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连篇》承诺若会荒芜不如永世孤独

11、第 11 章

　　“你能救我？”我试探的询问。
　　河神摇摇头，“自然不能，但本神君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他的意思是，他没有能力或者不想直接救我，而是会给我介绍一位神人或者带我去某个地方，让我得到活下去的机会。
　　“神君，是你跟大巫说要一个女孩为祭，这才害了菱香的性命吗？”菱香在一旁，我似乎看出她眼中慢慢生出的委屈和怨恨。
　　“你觉得那个大巫也配和本神君通灵？关于你的事情，本神君也调查过了，是你的二娘跟大巫联合起来害了你。趁着水患，他们终于找到了机会谋你的性命。”
　　菱香摇头，“我对她有什么威胁，为什么一定要我的命？”
　　我在犹豫，又觉得应该让菱香懂得，这个世上并不是一定要有威胁才会去反抗或者是伤害。最简单的道理就是，那些村民为了莫须有的庇护便一致要求将菱香作为祭品丢下河去。那一声声的“杀了她”，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本神君没有兴趣理会你们人间的事情，那些事需要凡人自己来解决。”河神拒绝回答菱香的问题。
　　菱香似乎又想说什么，我拦住了她。
　　“神君，阿姒想要帮菱香讨回公道，不知神君可否给阿姒一个机会？”
　　“哦？巫族的女孩一直都这么热心肠吗？”神君此话似乎是在讽刺我多管闲事，可是若我不是多管闲事也不会随菱香一起来到河里。
　　“请神君赐教，阿姒应该如何帮菱香？”
　　河神沉默，又笑“不用赐教，你活着便是。”
　　活着？我活着就可以帮菱香报仇吗？其实，最复杂的问题也最简单，我要是活了，再不济也是大夏的王姬，利用王姬的特权，要一两条人命又有何难？如果我是巫族，并非凡人，那我可以借助巫族的力量……
　　如此看来，报仇最简单的方式真的是活下去！
　　我向河神行礼答谢，将菱香拉到一边，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于她。当然我并没有提巫族与人族的不同，只是说用王姬的特权来进行光明正大的报复，帮菱香讨回公道。
　　菱香听罢，拉着我的手带我来到河神面前。
　　“神君，你怎么才肯救阿姒姐姐，要什么条件？”我突然回过神，是我太天真，河神来回于东海龙宫不是为了他的朋友而是想要交换条件。可是他已经是神君，又有什么可以跟我交换的呢？
　　“小丫头，你竟然还没这个凡人聪明，菱香是吧，本神君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哈哈哈，不过，本神君还不知道想跟你交换什么，不如就交换一个承诺可好？”
　　交换承诺？也不是不行，毕竟我可以反悔啊，男人说话要算数，我又不是男人，我一个堂堂王姬身份也是假的，我怕什么？
　　“好，神君若是肯帮我，阿姒承诺有朝一日，神君需要阿姒帮助，阿姒一定全力以赴。但是这件事必须是不违反天道，不伤天害理的。可行？”
　　没想到此话一出，那颗避水神珠竟突然进了我的嘴里，我一下就吞了下去。
　　“这个珠子很珍贵，原本就是你阿祖交给龙王保管的，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神君，我们离开这里，菱香要不要与我们同去？”菱香作为祭品，现在就是生是河神的人，死是河神的鬼。不管是人是鬼，已经行过礼，告知于天地。
　　河神看了一眼菱香，说：“让你独自待在这里，本神君似乎不太厚道，不然就随我们同去。至于你的名分……我可从来没有要求送什么姑娘来，那可都是大巫和你二娘的阴谋。”
　　菱香沉默，她失去了自己的性命，被当做礼物一样送给了河神。可是河神却拒绝给她名分，不愿承认她的妻子身份。
　　“这些事情，我们慢慢从长计议，现在还请神君帮阿姒回到身体里。”
　　河神点点头，示意我们同他一起离开水下的府邸。
　　到了岸上，已经不知过去了几天，村民们早就散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我试探的询问。
　　河神无奈的眼神，“自然是驿站，你的肉身在哪里，就去哪里。”
　　也是，那个眼神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真的是不想再有第二次。得了，大不了不说话了，不说就不错。
　　大半夜的，我们三个就在村子里晃荡，正欲准备离开，万万没想到，这个村子居然被布了结界。这个村子以前是没有结界，可现在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我向河神投出求助的目光，河神却说，“你问我我去问谁啊，本神君可没有下过什么结界，控制你们村子里的人。”
　　“有办法离开这里吗？你的法力是否高于设置结界的人呢？”
　　按照我的思维，只要法力高于设置结界的人就可以打开结界离开这里。
　　河神让我们退后，躲在一旁，随后口中念着什么口诀，一道金色的光随着他的手指朝着结界最薄弱的地方而去。
　　我诧异，原来结界的能量并不是一样的，想要打开它，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找到最薄弱的位置。
　　正常来说，结界是看不见的，我们要走到结界处才能知道是否已经解除。
　　“神君，我可以过去试一下吗？”
　　河神却拦住我，“不必了，我没打开……”
　　没打开？意思是设置结界的人，法力要在这个河神之上！
　　这个村子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啊，为什么会有人在这里设置结界？设置结界的人是为了保护村民的安全还是为了控制村民的自由？
　　菱香小心翼翼地问，“是大巫吗？”
　　大巫？那个祭祀河神时候在老村长旁边的人？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个骗子，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法力在身。
　　“那怎么办？”我有些急切。
　　“本神君打不开，你可以啊。”他说我可以打开这个结界？怎么可能，我根本就不会法术。
　　打不开就打不开，干嘛让我替你去打啊，我不行啊。
　　虽然很无语，但是还是要陪着笑脸。“神君说笑了，小女子真的一点法力都没有，别说打开结界了，饿两顿都受不了。”
　　河神反问“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我愣在那里。
　　“还请神君明示，小女阿姒，从小因水患和家人失散，被阿姮姊姊带回夏宫长大成人。因年纪尚小，已经记不清自己的身世了。”终究还是吐露了实情。
　　河神拍了拍手，“原来你这丫头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算了，看在咱们也算是亲戚一场的份上，本神君就将来龙去脉说给你听。”
　　在他口中的我是巫族的后人，我的阿祖和龙宫似乎有很深的渊源。巫族世世代代隐于南蛮，而我却生长在夏宫之中。这其中的缘由，神君并不知情。但是由于血脉的传承，我虽然没有学习过巫族的术法，却可以承袭巫族的术法。
　　这难不成是要用魔法打败魔法？可是我又该怎么做才能打开结界？
　　“神君，小女子愚钝，还请你说事情不要只说一半……”或许是太过心急，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这样说很不妥当。毕竟还是有求于人的，怎么能用这样的态度……
　　河神似乎并没有愠怒，只是说用“必须用女娲石才能将巫族的力量进行传承，等以后你去了南蛮就有机会找到了。”
　　以后？南蛮？那我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我飘过去啊！
　　“那眼下的情形，我又该如何是好？”我强忍着想骂他的冲动，还是好脾气的询问。
　　“眼下？恐怕只能从水底走了，水底的结界是我设的，我带你到东海先见见咱们自己家人，这样你就可以获救了，如何？”
　　“倒不必如此，神君若是愿意，可从水底离开到驿站中带我的肉身回来，这样我们再去东海不迟。”语毕，我将身上的避水珠取出交给河神。“神君，这个避水珠阿姒交给你，请你将它放在阿姒的肉身之上，带阿姒的肉身回这个村子。”
　　河神看了看我，似乎看出我很坚定的态度，不多说，只答了一字“好”。便匆匆入水离开这里。
　　菱香问我“阿姒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