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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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溪花了很大功夫，才让冯裕思相信她没疯。
梦里面说到口干，没喝上一口水，醒了又要一长段解释。
她真的累了。
但是看冯裕思那狐疑的神色，即便嘴上说了相信，但感觉也是将信将疑。
孟溪叹了口气，想下床倒杯水喝，顺便看了眼手机，居然十点钟了！
她睡到这么晚！！！
窗帘拉得严实，加上冯裕思还在家，她以为顶多八九点钟，没想到这么晚了！顾不上喝水了，手忙脚乱地打开衣柜，准备换衣服去上班，“你怎么还在家？”
冯裕思：“今天周六，我休息啊。”
孟溪手一顿，一口气没松下来，想起她工作时间自由，没有双休，一切看编辑时间安排。
换下睡衣，往床上一扔，她准备冲出去洗漱时，听见冯裕思略有些困惑地问：“你最近不是不用坐班吗？”
孟溪脚步一僵，像是大梦初醒，卸了力气靠在门框边上，捂着脸长叹一口气：“我忘了……”
“你真的要休息一下了。”冯裕思劝道。
“我也想啊，但是怎么休息啊，等着赔钱喝西北风吗？”
“你之前写的剧本编剧不是通过了吗？照着那个接着写呗。”
“那是抄袭，不是我写的。”
“可也不挂在你名下，就算查出抄袭，坏的也是别人名声，和你没关系啊。”
“……”
孟溪失神地坐在地板上，犹豫了片刻，说道：“我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同为创作者，冯裕思能理解她对抄袭的厌恶，对原创的坚定。她点点头，赞成道：“那就不写了，付违约金吧！”
“说得轻松，哪付得起啊！”
冯裕思：“你只是编剧助理，怎么可能责任全担到你头上呢？欺负谁没个学法的朋友了，放在古代你这叫连坐，顶多赔个零头吧。再说星光娱乐这么大公司，也不是你编剧说的算啊！他姓傅吗？”
孟溪摇摇头。觉得好像在悬崖边看到一线生机，摇摇欲坠的心忽然踏实下来。
一直以来，像在天平上一侧不断地加砝码，压力越来越重地压在身上，眼前的路越来越昏暗，看不清方向。
她不愿意屈服去求助家里，但是失去家里的支撑，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点风都会改变她的方向，不知道要向何方飘去。
惶恐，不安，焦虑，孤独……
许许多多负面情绪潮水般涌来，一点点将她压垮。
慢慢地，就习惯了从最坏的角度出发想问题，再被自己得出最坏的答案吓到，诚惶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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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淦这是什么霸王条约？！”
半小时后，冯裕思发出愤怒的土拨鼠尖叫。
她气愤地狠狠拍了下桌子，而后揉着拍疼的手，边揉边数落道，“这种合同你也敢签？这不完全拿你挡枪吗？！”
孟溪看着手机屏幕上计算器算出的最后数字，头疼得眼睛都犯花，垂着头，小声说：“百分之二比我以前签的都小，别的地方灵活一点感觉也还算……合理，而且我以为大公司的成交单都这么大额……”
“现在说这么多也没用了，就算你编剧不推责给你，正常赔偿，你也要出二十万。”冯裕思抱着胳膊，烦躁地说，“这可不是小数目，你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一点都写不出来吗？”
孟溪摇头，“我只是助理，以前都负责找素材查资料，顶多帮点私事，从来没有全权代写过。而且我第一次接触这种题材……”
“你这个编剧真的狗。别人也都这样吗？”
孟溪又摇头，不知道第多少次叹气了，“我赶倒霉，分到了关系户。”
冯裕思也传染了似的，跟着叹气，问道：“你有多少存款？”
孟溪张开手，是五的手势。
“五万？”冯裕思挑眉，“我有三万，找韩编剧借剩下的？”
孟溪摇头。
冯裕思以为她不愿意，“十二万是也不少啦，但是咱也没有别的渠道啊。要不问问阿姨？毕竟一家人，她也不会真的狠心……”
孟溪摇头，说道：“我有五千。”
冯裕思：“……”
冯裕思气得也眼睛发花，使劲揉了把脸，不敢相信地问道：“你再说一遍，你有多少存款？”
孟溪缩起脖子，小小声说：“五千。”
冯裕思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变脸成恶婆婆，站起来走到孟溪房间，把她的笔电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打开，指着说：“别想有的没的了，就现在，写！”
孟溪：“……”
委屈。
两个人一起坐着叹气。
冯裕思忽然灵光一闪，问道：“你不是有个剧本写完了没卖吗？卖了不就有钱了！”
“可是韩编剧说不行……”
冯裕思不服气道：“他老几啊，他说不行就不行？”
孟溪：“老大。”
冯裕思：“……”
冯裕思：“你没有别的认识的编剧了吗？”
“有。”孟溪扣扣脑阔，“但是除了韩编剧，其他有点名气的都不搭理我呀。”
“……”
能想到的通的路基本上都被堵死了，冯裕思摊手，“要不你就听阿姨的话，先回家工作相亲，这些钱家里应该能给你垫上。”
孟溪噘嘴，这也是她能想到的方法，只要她能放下所谓的梦想，脚踏实地回家在父母面前老实过日子。
“你走了我就要找新舍友了……”冯裕思满脸愁容，“万一来了个很糟糕的人怎么办？呜呜呜我会想你的。”
孟溪被她抱得喘不过气，费力问道：“要是来了个帅哥和你日久生情呢？”
冯裕思立即撒开手，“你今天就收拾东西回家吧。我要迎接我的爱情了。”
孟溪：“……”
闹了一会儿，孟溪的笑容又挂不住，一想到这些烦心事就止不住叹气。
冯裕思也跟着心情沉重起来，“你现在还写自己的剧本吗？”
“没有。娱乐圈那个被否定了，暂时没有别的灵感。”
冯裕思想了想，说道:“你最近不是总梦见旺仔吗，感觉把这个改改写成剧本也挺好的，而且做梦也没有什么逻辑，不用太考究，挺适合你的，天马行空。”
“好像还不错的亚子。”孟溪思考了下。
仔细想想，她做这个梦，另一个主角还是个大明星，帅得天上有地上没的，简直是玛丽苏顶配啊！
她就是那个平平无奇却莫名其妙让大明星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主角！！！
才怪。
但凡她和盛天望能擦出一丝丝火花来，她都不至于要今天冯裕思提醒才想到这个素材。
但是写剧本又不一定要真实发生，小编剧×大明星，一场起源于梦境的爱情，听起来还挺浪漫的。
转眼间，孟溪已经在心里想了好几种设定，做过的梦大致捋了一遍，挑几个场景二次创作，越想越觉得靠谱，不由开心抱住冯裕思啵了一口，“美女！我爱你！！”
冯裕思飘飘然，“今天有爹了不起！是不是爹帮了大忙！！”
“是是是！！！”孟溪朝她拜了拜，“爹地我爱你！！”
但因为有之前娱乐圈那本的前车之鉴，孟溪的大脑没完全被冲昏，和冯裕思两人抱着在客厅跳大神似的庆祝到一半，忽然一个急刹车，脸色冷凝住，“万一又被韩编剧否了怎么办呀？”
“他否你就不写了？他是你爹啊？”冯裕思说着想起来，自豪地一挺胸，大拇指指向自己，“你爹在这呢，我让你写，你写吗？”
孟溪：“滚！”
孟溪：“问题是我只有他这一个渠道帮我介绍导演投资人，我自己联系或者投稿，都是石沉大海，连个回音都没有。”
冯裕思也跟着发愁，“韩编剧为啥会这么帮你呢？你是你爸妈亲生的吗？”
“废话当然是！”孟溪瞪她，“我俩年龄差也不可能是亲父女啊！”
“韩编剧看起来就很会玩啊！但是十二岁生孩子……”冯裕思摸着下巴想了想，“确实有点困难。”
“……”当然困难啊！这还用想吗？
“但你担心这些都太早了，就算韩编剧认同你的点子，你写出来也得几个月后了，哪能解眼下的燃眉之急啊！”
听冯裕思这么说，孟溪的心更凉了。
确实，她就是不吃不睡，也不可能一个星期写完一本剧本。
孟溪沮丧：“我还是跟我妈服个软，先让她帮我把钱垫上吧。哎，没想到签大公司也会有一种被黑心作坊欺诈了的感觉。我妈肯定觉得我缺心眼，不会再让我自己找工作了。”
“这谁能想到呢？”冯裕思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也许阿姨就是太久没见你，想你了，回去待两天，又放你回来了。”
“不可能！”孟溪无比肯定道，“我妈做梦都想让我去我叔厂里坐班，再听她话考个编制，下班回来和我爸一块陪她去跳广场舞……哦对，最好能和我宋姨家儿子喜结连理，满足她和小姐妹做亲家的梦想。哎，我服了，宋姨儿子比我小三岁，小时候见过两面，还是一面？我真是除了他妈对他一无所知。老太太天天脑子里在想啥呀？！”
“哎……阿姨这个，确实有点……”冯裕思难以评价。她正想说点什么安慰孟溪，却突然灵光一闪，一拍大腿，兴奋道，“我想到了！！！肉可儿，你去写网文呗！连载就能赚钱，不用等写完！而且我有粉丝，我可以帮你引流，这除了可能不会火，基本零风险啊！”
孟溪迟疑，“写网文吗？我没写过……”
“这跟你写剧本差不多吧，都是创作故事，改一改表达方式就行吧……”冯裕思越说越觉得可靠，“关键这个成本低收益高啊，不用找门道去结识导演什么的，直接在平台上注册就能写，我也能给你帮上忙呀，虽然一万粉丝不算多，还有僵尸粉，但有一个算一个，积少成多，没准哪天真就火了呢！现在也有很多小说影视化，你有编剧的经历，如果真能拍的话，跟着进组，加入编剧组讨论不也一样吗！嗯……这算曲线救国吧，比踏入编剧行业门槛低多了。”
冯裕思：“而且假如你，我是说假如，假如没火，和你以前写剧本没人拍，不也是同一个结果吗？”
孟溪：“……”
老铁，扎心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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