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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邢昭的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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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躲在暗无天日的地堡,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他同样没有自由。不敢出门、不敢见除了心腹以外的任何人,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外面的太阳了!
黑暗里走出一人,看着他禁不住嘲笑:“曾经的邢昭也有今天?当初你要是不杀欧阳云丹,现在最好的儿子不就是欧阳靖吗?”
邢昭听到这个名字一脚踹在桌面上,“啪”的一声将桌子掀翻在地,那样子就像被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厉声说道:“他不是我儿子。当初我对那贱妇那么好,拼着性命救了她。可她呢?虽说嫁给我,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别人。你知不知道她睡梦中还喊着她师兄的名字?你知道她在床上还担心她的好师兄是什么滋味吗?我早就感觉她不对劲了。一个算卦人说的不准,难道两个人都这么说还不准吗?她自己不守妇道,还来怪我?别让我看见那个小崽子,否则我宰了他不可。”
黑暗之中人的只是冷笑了一声:“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根本不想过问。我们只关心秘籍。既然我们能帮你,同样也能废了你。”平平无奇的话,让邢昭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刚才的嚣张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幅嘴脸:“既然我在这里,欧阳靖为了给那贱妇报仇一定会来找我,到时候你们布下天罗地网,还怕拿不到秘籍吗?”
“你知道就好,既然布置的差不多了,风声也该放出去了吧?”那人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听不出半点起伏:“别想着留任何后路。我们可不是戏蝶宫,门主的手段你也清楚。”
短短的几句话就让邢昭冷汗直流,他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自己独自坐到蜡烛燃烬,下人来换烛火的时候也醒过来。
他心底怕得要死,可到这会只能听命他人,否则连下一顿饭能不能吃上都是问题。
欧阳靖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夏至深下棋。这消息来的很突然,夏至深有些起疑:“阿靖,你派人多方打探都没线索,怎么现在不打听了反倒出来了?”
欧阳靖手执白棋,气定神闲的说:“师伯,这消息是戏蝶宫放出来的,估计是不想和邢昭周旋了吧!况且......”他冷哼一声:“估计戏蝶宫也被他耍了!”
夏至深点点头,将手帕捂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声音中略带沙哑:“阿靖,你执着于当年的真相,可你有没有认真的想过,当初到底是谁透出去你娘的身份?师门的惨案又是谁一手造成?”
夏至深递给欧阳靖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三个人的名字,他默默的记在心里,才说:“师伯,这些事情您就别操心了,好好养伤。”
欧阳靖将夏至深安顿好,又嘱咐轻语多加照看,才放心的带着玬啸和唐溪上路。
离着邢昭越来越近,欧阳靖反而不着急了,当初想将对方碎尸万段的恨意似乎也没那么强烈。
唐溪见他不说话,没话找话说:“主子,要是报了仇,您打算干什么去啊?”
欧阳靖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说实话他自己都没想过如果报了仇,以后怎么办。跟着他的人虽然不算多,可到底是自己一手培植起来的势力。他望着远方的落日,嘴里衔着一根茅草,淡淡的甜味在口腔散开,轻轻的摇了摇头。
唐溪顿时高兴起来,趴在他旁边兴奋的说:“主子,报完仇您带我大漠吧!我早想去了。听说那边有整只的烤羊肉,还能骑骆驼逛逛一望无际的大漠。我都没见过骆驼呢,听人说比马温顺多了。好不好?”
欧阳靖被他闹的没办法,只得笑着答应。唐溪满足的低下头,却很好的掩藏了唇边那一抹苦涩。
俩人易容过后,找了附近的客栈住下,没想到这次邢昭的消息传出去,来的人会那么多。欧阳靖忍不住咋舌:“这些人为什么啊?”
“秘籍。”唐溪一针见血的指出关键:“要不是因为邢昭手上有那玩意儿,您觉得他们能跟蚊子看见血似的,一窝蜂的往上凑。只是,我总觉得这件事好像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欧阳靖躺在床上,手里正捧着一本医书。
唐溪见他身着雪白里衣,黑发散落在肩膀上,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慢慢的磨蹭到床边,见欧阳靖没什么反应,才大着胆子坐下说:“邢昭要是真的有秘籍,他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人都招来?就不怕大家为了秘籍把他乱刃分尸了?况且,他那两个儿子现在早已不知去向,据说家里的财产也变卖一空,就连那几个最赚钱的产业也都低价转让。可前段时间,明明他们两个人还斗的你死我活,怎么在一夕之间就想明白了呢?”
欧阳靖放下书,看着近在迟尺的俊颜,笑了:“你呀!这么浅显的道理,邢昭不会不明白。他的儿子早已不在他的控制之下,至于秘籍的事,多半也是他编出来骗人的。但是他的行踪不会骗人,密集不秘籍的我们本来也不在乎。我们要的是他这个人。”欧阳靖眼里的恨意根本掩藏不住,唐溪打了个激灵,明白是自己想岔了。
俩人歇到三更天才起身换好夜行衣,借着夜色的掩护直奔邢昭的老巢。
二人轻飘飘的落在最外围的屋顶上,欧阳靖朝四处看了看,发现只有最大的一间院落亮着灯,其余的全是黑暗一片,只有廊下几只不太明亮的灯笼在发着幽暗的光。
二人见每个院子都有守卫,只是数量不多,看来暗处应该还藏着人。欧阳靖朝里面努了努嘴,唐溪会意,他们俩避开那些守卫,轻手轻脚的朝亮灯的院子奔去。
落在屋顶上的时候,屋里正吵的激烈,俩人屏住呼吸掀开一片瓦,齐齐的往里看。只见屋里一共坐着四个人,身穿黑衣的老者正在大声喊叫:“您当时说过要保护我三个儿女,可现在人呢?我已经答应你们的要求,为什么还不放过他们?”
对面的青衫人带着面具,从面上根本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只听见他冰冷的话语:“邢昭,我只说保护他们,可没说他们一定不出事。我早就说过让他们跟着你,安安分分的留在我们身边。可你那两个儿子......哼,一个比一个不听话,我们能怎么办?为了保护那两个废物,我们已经折损十来个人了,要不是他们不听话,怎么会被戏蝶宫的人抓走?”
欧阳靖和唐溪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出震惊。
那人继续说:“不过,你也别担心,戏蝶宫不敢怎么样,毕竟有我们在呢,只要能拿到那东西,一切都好说。你也好好想想,到底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你儿子的命更重要。”说罢,朝身后的两人一挥手,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给邢昭,直接转身回房。
那人转身之际,眼皮往欧阳靖待的地方翻了一下,面具下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放了这么久的钩,鱼终于来了!”
欧阳靖在听到“邢昭”两个字的时候,浑身血液往上涌,他起身刚要往下冲,被唐溪一把拽住,低声在他耳边说:“主子,现在不是时候,只要确定他在这,咱们就有机会报仇。”借着屋内透出来的光,唐溪看见欧阳靖的眼里含泪,但更多的却是怨恨。
他被唐溪一拽也冷静下来,唐溪说的对,现在根本不是时候。唐溪见他冷静下来,也没把手放开,他拉着欧阳靖的胳膊刚想往回走,就听见耳畔响起一阵冷笑:“嘿嘿嘿,既然来了,就下来坐坐吧!大晚上的,房顶也不谈话的好地方。怎么样?下去喝一杯!”
只见院子里亮起很多火把,一时之间他们周围窜出很多人。只见刚才戴面具的青衫人手拿一柄宝剑,剑锋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清冷的光。
“我猜你就是邢靖吧?”那人还兀自纳闷:“怎么和欧阳云丹一点也不像?”
欧阳靖刚想上前,唐溪一把拉住他,站起身来,嬉皮笑脸的说道:“不错,我就是欧阳靖。今天我来只要邢昭,至于你们?放心,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这些小喽啰我一定手下留情。”话音未落,手里扣着的一把铁蒺藜照着对面那人就甩过去。
那人冷哼一声:“就这点功夫也敢出来丢人现眼。”长剑一挥,铁蒺藜叮叮当当落在屋顶。唐溪本打算趁这个机会让欧阳靖快走,可没想到欧阳靖从腰间抽出归云,直奔邢昭而去。唐溪急的一跺脚,刚要跟着跳下屋顶,就被青衫人拦住:“看来你的手下还真是条好狗,居然不忘替你报仇!”
欧阳靖持刀立在邢昭面前,看着眼前这个和记忆里千差万别的人,他将心底的愤怒压了又压,从嘴里出来的声音就像从地狱中来的魔鬼:“你真的是邢昭?欧阳云丹是不是你的妻子?”
邢昭见他根本不似欧阳云丹,和那副画像更是天壤之别,当下心里镇定不少,站在守卫的后面,好整以暇的看着欧阳靖,嘴里说出的话让人恨不得上去撕烂他的嘴:“你这条狗提那个贱人干什么?不错,我就是邢昭。那个贱人水性杨花,我早已和她恩断义绝。至于妻子?我呸,她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谁知道她是谁的......”
他正骂的起劲,就见欧阳靖甩手就是一只梅花镖,直奔邢昭的面门而来。邢昭的功夫本来就不好,这些年的养尊处优更是让他荒废不少,他见飞镖来的太快,脱口而出:“快救我,我要是死了,你们谁也别想拿到秘籍!”
那些人早就得了叮嘱,一见欧阳靖必须要活的,一定要从他口中得到秘籍的下落。
几个人对视一眼,纷纷上前与欧阳靖战在一处。欧阳靖一心只想报仇,从钱从未杀过人的他,现在招招不留情,全是死手。他见那些人护着邢昭躲在后面,身上的戾气更重,恨不得一下子扑到那人面前将他撕碎。
可现在的情况不以他的意志为主,这些人缠着他让他根本近不了邢昭的身。而唐溪和青衫人一时之间也打的难解难分,唐溪心里惦记欧阳靖,手下的动作难免有破绽,就在他分神之际,青衫客瞅准机会长剑直奔唐溪的腹部而去。等唐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剑已经避不开,他只得侧身避开要害,就听见利器入肉的声音“噗”的一声,他连吭都没吭一声。可对面的人却没打算放过他:“欧阳靖,你已经受伤,我劝你把秘籍交出来还能饶你一命,否则......可别怪我手黑。”
欧阳靖心里一惊,抬头望向唐溪,一片火光中唐溪的面色只是有些苍白,并未发现他受伤。欧阳靖心下稍定,刚想继续就听那人又说:“你以为你能顶得住?我这剑上可有好东西,哈哈哈!”
欧阳靖将眼前这几人逼退,飞身上房,刚到唐溪身边就闻到一股血腥气,他知道青衫人所言非虚,低声在唐溪耳边说:“我挡住他们,你先走。”
“不行,他们现在以为我才是,你走!”唐溪不想和他矫情,要是再拖延下去,两个人都走不了。
“还想走?来了就别想走,给我上。死活不论!”青衫人见欧阳靖武功颇高,轻功又好,刚才在屋顶的时候要不是他露了声息,根本发现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