于迎来了圣诞节之夜。
点上蜡烛，又将预备好的烤鸡加热，你有一会儿没有看到另一位‘舍友’先生了。你踩着那双男人硬要让你穿上的棉质鹿角拖鞋走上楼梯，走进了他的工作间。
岸边露伴难得戴上了一副青草色的眼镜，你已经不太想吐槽对方有多中意这个颜色了。仔细靠过去瞧了一眼才发现是镜框，而手速在纸上几乎只留下线条和残影的漫画家微微仰头看了你一眼，默许了你的接近。
因为节日加更的缘故还在与截止线挣扎的岸边露伴呈现出的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事实上你从对方身边一直堆到裤脚的材料和书册就能察觉一二。
蹲下来想要帮他整理，却感觉头顶上多了那么一点点重量。
咦？帽子。
灯光下的岸边露伴眉眼柔和下来，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轻轻勾着眼镜腿将它摘下来后捏了捏鼻翼。而空下来的一只手则是在你的发顶揉了揉，用着似乎要把空气一并融化在橘红柔光里的语调对你说：“圣诞快乐，鹿鹿。”
那种付诸真心的祝福太过于认真，让你的心头也一并被牵动，刚要说些什么来表达谢意的时候，岸边露伴仿佛提前知晓了你的操作似的，指着房间门口继续说着。
“对了，厨房里的蛋糕和烤鸡等下要做参考，不许动。”
他的身.子完全扭了回去，好像完成了某种任务一样，“至于大厅里那棵树上的松果，你可以随便吃。”
“……”
‘请还给我感动，西北老汉。’
顶着死鱼眼望了一下房间角落里的落地镜，个头娇小的女孩表情木然，头上的毛绒帽设计可爱。最亮眼的莫过于采用的色彩是那么的鲜艳，象征着生机勃勃的绿色在你眼中闪烁，仿佛一路绿进了心里。
“哇，好圣诞节气息的帽子哦。”
扮演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台词阅读机，在颇为怨念地盯着某位正‘奋笔疾书’的漫画家后，你无奈地轻轻推门直接走下楼，打算出去走走。
反正家里准备的那些吃的都不能吃了，你还是去商店街的地方提点东西回来比较好。
这么打算的你一路走到车站，总算是搭上了末班公交车。
车上只有你和司机叔叔，上来的时候对方还热情地与你攀谈了几句，原本打算坐在最后一排的你只好顺着对方停不下来的聊天坐到他的身后。但是等车一路启动行驶在道路上后，你发现自己反倒陷入了几乎只有发动机响声的沉默当中。
因为乘客只有你一人的缘故，后排的室内灯没有点亮几个，你像是坐在一片漆黑当中观赏窗外的灯光点点。山道上住宅的亮光如同星辰，而你凑近了窗户抹开哈气之后才在一片铺面的寒意当中找到了近乎消失的星空。
真正的星星，或许总是会淹没在地面上的人间烟火当中，显得那样的黯淡失色。
就好比这样看似和平普通的每一天，又会有多少人知晓曾几何时有一群少年在与想要掌控世界的人拼上性命战斗呢。
你的心情不由地有些低落。
“小姑娘，你是打算在商店街下车吗？今天晚上与平时不同，车站附近没准还能遇到表演的乐队和歌手……诶，你听！果然还有人在唱歌。”
车子调转驶向更为宽敞的一条路，你也听到了窗户外面的音乐，却是隐隐约约有人在高声唱歌。然而就像步入了另一个世界，你还能看到街灯之间缠绕的彩灯，还有每家店铺外标牌上的各种圣诞小饰品，雪花与庆祝节日的标语随处可见。
与马路对面的男孩的对视也在这纯属偶然的情况下发生，仿佛时间视线交集的一瞬停滞，他的身影很快就随着车子的行驶而倒退。
‘是他！他也在这里吗？’
有了这个想法的同时，你看到男孩立刻做出了行动追着车一起跑了起来，呼出的阵阵白气让你下意识敲在窗户上，想也没想便将你要下车的话讲给司机听，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乘坐的是只会靠站停的公交车。
“平时可不能这样，但是今天是特殊的福利吧~”司机大叔憨厚地说道，意有所指地大笑出声，车速缓缓降了下来，后面的门也在之后开启，“去吧，可不要让你的男孩‘追太久了’啊。”
他似乎是在一语双关地表达什么，甚至忽略你不知所措的解释，一脸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的表情。
在弯腰感谢后下了车，脚下的雪发出吱嘎一声，而也像是踩在了你的心中，痒痒的感觉外还有些不适应。
“呼、呼、oo！！”
“呼、呼——”
“oo，圣诞老人来过了！！”
从马路另一头急匆匆跑过来的东方仗助停在你的面前，怀中捧着的纸袋子似乎已经皱成一团，他小心翼翼地扒开袋口取出来，然后又从中拿出一个更小的长条盒子。
“呃，当然，他好像弄错你住的地方了，”他的手如同此时带着小颤音的声音一样，或许不单是夜晚的温度寒冷那么简单的原因所致，但是在拆开最后一层包装后男孩将东西放入你手心里时，变得坚定而认真，“我跟他说你不在，所以他让我代为转交。”
轻轻拨弄开快要扎到眼睛的碎发，男孩粗糙而又干燥的手指带着发丝在你的耳后略微停留。你低下头，掌心处有一管小小的唇膏，举到眼前借着光能看到近乎透明的膏.体中宛若琥珀似的封存着一朵叫不出名的小花。
“这样，oo也有礼物了。”
他不会对女孩说这顶帽子的由来，或许永远会保守住那个秘密。因为他希望你能够在搬到杜王町后的第一个圣诞节开开心心，不为学校同学的疏离而忧心难受，永远地快乐下去就好。
所以，oo才不是那些人非议的坏孩子，这顶圣诞老人的帽子就是证明。
你发觉他眼中一片蔚蓝在灯火通明的夜晚只会愈发的透亮，犹如把你所想要看清楚的星空尽数摘下含入属于东方仗助的一方空间之中，好叫你凝望他一人。
没有任何人间繁华会比他更加耀眼，因为他本就是这人间。
扭下盖子的你凭经验在本就有些干涸的嘴唇上薄薄涂了一层，正好顺着心理抿了抿的同时也不可控制地吞了口水，趁着这个间隙整理了变得紊乱的心跳，重新扬起笑容，“怎么样，合适吗？”
“……好看。”
这一次失神的换成了东方仗助，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仅仅是漏了心绪般紧紧锁在那用眼睛看就觉得咬上去会柔软的唇瓣，脑中横空出现的遐想与他本来的心理完全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不，可能他最初的想法就是——
雪花被风吹得到处乱飘，而就像是被施加魔咒的青年伫立在原地，越是想要装作漫不经心越是无法举止自然，他想要停止这份早就开始的悸动，却在铃铛与音乐所营造出来的温馨气氛中愈发强烈。
如同挥舞着手随便在周围想要抓住什么，东方仗助环顾一圈，最后凝眸于头顶亮着灯牌上的一株槲寄生发出阵阵低哑而又迷人的笑声。
风似乎也大了起来，鲜少步行在街上的情侣纷纷搂在一起躲避着袭来的雪花，也就没有人会关注某家店铺的展示橱窗上映上的一对影子，也如他们一样紧紧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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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07章 #04 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