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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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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已定,却并不意味着不会再起波澜。
叶娉柔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因此她只要得了空,便会前往那座新修建的皇子府,与祁崧商议着下步该如何行事。
可惜自打回京以后,侍奉在她身边的仆婢无数,远不如返程时自由,她只能趁着夜色,在两名暗卫的护持下,偷溜进祁崧的住处。
祁崧虽贵为皇长子,但先皇后逝去多年,母族又早已败落,所有人都认为,这样的皇子根本无法问鼎皇位。
府邸中的侍卫也不例外,他们十分懈怠,既未梭巡,又未驻守,只呆在角落中躲懒,显然没把皇长子放在心上。
叶娉柔瞥了他们一眼,理好帷帽纤薄的轻纱,抬手轻叩门扇,等待着里面的回应。
可她等了许久,仍没能听见青年的声音。
叶娉柔觉得不太对,祁崧刚入京不久,按说夜里都会待在府邸中,难道出事了?
心里转过这种想法,她推开房门,刚踏进去,鼻前便嗅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她定睛一看,才发现祁崧躺在榻上,面色惨白,胸前缠绕着白布早已被血丝浸透,明显伤得不轻。
叶娉柔疾步上前,她想查验祁崧的情况,岂料指尖还未碰到青年,便被他钳住手腕,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放开。”她低声呵斥。
看清来人的身份,祁崧松了手,哑声道:“给我上药。”
叶娉柔本想将伤药狠狠砸在这位殿下脸上,不过比起阴险下作的三皇子,祁崧起码不是相府的敌人。
高大硬挺的男子坐在榻上,他受伤了,不好挪动位置,叶娉柔只能取来软垫平铺在地,跪坐在他面前,换药倒是更方便了。
褪去白布的遮掩,伤口显得格外狰狞。
叶娉柔抬眸望向祁崧,小声问:“是谁做的?”
“三皇子。”
她点点头,如临大敌的给他上药,指尖、手臂,乃至于都染上殷红的血痕,在瓷白肌肤映衬下,对比分外鲜明。
在女子诧异的目光中,祁崧用指腹缓缓拭去那抹血痕,叮嘱道:
“近几日便留在府中,贫僧会给叶相送信。”
叶娉柔以为祁崧是不放心别人,才选择了自己,她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将伤口包扎好,便和衣躺在另一张榻上歇息。
转眼过了六七日,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逐渐愈合,祁崧一扫先前的虚弱,恢复了高僧不染凡俗的模样。
今夜是最后一次上药,叶娉柔照例将伤处包扎好,还没等她起身离开,倏忽被男子压倒在地。
炙热气息喷洒在颈侧,祁崧像是捕猎的猛兽般,咬住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