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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回忆录其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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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女”是咪露被人们发现并带回社会后他们的小孩给她取的外号。
刚带回社会的时候,咪露一直都待在带回她的人给她收拾的一个杂物间里,就像弥勒斯他们还在一样一直待在洞穴里,现在她一直待在杂物间里……除了上厕所。
“喂!狼女!这是你的饭啦!”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隙,有些发黄的白菜、两个小白馒头和混有沙子的菜汤,这就是她一整天的饭。
窸窸窣窣……
不被光所照射到的黑暗角落传来衣物摩擦声,一双空洞的眼睛落在了门口的饭菜上,“……”
她没有说话——准确来说她从来没说过一句话——只是看着饭菜,直到门被关上她才动起了身。
她的头发很长,自出生起就未修饰过的头发意外的顺滑,但它过分的长了,有些拖着地。
“……”
手指够到了菜盘,慢慢地拖到自己的面前,再用僵硬的手指僵硬地吃。
“……”
无声的嚼着,哪怕是吃到了沙子也不曾有反应。
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就这样在杂物间两年。
“吱呀……”
陈旧的木门被推开,发出了难听的声响。
“咪露,出来,我有事找你。”男主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很难听出有什么事。
唰唰唰……
链子拖在地上的声音连带着衣服一起响了起来。
她的头发更长了,在后面跟了小小一段没有被扎起来,身上穿着的是从杂物间里头扒拉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白色衣服,松松垮垮地穿在她的身上。
找她做什么?她明明什么都不会。
她被简单地清洗了一下后被带到了一个远离市区的偏僻的陌生的黑漆漆的房子里,里面有着六七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加上男主人这个瘦瘦的中年男人,有八个男人。
“嘿嘿嘿……这就是你说的小孩?真是可爱的孩子……”其中一个男人开了口,望向她的眼里是满满的审视。
咪露忽然间感到一阵寒恶,她不禁抱住了双臂。
“哟哟瞧瞧这可怜的样子……可以开始了吧?”另一个男人说话了,这个男人从她进门开始就一直在盯着她,眼中满是贪婪。
咪露瞪大了眼睛,才意识到事实,她把双臂挡在脸前,试图驱逐这些接近她的人,但成年人的力气终究还是比小孩子大,抵抗不过数秒就败战下来,被拉着胳膊到了男人堆之中。
“不要碰我……!”咪露的双手被压制,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满心都是恐惧,“走开!都给我走开!”,惧怕的泪水充斥着眼眶滚落了下来。
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只会徒增男人们的施暴欲。
拿起了刀叉,架住了还在活蹦乱跳的鲜美食物,一双双贪婪的眼睛冒着绿光紧盯着食物,他们谁都想吃上第一口,因为无论是谁,第一口都是最美味的。
用来遮掩食物的纱被掀起,男人们一拥而上分食起了新鲜的食物……
……
吃完了,男人们便大声讨论着食物的美味,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咪露双瞳空洞地仰躺在床上,四肢绵软无力,被迫听着男人们的讨论,身上只盖了一白色薄毯,未被遮掩住的身体遍布着巨大的巴掌印同时还有些深浅不一的还留着血的疤。
有些地方的白嫩肌肤不知去了哪里,只剩下粉嫩的新肉。
好痛……好痛……
好像有泪水流了出来……不想再管了……想就这么哭出来
好累……好累……
——为什么会是我呢?
这样想着,咪露放空了大脑。
——为什么我会承受这种事情……他们怎么不去死……他们也该承受这种痛苦……
「让我来帮你吧。」
恍惚中,看到一段话,默念了出来。
「来呼唤我的名字吧。」
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只要有一点的希望……
“「无名之书」……”
时钟停止了摇摆,染上了灰色,除了咪露自己,一切都像掉了色,男人们的时间一点点变成黑白配色,他们的脸越来越年轻,身段越来越挺拔,后来身形变小,变得稚嫩,渐渐成了一个个的孩童模样。
【嘎啦。】
是齿轮转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是多么的明显。
一切又开始运转,灰色黑白色都从新染上了色彩。
“唔……哇哇娃娃!”小孩睁大了眼睛,望着压抑的黑色房间哭了出来,孩子们不明白,怎么转眼间他的爸爸妈妈都不见了呢?
摆在一旁观赏用的植物中绿色的藤条悄无声息的疯狂生长,越来越长了,它勾住了小孩们的手脚,悬在空中,小孩们不懂,看着自己离地面远了,就本能地哭了出来。
小孩们在哭喊着,大声在宣告着自己的疼痛和恐惧。
——这么做,真的对吗?
咪露就这么侧躺在床上对着自己发问。
——但谁又知道这件事呢?只要不说,便没人会知道。
咪露抱着这样的想法,对这些正在狂欢的植物下达了命令。
——「在这间房子被人所靠近之前,你们不能停下对他们的招待。」
不知名的植物摇了摇叶子,表示明白后,催生出来一片又一片嫩绿的叶给咪露做了一件尚能遮体的衣服,让她到浴室里清洗。
用软绵的胳膊支起身体,迈着酸痛无比的腿小步的往浴室走去,每走出去一步,都感觉酸的要死,好像马上就会跪倒在地上,但她还是撑着去到了浴室里头。
清洗完之后,她又慢吞吞地走出房子,对在房子里哭喊和呻//吟的声音无动于衷,走出了奇异的步伐,小声哼着歌。
“月辉煌,侵者进,枪下魂无数,孩童不见踪……”
“拉暗房,童惊慌,绿叶轻晃摇,大孩舒旖中……”
“谁知暗?谁知明?过是一场空……”
【咯拉】
齿轮转动,时间慢慢流逝着。
一本无名书翻动了起来,被风吹过,一页一页又一页,停在了某一页,泛黄的纸上写着什么,不过太模糊了,看不清,只能隐约瞧见“吃”、“招待”这些字眼。
这是什么意思呢?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