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不小心进入剧情》北大川呀北大川

11、[十]

　　斯塔克的车，送安到出租房楼下后，就立马离开了。
　　夏天还没有回来，所以，出租房里只有安一个人。
　　安坐在沙发里，“欣赏”着自己的指甲。指甲上还保留着前几日的美甲。
　　她拿起指甲钳，对着指甲轻轻一剪。
　　安静的环境里，响起“咔”一声，指甲被剪掉了一小片。
　　不平整的缺口，触摸起来还有点扎手。
　　她把指甲钳往前送了送，试探性地想剪掉大块，只是，还没有剪下，指尖就传来一点点的痛感。
　　美甲太厚了，不好剪。
　　安叹了口气，刚想把指甲钳放下。
　　“自残行为。”
　　声音突然在无旁人的室内响起。安被吓了一大跳。一不小心，把指甲剪下了一半。
　　“嘶。”她倒吸气，小心握住自己的指甲，愤然地看着出现在客厅的人。
　　来人穿着墨绿色西装，手上握着金色的权杖。
　　“你这样突然出现，真的很不礼貌，先生。”安道。她小心打开自己的手。之前她把指甲钳放得深了一点，这一下剪得她出血了。更糟糕的是，她只剪到了一半甲面，还有一半的指甲未剪到。如今，她需要做的，是再挨一下，全部剪下来。
　　“我是为了阻止你‘自残’，中庭人。”洛基笑着说。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是被你吓到，才剪出血的。”安对自己的手指吹气。
　　洛基注视了她的手一会儿，字正腔圆地说道：“晃眼睛。”
　　安疑惑了一秒，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在说指甲的颜色，带荧光的粉色。确实挺晃眼睛。她举起爪，在他面前晃了好几下。
　　“你看到了什么？”她问。
　　“奇怪的审美。”他答。
　　安听完却笑起来，“你最近没有见夏天吗？”
　　“紫色。我看到了。”
　　“没错，紫色。”安点头，“还带了荧光。同样‘晃眼’。”她狠狠心，把剩下的半片指甲剪断。
　　安疼得整张脸脸皱起，只能不断冲受伤的手指吹气，另一只完好的手拿起那片指甲。
　　“您不觉得，太‘显眼’的东西，反而让人容易忽视吗？”
　　洛基还没有回答，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下一秒，他就消失在客厅里了。
　　“安安，你在做什么？”夏天问。
　　站在沙发边上，手里还捧着带血丝的指甲……无论怎么看，都挺诡异的。
　　“夏天，你回来了。”安咳了一声，然后笑着问好。
　　“安安，你又……”
　　“不不不，别误会。”安连忙摇手，“我不小心把指甲弄劈了，只好剪掉了。”她说完，过了一会儿，又添了一句解释，“没自残。我很好。”
　　夏天半信半疑。但她立马拿出医药箱，帮安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涂了点药水。
　　安托着腮，看着夏天认真处理伤口，心中又开始感叹，夏天的外貌，看起来真的很“纯良无害”。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剪得挺深。”夏天帮安贴上一个创可贴。
　　“指甲上还有美甲，没注意到长度。一按下去，才感觉到自己剪得太深了。”安回答着，视线又开始在夏天的手指上打转。
　　夏天一笑，“安安，你又忍不住了？你每次做美甲，没到一周时间，你就都把他们抠光了。”
　　安有些诧异。在她记忆中，自己确实有会把美甲抠掉的习惯。因为这个不良习惯，她很少做美甲。她记忆中做的上一次美甲，还是在刚进入那个游戏公司的时候。只是，她后来太忙了，实在没时间做美甲。为什么……
　　安停了停自己放肆跑的想法，道：“有些东西，真的忍不住。”她举起美甲完好的那只手，“但是你看，我进步了。我这回没有抠，都是完整的。”
　　“行吧行吧。你进步了。”夏天应道。
　　安垂下头，又开始注视了指甲。夏天则在一旁，整理着医药箱。
　　“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太悠闲了？”安突然开口。
　　“嗯？为什么这么问？”夏天不解。
　　“就是突然想起一句家乡老话，有力长发，无力长甲。”安抬起眼，看着夏天，“你看，我最近都不长指甲。”
　　夏天明显愣了一下，把视线落在自己手上后，又默默把手握拳。
　　“咱们是怎么时候做的美甲？五天前？”安继续说着，“五天了，我指甲竟然没有长长。真的很神奇。”
　　夏天此刻，又恢复到了平静的模样，“这句话没有科学依据。命题为真，逆否命题才是真的。”
　　“也对。我是相信科学的人。”安收回视线，换了个话题说，“我们今天吃什么呀？”

　　这天晚上，安睡得特别熟。醒来之后，她还有点恍惚。
　　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用手去揉她的头发。
　　这个动作今日竟然停住了。
　　安忍着痛，小心把手从头上取下。
　　那只手的其中一根手指上，还贴着创可贴，露出一些凝固的血丝。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的指甲，勾下了一根头发。
　　安忍不住勾起嘴角。
　　做完美甲，指甲长长一点以后，厚厚的指甲油，和指甲底端，会形成一点缝隙。这个时候，头发特别容易卡进去。
　　她刚才，头发就被卡住了。
　　安取下被勾下来的头发，拿起手机，开始翻看监控。
　　视频里，果然出现了“夏天的手指在空中划”的情景。之后，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安开始一帧一帧的查看。
　　不出所料，真的有奇妙的事。其中一帧，和下一帧的画面连接不起来。
　　发现“秘密”的心情，实在是太美妙了。
　　安开心地走出了房门，看到夏天正准备出门。
　　“你要去上班了？”
　　夏天拽着背包带子，“是啊。最近一直挺忙的。”
　　“真辛苦。”安给了对方一个拥抱，“不过，付出都会有回报的。对吧？”
　　“是啊。”夏天说完后，又提了冰箱里有即食的食物，然后才出门。
　　安目送她离开。渐渐地，脸上的笑容开始抑制不住了。
　　她刚才顺手摸到了夏天的手，她的指甲，竟然也开始长了。
　　安关上门，边小声地哼着歌，边进了厨房，取了些麦片，用牛奶冲泡了一下。
　　正当她端着碗要离开厨房时，突然又听到声音。
　　“你今日很开心，中庭人。”
　　安差点没拿住碗。她回头瞪了一眼突然出现的洛基，然后用餐巾纸，擦拭晃出来的麦片和牛奶。
　　“‘显眼’的东西，反而容易被忽略。”洛基说道。
　　安一秒后才反应过来，“你要和我继续昨天的话题？”她端着碗走到洛基面前，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是实体。
　　她退回一步，“抱歉，我得确认一下。”
　　洛基笑而不语，只是手掌一直在权杖顶部抚摸。
　　安放下碗，从橱柜里取出新的茶杯，认真清洗起来。
　　“我们人类的指甲生长速度……”
　　洛基道：“中庭人平均每日0.1毫米。”
　　安回头看他。
　　“书籍使人们成为宇宙的主人。”洛基带着绅士的笑。
　　“好吧。”安也不想了解洛基到底看了多少书，“昨天之后，你有去看吗？我是说夏天的指甲。”她把洗完的杯子擦干，泡了一点儿绿茶。
　　“这确实也是个疑点。”
　　安把茶端端正正地放到洛基面前，“也？看来您不止发现了一个疑点，洛基先生。”
　　洛基举起茶杯，晃了晃，“如果你追随我，我可以告诉你更多。”
　　“是吗？”安挑眉，“我不怎么信。”
　　洛基与我相互注视许久。谁也不肯先挪开视线，都在暗暗较劲。虽然这场较量来的莫名其妙。
　　“你的胆子变大了。”洛基吐出这句话。
　　安笑着回道：“最近，我冷静了不少。所以，有足够的脑容量去想很多事。”
　　洛基优雅地抿了一口茶，评价道：“你下次可以换红茶。”然后放下茶杯，“你想了什么？”
　　“你如果真的想把我拉到你的阵营，为什么不对我使用你的权杖呢？”安说完，吃了一大口麦片，然后含含糊糊地说，“找不到红茶。你别那么多要求。”
　　洛基抚摸着权杖，“既然是追随，自然是要你心甘情愿。”
　　安咽下麦片，“你现在都堕落到，要我这样的‘中庭人’的追随了？”
　　“小姐，你妄自菲薄了。”他突然来了一段暧昧的话，“你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吸引人。”
　　听着这样的话，安不禁起了层鸡皮疙瘩。她抖了抖肩膀，道：“要不是大致了解过你，我还真的就会被骗了。”接着又塞了一口麦片。
　　“这么说，你喜欢那个矮大款？”洛基皱眉，脸上带着嫌弃。
　　安立刻就明白他在说谁了。她偏头看了眼藏在角落里的摄像头，然后轻咳一声，“先生，人身攻击过分了。”她有些紧张地舔唇，“而且，斯塔克先生虽然不高，但也不到用‘矮’来形容的地步。”
　　“你不用担心。这里的摄像头，此刻拍不到我们的。”洛基笑着提醒。
　　安眼睛微睁，观察了四周一圈，才发觉，她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两人像是单独处于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哇哦，魔法真奇妙。”她说完，又清了清嗓子，“那么……回到正题。你为什么选择我，洛基先生？”
　　洛基慢悠悠地举起茶杯，抿了一口。
　　“我自认为我信誉良好，是个好合作伙伴。你如果不放心……不如你先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洛基听完后，终于松了口：“我需要你拿到雷神之锤。”
　　“啊？”安真的又被惊到了，“你觉得我可以拿起来？为什么？”
　　洛基又是笑而不语。
　　“我觉得，交换必要的信息，是可以提高合作的可能性的。”
　　两人之间，突然有片刻无言。
　　“夏天可以拿起来。”洛基过了一会儿才说。
　　“夏天她可以？”安皱眉，“好吧，重点是，她可以，为什么我也可以？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我说了，你很吸引人。”
　　“……我身上，有和她一样的‘吸引人’的……能力？”
　　“类似，不全是。”
　　安沉默了许久，“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找夏天帮忙？我还有‘拿不起来’的可能性。万一不能，岂不是坏了你的事儿？”
　　洛基抿嘴，全身都在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是你的美男计不管用，还是……她和雷神是朋友？”
　　“……”
　　看来都是。安领悟到了。
　　“好吧。我可以帮你试着拿雷神之锤。”
　　洛基听到回答，说：“你是个识大体的中庭人。”
　　“感谢夸奖。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