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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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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便是夜神的生日宴了,到了下值的时间,润玉便匆匆收拾了东西准备赴宴。他正埋头整理着卷宗,忽然眼睛被一人自身后用双手遮了起来。
“是谁?”润玉笑着问道。
背后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憋着笑,但一丝轻轻的笑声还是不由自主地从嘴角溢了出来。
“小玉兔,对不对?”润玉边说边掰开那人的手转过身去。但见夜神正眉眼弯弯地含笑看着他,满眼流溢着光彩。
“师兄,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宴会上陪朋友们吗?”润玉有些惊喜地问道。
“这次订的酒楼在方外之地,怕你找不到路,正好我也要从天界出发,就等你下值了一起走吧。”
“师兄考虑得好周到,我确实没去过蓬莱仙岛,正担心会迟到呢。”润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嘿嘿,看我多机智!”夜神又得意地扬起了眉毛。
待润玉整理好材料,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两人便一路说笑着腾云来到了忘尘山庄。
润玉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仙气拂面而来,清新中带着一丝凉意,使人顿生飘然忘机之感。忘尘山庄坐落于蓬莱仙岛上,远离俗世的喧嚣和天界的肃穆,只有如茵的绿野、淙淙的清泉和缭绕的云气,静谧安宁,是神仙们放松身心的绝佳去处。两人抵达时黄昏将尽,夜色渐染,山庄里的忘尘酒楼已经点起了灯笼,暖黄色的灯光随着软缎制成的酒旗一起在风中飘飘摇摇。夜神的宴会定在三楼的雅间,临窗便可望见楼对面的星辉瀑布,在夜幕中泻下星星点点的微光,水声潺潺,不绝如缕。
两人推门而入,嘉宾们已经到场了,正围坐在圆桌旁闲谈,听到开门声纷纷抬起了头。
“喂,我说寿星老,你可真是让我们好等,我这肚子都叫起来了,只好把这些西瓜花生米都塞进去应付应付。”说话的是蛇仙彦佑,夜神的发小,他瞥见自夜神身后跟进来的润玉,眼睛忽然放起了光,坏笑道,“原来是勾搭了这么个大美人啊,怪不得把我们兄弟几个都忘到脑后了。重色轻友!”
润玉被他一说,脸噌地就染上了红晕,从脖颈一直烧到了耳后根。
“彦佑,你胡说什么呢,这是我师弟,你以为谁都像你啊。”夜神立马捏住了彦佑的耳朵。
“啊!疼疼疼疼疼……”彦佑假意叫唤起来。
“还说不说了?”夜神把脸凑到彦佑面前,故意威胁道。
“不说了不说了,求求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了我罢!”彦佑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连连作揖。
“这还差不多。”夜神满意地松开手。
彦佑赶紧坐到角落,确定夜神够不着他了,才摇着头补了一句:“啧啧,老牛吃嫩草!”
“你说谁老呢?”夜神抬起两指一道灵力便要从指尖飞出去。
“没没没,我老,我老,您年轻着呢。”彦佑连忙捏住了自己的嘴,夜神这才作罢。
“别理他,他一贯如此。”夜神回过身来悄悄对润玉说,润玉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两人便一左一右地落了座。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师弟,新来的月神润玉。”夜神大大方方地向众人说道。
润玉向席上看去,缘机仙子坐在对面,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另外还有两个男子,并不认识。
“玄机师姐好!彦佑仙上好!”润玉恭恭敬敬地起身向两人施礼,又问道,“不知这两位仙上是?”
“这是你玄风师兄,几年前来天界任风神之职,所以你也不曾见过。正好趁此机会认识认识。”夜神看向对面一名青衣男子介绍道。但见此人面容清贵,身形秀颀,微微一笑恰似冰消雪融,温文尔雅,观之可亲,气质上竟和容齐颇有几分相似。两三年前,水神、风神惨死于琉璃净火,玄风便受命接任风神之位。
润玉连忙施礼道:“玄风师兄好!在下玄月,还请师兄多多指教。”
玄风含笑道:“师弟不必多礼,我们几人师出同门,自是应当互相照应。”
“这位便是水神洛泽了。他是先水神的侄儿,也是我从小的至交好友。”夜神言毕,润玉立即施礼,侧边的蓝衣男子也起身向润玉回礼。此人一身君子之气,儒雅和煦,面目与先水神洛霖十分神似,不过更为年轻朝气一些。
几人一番寒暄,很快便与润玉熟悉了起来。仙肴美酒呈上后,众人纷纷举杯为夜神祝寿,一时之间,觥筹交错,言笑晏晏,气氛十分欢乐。餍足之后,席间又行起了花名签酒令,诸仙皆是风雅饱学之士,加之彦佑在其间插科打诨,场面好不热闹。润玉酒量浅,不敢多饮,夜神便以大师兄、东道主之名替他挡了几杯酒,不知不觉也有了几分醉意。润玉行着酒令,不经意转过头来,许多次都发现夜神面色微醺,眼角含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心下微微一动,赶紧装作没看见把头又转了回去。
宴会持续到很晚,等到星辰满天、残月高悬之时,众人才互相告别,离席回寝。润玉和夜神一起驾云回去,考虑到夜神有些醉了,这次便换润玉来控云。他一直将夜神送到璇玑宫才放心地离开。
走在回月宫的小径上,夜风习习,送来丝丝凉意。润玉一路回想着席上的情景,想着彦佑的话和夜神看自己时那笑意盈盈的眼神,不觉有些脸红心跳。他心头有几分疑惑,又有几分不安,似乎还有一丝隐隐的喜悦和期待。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便起身喝了一滴星辉凝露。睡意袭来,润玉终于垂下睫毛,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