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流》甜苦不咸

15、跨年

　　最后一节课结束，李帛薇迫切欢快的下楼，想着她的男友在等她约会，她心情就激动得平稳不下来，一楼的避风处杨卓政带杨正在低头玩手机。
　　“政哥”李帛薇甜甜的喊他，杨卓政看向她，牵起她的手说“走吧，带我约会去”。
　　李帛薇带杨卓政去了她们宿舍聚餐经常去的火锅店，味道一绝，价格也比较经济实惠，是李帛薇请客的首选地。因为是跨年，店里客人爆满。不过，她们运气比较好，遇上一桌刚好吃完的，李帛薇火急火燎的赶过去站在人家桌子旁，生怕被其他人抢占先机，杨卓政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跟上去，心里默默感叹‘好吧，吃上饭最重要’。
　　李帛薇拿着菜单飞快的勾上自己喜欢吃的，递给杨卓政“给，看看你要吃什么？”杨卓政接过菜单，大致浏览一遍，也都是自己爱吃的，在肉类上都多加了一份后，问“要不要喝啤酒”，李帛薇听到问话后一点不带纠结地回“我能喝一瓶”，还比了个‘1’的手势，杨卓政划掉了椰子汁的选项，在啤酒后面写上了‘2’的字样递给了服务员。
　　杨卓政看着李帛薇在群里跟室友聊天，主动挑起话题问“哎，你酒量到底怎么样呀？”李帛薇看了他一眼，一边猜想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一边回答他:“三四瓶吧，没醉过，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
　　“可以呀，李帛薇”“上次喝酒你运气太好了，都没喝多少，有机会我一定要跟你一醉方休”菜陆陆续续的上到桌子上，李帛薇想不到为什么，索性不想了，她相信杨卓政不会故意打听她的酒量趁机灌她酒的。她能感受到经过半学期的相处。两个人在彼此靠近，在互相更亲密。
　　李帛薇边摆放着菜品的位置，边说：“不行，我们两只能醉一个，不能一醉方休”，
　　“哦？你说说理由”杨卓政一边下菜一边聊天。
　　“傻，这样我们就回不了家了，醉鬼怎么照顾醉鬼？”
　　“……”杨卓政夹了一个虾滑放进李帛薇的碗里，李帛薇还在调料，笑得一脸灿烂，手抖得香油都快撒出去了，没想到自己还有让政哥吃瘪的一天。
　　叼了一筷子蘸料尝尝味道总算让自己满意了，李帛薇才说，“政哥，我自己夹菜，你帮我夹菜怪麻烦的”
　　杨卓政看着漏勺里的好几块虾滑离‘没良心’的盘子近在咫尺，“咳咳”，李帛薇终于意识到什么，端起自己的盘子接下男盆友的投喂。李帛薇纳闷：不是说了我自己夹吗，怎么还投喂我？
　　“那个，虾滑煮久了不好吃”
　　“哦，谢谢”
　　“……”
　　杨卓政继续在锅里捞菜，看见‘没良心的’把自己捞给她的虾滑在蘸料里拌一拌，接着一口一个，一连三口干完了。看得杨卓政心痒痒，“那个~没良心的，我想尝一下你的蘸料”
　　李帛薇愣了一下，问“你没有吗”
　　“不是”杨卓政恼羞成怒，男盆友想尝一下你的手艺，你怎么可以如此没情商的回应，气死了气死了，不懂撒娇就算了，还不懂男人的心。杨卓政自己内心丰富了一把，又不得不说“你的好像比较好吃”。
　　李帛薇“哦”一声，像是突然开窍了，夹了一块蘸料喂到杨卓政嘴边，这一举动给杨卓政弄蒙了，反应过来又一口含住李帛薇的筷子，吃下了自己女朋友的蘸料。李帛薇收回自己的筷子也被杨卓政的反应弄不好意思了，赶紧去找服务员要了一个碗，分了一半的蘸料给杨卓政。
　　李帛薇尴尬的拿上酒瓶说“帮我开一下”，
　　“哦”杨卓政接过利落的用开瓶器把酒打开，放在自己面前，拿上另一瓶开了，递给李帛薇。
　　“来，碰一个”杨卓政端着自己的酒杯招呼李帛薇喝酒，李帛薇举起自己的酒杯倒酒，泡沫冲得老多，“干，跨年快乐，男朋友”
　　“你也是，宝贝”听到宝贝二字李帛薇酒没喝人却快醉了，速速的灌下酒液，脸颊微烫。
　　差不多都是情侣的电影院，荧幕上男女主正在拥吻，要搁平时跟闺蜜一起看电影，这种画面根本没什么，跟男朋友就有点尴尬，何况那句‘宝贝’的威力犹在，李帛薇决定不搭理杨卓政，眼神在电影院四处扫描，她到好奇其他情侣是怎么处理这种情况的，看了一圈大家都挺淡定的，没有情侣亲吻的情况。李帛薇心里满意的点点头，符合自己的预期场景，再转头看杨卓政，人坐的笔直，脸上毫无波澜，淡定得毫无邪念，李帛薇自愧不如，赶紧正经起来。
　　一场电影看下来，李帛薇除了几个亲热镜头有点不自在外，没啥太大感受。
　　回家的出租车上，李帛薇憋了一路，还是好奇得要命，看一会杨卓政看一会手机，杨卓政正在家庭群里聊天呢，被她看得不耐烦了问：“宝贝，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呀？”
　　“哎呀，你别乱叫，还有其他人呢”李帛薇推了他一下，说“就是，你在电影院的时候怎么一点都不害羞呀”
　　“有那必要？”杨卓政突然逼近靠着她耳朵说：“如果你调戏我，我倒有可能害羞”说完还自故笑了一下；听得李帛薇耳朵都酥了，在杨卓政离开后，忍不住抖了抖身体，还想自己调戏他，自己怕是没哪个本事。
　　“待会要不要视频?我家里人想要看看你”杨卓政说着还拿手机给她看聊天记录:
　　杨妈妈：儿子，你啥时候给妈妈看看真人呀？
　　杨卓政：妈，你也太急了，还没有寒假呢
　　杨妈妈：可以视频，你别忽悠我
　　杨卓政：那我问问
　　“好，那等下车”
　　看到消息，李帛薇有点点担忧，要怎么讲自己不想去他家的想法，如果他问自己理由呢，自己要怎么说，难道要说两人的感情还没有到那么深，不适合涉入对方的家庭？李帛薇没办法，只好先答应视频的事。
　　“叔叔阿姨好，姐姐好，我叫李帛薇，新年快乐呀”小小的手机屏幕里挤满了五张脸，李帛薇莫名感觉很挤，不自在的扭了扭身体。
　　“你好呀，我们叫你帛薇可不可以”杨妈妈率先说话了，“可以的，阿姨”
　　“帛薇跟我们政是第一次谈恋爱吗？”“是的，阿姨”
　　“小政，没有欺负你吧？”李帛薇看了杨卓政一眼“没有，阿姨，他对我很好的”
　　“妈，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就是得亲自问帛薇才行，你说的怎么能轻易相信？”杨卓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一边拱火。
　　“咳咳”杨爸爸假装不自在，实则在提醒自己的小情人给自己留点面子。杨卓音立马得到暗示，补充说：“当然咋爸可跟你不一样，咋爸是顶好的男人”说完还比了一个大拇指，杨卓政听完被气笑了，“虎夫无犬子，我能差吗？”。
　　“你们都闭嘴”杨妈妈被他们的乱贫吵烦了，“净被你们说了，人帛薇都说不了话了”说完笑呵呵的问李帛薇一堆问题“帛薇呀，学什么专业的呀，毕业以后从事什么工作呀，大学怎么样呀，家里还有哪些人呀……”
　　“阿姨，我的专业是飞行器适航技术，毕业以后做机务，修飞机的，不过我以后做什么还不知道呢，大学挺无聊的，幸亏遇到了政哥，家里有……”李帛薇都一一作答，间或做一些补充，总算在大家的拜拜声中结束了视频。
　　两人维持着视频时的姿势，在长椅上坐了一会，“走吧，快熄灯了”
　　“亲一个，亲完就走”
　　“好”李帛薇撅着嘴等着。
　　长吻结束。
　　路灯下身影随着主人公的远去逐渐变形消失，话语声也飘散在空中。
　　“明天给你买两身新衣服吧”
　　“为什么呀”
　　“因为这是我和我爸妈的一点心意”

　　杨卓政看着2000元的转账，和一条微信——带帛薇买两套漂亮衣服，
　　——好咧，谢谢妈心疼我女朋友
　　——晚安，爸妈

　　——哎，弟，在不？
　　——把弟妹微信推我一下
　　——不要装看不见啊
　　杨卓政十分不想理她，还是不得不把李帛薇的微信推过去。警告一句——别乱来哈。

　　趟床上好一会了，李帛薇还是睡不着，或许是这一天太甜蜜充实，太新奇幸福，这样的日子是李帛薇之前从未体验过的，那么浓烈的家庭氛围。这个家庭的人能彼此拆台，也能彼此爱护，他们都很爱家里面的每个成员，将来有一天我也会成为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吗？我也能像大家一样爱家里的每一个人吗，还是依旧自私，只爱自己，只顾自己？
　　李帛薇不愿去想未来虚无缥缈的假设，只想记录此刻的幸福。“如果今晚我不能入眠，那大概是因为幸福”这是李帛薇新发的朋友圈。
　　发完朋友圈收到一条好友申请，看到好友验证消息-杨卓音，李帛薇赶紧同意了。
　　——姐姐好
　　——未来弟妹好呀
　　——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哦
　　——好的，谢谢姐姐；其实李帛薇想不到自己有什么事情会找杨卓音帮忙。
　　——姐姐，还不睡吗？
　　……

　　静默了一会，朋友圈的消息持续增加，李帛薇刚想点进去看，杨卓音的消息来了，
　　——哦，马上睡了，弟妹晚安
　　李帛薇回了一个晚安，却感觉杨卓音像肇事逃逸，铁定干了什么坏事。
　　李帛薇点进朋友圈，都是一些调侃和探寻，和来自政哥的‘晚安，宝贝’以及来自他姐的‘晚安，弟妹’，没啥特别的，回了一下他和他姐就睡了。

　　翌日，公交车后排杨卓政靠着李帛薇昏昏欲睡，李帛薇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心想这人晚上干啥了，看他困成这样，本想晚点再去逛街的，这人偏不，结果现在呼呼大睡，坐过站了他怕是都不知道。下了车，缓过神来，杨卓政才说出了自己没睡好的来龙去脉。
　　“罪魁祸首还是你的那条朋友圈，我姐留言后截图发家庭群里了，半夜三点我妈起夜，看到了消息，误会我把你办了，就联合我爸给我打电话了”
　　李帛薇消化了一下‘办了’的意思，尴尬地问“然后呢”
　　凌晨三点多
　　“我要穿越这片沙漠，找寻真的自我，身边只有一匹……”
　　刺耳的铃声响彻宿舍，四个床铺逐渐笼罩了一股不耐的气压，身体翻动的声音混杂着被子布料被蹂躏的声音，杨卓政瞬间警觉，好似自己将有危险，猛一清醒，自己的手机在枕边叫的欢快，如果来电的不是自己妈妈的话，自己一定会关机睡觉，第二天再找当事人算账，可是没有如果，他只好躲进厕所里接了电话，“喂，老~”
　　“臭小子，你干什么好事了，人姑娘就是跟你谈恋爱，还没说跟你结婚呢，你~你不要脸，你还将我和你爸的脸丢尽了，我给你钱不是这样用的，你就是个混蛋，我怎么教出你这样的，不懂教养、不尊重女孩子的臭孩子，没有一点应有的担当，555~孩子他爸，我喘不过气了，给你”
　　“妈，你怎么了，我干什么了”杨卓政握着手机又着急又摸不着情况，杨爸爸接起来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你还好意思问，我问你，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宿舍呀”
　　“你还撒谎，帛薇是不是就睡在你旁边呢”
　　“啥啥，爸你说啥呀，我真在宿舍，挂了，我打视频过去让你和我妈看看”
　　“……”杨爸爸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老婆心说‘完了’，误会咋们的宝贝儿子了。
　　视频接通，杨卓政出来在寝室里转一圈，还特意对着高博易的脸，让自己的父母看清楚，免得误会自己在李帛薇宿舍。
　　又回到厕所问：“这下我清白了不？”
　　“咳咳，那你女朋友的朋友圈算怎么回事呀？”杨妈妈也感到十分不好意思，想问清楚。
　　杨卓政略一思考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和我约会了，高兴得睡不着，发个朋友圈炫耀一下，就这样”
　　“……”杨妈妈心想又是不睡觉，又是幸福，加上约会很容易想歪啊。
　　“尴尬不”
　　“尴尬个鬼，这次你没做，妈妈很高兴，但你以后也要认真对待帛薇，知道吗？”杨妈妈虽然理亏，但也要再三敲打自己的儿子，做一个好孩子。
　　“好啦，我知道了”
　　“你们赶紧去睡觉吧，我也好困”
　　“我保证我会做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好吗？”
　　“好样的，儿子，走，老婆去睡觉了，挂了挂了”杨爸爸搂着人往房间走了。“明天早点带人去买衣服啊，不要想着私吞”杨妈妈嘱咐着。

　　“还嘱咐我今天要一早就带你出门买衣服”
　　“哈哈”阿姨和叔叔好有趣哦。
　　“你还笑，也不知道他两是咋想的，那么纯洁的文案也能想歪”
　　“不睡觉容易让人误会吧”李帛薇也没想到自己的预想那么准，只不过灾祸降临到了政哥身上，笑得身体一抽一抽的，“你姐是不是跟你有仇呀，这么坑你”
　　“她也没想到吧”杨卓政拉着一件红毛衣翻看，“你看这衣服好不好看”
　　“一般吧”彼时李帛薇还不喜欢色彩鲜艳的衣服。
　　“试试”杨卓政拿在手里挺喜欢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