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枝枝门徒

6、6 交换舞伴

　　在帝都这边的周六晚上，亚历山大准时从基地来到帝国军部的酒神会场，和他同行的，是他的顶头上司。

　　帝国空军的尼制军礼服是钢灰色的，肩章和领章则是是暗金和钴蓝的组合，再加上五颜六色，色块分明的略章，构成了现在亚历山大.阿蒙.采佩西身上的穿着。

　　他不过是一名上校，照理是不应出现在为高级军官举办的践行舞会上的。但他的顶头上司是独孤少将，在借口自己的副官无法参会后，硬生生把亚历山山大押到了会场。

　　充当临时副官这种可疑的借口，在两人注册进入主会场后就很难再有效了。

　　“采佩西上校，”上司还知道不好意思的笑笑，对早已经等在会场的副官招了招手后，转而对临时副官说：“带你来我就完成使命了，接下来还请自便。”

　　“少将阁下还真是狡猾。”虽然这样腹诽着，亚历山大还是压住了心中的不满。毕竟能够让骄傲的独孤少将滥用计谋的，一定不是等闲之辈。况且现在贸然离开，可是大大的失礼之举。

　　于是，他走到一处冷清的角落，叫过侍者拿了杯香槟，静静等待可以离席的时机。

　　随着开场时间的临近，到会的客人多了起来，他们有些是军人，有些是政客，还有大量的贵族男女，富商明星之流，粗粗看来皆应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几对夫妇还带了青少年样貌的子女，他们每一个都是那么的高雅出众，不出所料的话是来预定联姻对象的。

　　和高级军官联姻是贵族尚武传统的重要体现，对于这一传统，身为一名采佩西的他实在是再明白不过了。

　　在大多数人流过去后，零零散散又来了很多人，其中一名身穿水红色大礼服的小女孩稍稍引起了亚历山大的注意。这名女孩看上去不过十岁左右，身高不过一百三十公分左右，露肩礼服完全是成女样式，头上带着钻石小冕。

　　跟在她身后的燕尾服男子眉目清秀，身材挺拔，相当风流俊俏，但气场上却不到这女孩的十分之一。

　　似乎意识到被人注视着，红衣女孩看向了亚历山大所在的角落。只见她低下头，朝这边微微屈了屈膝，眼角醒目的小红痣为她的笑容带来了无限妩媚。“赵眠眠小姐。”宣礼官大声读出了她的名字，然后继续念道：“阿奇王子殿下。”这就是后面燕尾服男子的名号了。

　　女皇九十一子，拉姆.采佩西之下的王子，阿奇.采佩西，也是亚历山大生物学上的哥哥之一。但亚历山大并不认识他，也不太关注这个据说很懂戏法的王子。同时他也相信，这位阿奇王子也不了解自己这个排在一百的弟弟。

　　这次践行会秉承了军队干净利落不拖拉的良好作风，在不超过十分钟的主宾演讲后，就是严格按照社交规格手册布置的自助餐和酒会。

　　三明治，汉堡，各种沙拉，冷餐肉，冷餐鱼，奶油冷汤，还有软饮、红酒、香槟和调制鸡尾酒。一切都是冰冷乏味的，就连蛋糕甜点都是老一套。不是太油，就是放了过多的糖。

　　亚历山大原先对吃毫不介意，但这一年多的周末一日会，改变了他对食物的看法。所以在象征性地叉了点沙拉后，他就停止了进食行为。“这时候要是有碗菜汤面就好了。”早餐只补充了两升稀释血浆的上校，深深感到了对热食的渴望。

　　简短的自助餐食后，通往主舞厅的门已经打开。要想继续保持独处，那么主舞厅的小包间倒是个不错的地方。他正大步流星地往那儿去时，一位珠光宝气的女士妨碍了他企图：“这位年轻人，不知是否有幸让我的女儿成为您接下来的舞伴呢？”

　　这一幕同时在大舞厅里上演着，不管是什么原因，很多人都有了自己的舞伴，相对的，茕茕而立者有着显而易见的尴尬和焦急。

　　怎么？居然在帅哥美女云集的践行舞会上找不到舞伴吗？那可不是一般丢人现眼的事情啊。说不定在圈子里被当作几十年的倒霉话题也说不定，因为长生种就是岁月特别漫长，记性特别好的那种生物啊。

　　“请您无论如何……”母亲的焦虑显而易见：“我们原本是约好奥斯本子爵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来。”这话说的仿佛亚历山大是临时抓来的替代品一样，作为教养良好的贵族而言，说出此言原是不可原谅的。、

　　亚历山大看看身着天蓝色礼服、羞红了脸的少女，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小包间，心里叹了口气。“我很荣幸，”他伸出右臂方便少女挽上，并且深深地望向她烟灰风格的红瞳，心知这是血族血统稀薄的体现：“我叫亚历山大，美丽的小姐。”至于他用钴蓝色隐形镜片伪装出来的瞳色，当然也不代表什么高级血统。

　　这为他规避了很多麻烦，同时也让那位恳求的母亲宽心达到了目的。如果知道他是一名采佩西，想来没有一位母亲父亲或兄长敢于提出让他充当临时备胎的建议来。

　　“我是梅里亚。请叫我梅丽好吗？亚历山大阁下。”

　　“我只是名上校，还不到称阁下的级别。”

　　梅里亚害羞得连眼白都快红了，但她还是坚持道：“请允许我……好吗？”亚历山大被她柔软的小手环着胳膊，心一软，就不再坚持了。

　　舞会严格按照孔雀舞，小步舞交叉两轮的顺序进行，梅丽虽然长相不过清秀而已，但舞步却很优雅轻盈，让不太熟稔这种古典舞的亚历山大很快就进入了状况，变得有点享受起来。之后是短暂的休息，小姐们将会换上新舞裙，舞场上则等待着拉开了华尔兹的大幕。

　　沉浸在舞蹈余悦中的亚历山大站在约定好的位置，等待梅丽小姐换好她的舞裙，但是直到乐队开始试音暖场时，他原先的舞伴仍旧没有出现。

　　由于梅丽小姐的母亲也跟着她去了，亚历山大只好等待。当女士们换完飘逸的华尔兹舞裙飘向自己的舞伴时，他突然感到一丝不安。

　　“你的舞伴没回来吗？亲爱的亚历山大卿。”从下方传来的清脆童声把他的视线吸引了过去，原来是名叫赵眠眠的红衣女孩站在了他的面前。

　　亚历山大卿，这种复古又拗口的称呼只有老牌到腐朽的贵族们才会使用。一般他们都是老头子老太太形貌，所以从十岁女孩的嘴里说出亚历山大卿这一称呼，让他有了严重的违和感。

　　“赵小姐，请问你知道梅丽她在哪儿吗？”

　　“她被阿奇王子邀请了，估计不会陪你跳华尔兹了。”一丝狡黠从女孩的眼中闪过，她端庄地提起裙裾，行了个正式的屈膝礼。“所以，作为交换，你可以作我的舞伴吗？”

　　交换舞伴是正常的事情，但是他觉得梅丽亚在这么做前，一定会先告知的。

　　“阿奇很有魅力，血统又很高贵，梅丽小姐会选择他也是很正常的。”童稚的声音说出冷酷的话语，赵眠眠再次露出了妩媚的微笑：“但是我和那种浅薄女人不一样，我欣赏的是亚历山大卿自身的光辉，所以……”请和我跳华尔兹吧。

　　她用眼神完成了最后的邀请，并且似乎相信自己是一定可以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