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饼里没老婆》冬临寒至

2、第二块老婆饼

　　老城区派出所
　　偌大的调查室里只放着一张桌子和三张椅子，白炽灯泛着冰冷的光，
　　“和我没关系啊，我都没有靠近哪里，你们不要抓错认了。”第一发现人环卫工人刘阿姨，双手颤动，脸色惨白。
　　“刘姨，你别怕，我们就只是问问你当时都看见了什么？”那位年轻的警官带着和蔼的笑容，给刘阿姨和白野端来了两杯茶水。
　　刘阿姨伸手接过茶杯，还没有缓过劲来，“早说嘛，吓我一大跳。哎~说实话我也没看见什么，我平时就要负责那段路，那个小巷本来挺亮的，中间有个小岔路，岔路口有个路灯的。但前些日子中间那个岔口两边的房子被同一个人买下来了，那小岔路也算他家的，那岔路就被封上了，本来的路灯也临时拆掉了，那小巷现在黑不溜秋的，可吓人了，我每次都等到天蒙蒙亮才去扫，但今天早上我得送小孙子去幼儿园，得早点干完活，所以就壮着胆子去了，没走几步就看见平时立在旁边的纸板倒了，还在想谁这么缺德，准备把它搬起来，刚准备把手电筒放下，没想到一低头，借着手电筒的光，就看见一脚底板，吓得我，我转头就跑来报案了。还有个小警官安慰我，是我太紧张看错了，不要怕，没想到真的…”刘阿姨现在想起来还是一阵心慌。
　　“这位阿姨，您今天早上在路上走又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吗？”白野问。
　　“我记得…..应该是没有的。”刘阿姨皱着眉头想了许久，“哎！这位警官长得真帅，有女朋友了吗？”刘阿姨渐渐平静下来看见白野的脸。压抑不住自己媒婆的本能了。
　　“咳！谢谢阿姨。您先回去休息吧。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联系您的。”白野的尴尬溢于言表，站起来送阿姨出门。年轻警官在一边低着头偷笑，整个人都在发抖，白野忍不住一巴掌糊在他头上。
　　“报案人刘老先生来了。”有人敲门进来。
　　“请他进来吧。”
　　有一个年轻的民警带着一位双鬓已经发白的老人走了进来，老人虽已年过花甲，但脊背依然立得笔直，步伐坚定，双目有神，就算是坐下了气势还是不见变弱。
　　“刘老先生，您好。可以对我们说说，您今早是怎么发现尸体的么？”白野不自觉的也挺直背，严肃了起来。
　　“我每天五点半要出门去胡同口外面那个小公园里锻炼，要穿过那个小巷，就看见了。”刘老先生说的十分平静，就像是再说今天早餐吃了什么一样。
　　“您当时没有感觉到害怕吗？五点半，天才蒙蒙亮，走在一条没有路灯的胡同里，突然看见一个没有头的人倒在地上，您不仅没有跑走还能冷静的搬凳子来拦路，还劝过路人和好事者离开，不要破坏现场。”白野毫无保留地问。
　　“以前多惨的尸体没有见过，缺胳膊少腿的，还有的半个人都给炸没了，前一分钟还在和你并肩作战的战友，一转眼就被炸弹炸的四分五裂的，只剩下一点残渣，这不就少了个头么，没什么好怕的，至于为什么会知道要保护现场，是因为我儿子也是警察，偶尔对我抱怨什么：现场被围观的人踩得乱七八糟的，有证据也给踩没了。就因为这种事我儿子不眠不休的工作了好几天，倒在现场再也没有回家。你们这些孩子哪个不是一腔热血，不到查清案子都舍不得闭眼，我又不会查案，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刘老先生眼中充满了思念。
　　“非常感谢您的关心与帮助，向您和您的儿子致敬。”白野和年轻警官向刘老先生致敬。整个调查室寂静了快一分钟，最后白野打破寂静，“最后，请问您今早有看见可疑人员或者平时那个时段不应该出现的区里的人吗？”
　　“大概是没有，我看见的都是胡同里那些平时都在那个时间出来锻炼的人。”
　　“好的，谢谢您。”白野和年轻警官将刘老先生送到警局门口。
　　郑重地送走了刘老先生，这么一阵忙碌下来，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白野昨天晚上被那群“狐朋狗友”拉出去玩到凌晨一点，回来又和兄弟许久未有的浪荡到凌晨四点多，好不容易睡下了又被叫起来，加上前天晚上他值班，他已经少说40个小时没有好好休息了，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他一把抓住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年轻警官：“去买一些吃的，甜的、咸的都行，价格不用管，不要路边三无食品，其他随意。”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几张红的，就头也不回的往局里走了。
　　“白组长。”又一个年轻警官走来。
　　“监控调查室在哪？带我去。”白野皱了皱眉头，抬手摁了摁自己开始钝痛的胃，但脚步没什么大变化，依然坚定而有力。

　　监控调查室
　　“梁子，有什么发现吗？”白野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大，你来啦。目前监控里没有什么有意义的线索，胡同口那个小巷里本来是有监控的，就在小巷中间的路灯上，不过本来就是居民自己装的，要拆就一起拆掉了。小巷向公园那边的监控是坏的，居委会不想花钱，就没有换，靠近居民区那边那个没有直接拍到小巷，拍到的是大榕树那块。凌晨到有人报案，唯一经过那的是附近的一个流浪汉，找居民证实了，他就是大黑，这块居民都认识他，一句话都说不全，智商大概就八九岁，疯疯癫癫，就算杀了人也不会懂得隐藏脚印的。”张梁一边对白野汇报着目前调查到的线索，一边双手又飞速在键盘上操作着。
　　话音刚落，傅致在一个年轻警官的指引下走了进来，“老大，我去询问了小巷两侧的居民，所有人都说没见到有可疑人物路过。还有梁哥说的那个大黑，我也调查了一下，他们说是来这有个七八年了，不会说活，脑子也不好，找不到工作，一直在流浪，每天就喜欢拖着一个旧的小拉车到处走，偶尔有知道他的居民会让他帮忙扔个垃圾，然后给他一顿饭吃，送他几件旧衣服。总的来说，就是与大家都没有什么大交集，但胡同里的基本都认识他。”
　　在傅致刚开始说话时傅远就进来了，“老大，现场暂时没有发现太多有用的痕迹，昨天半夜下过雨，小巷里的地是水泥的，雨中硬质地面不易留下痕迹，除了尸体旁的排水道里有血迹，其他地方都没有血迹反应，血液都被雨水冲走了，暂时没用任何有意义的线索。”
　　“完全没有可用的线索，不知道夏冰那有没有线索，希望尸体能给我们一点信息。”白野拿着现场的照片，依旧没有太多想法。“我们去解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