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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困住你的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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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我去者,无需留;
乱我心者,斩烦忧。
手执酒壶,我直接对着壶口喝下里面的酒液。澄黄的酒液汩汩流下,由于喝得太猛,有些液体直接跌落在的下巴上,沿着脖颈向下流去。
我忽然,有一醉方休的冲动。
我想要醉眼朦胧,世界迷乱。让我在混乱中感受灯红酒绿,莺声燕语,大脑放空,且度今宵。
梓锐见状,连忙扑过来拦住我:“三公主,咱还要回去呢,你喝醉了可如何是好!”
“那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歇一宿。”我大笑着拂开他的手。
脚步略微有些晃荡,我走向包厢的窗户,靠着柱子。
“不过想让我醉,还没那么容易。”
至少,我的心,总是那么清醒。
我笑着摇摇头,趴在栏杆上,看台下的表演。
这位名叫苏墨的乐人是教坊司新晋的头牌,以姿容清雅、姿态端庄出名。尤其是他的琴,也非常有名。
可能是因为裴恒一直没给我弹过琴的遗憾,我一直对弹琴的人多一份关注与偏爱。比如现在台下的苏墨,就让我有了几分兴味。
我一边晃着壶里的酒,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这人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敏感多思,旁人的眼神与话语总让他不住留意,眼角余光甚至脸倾斜的角度,都在告诉大家,他在意人言。
那可真是可惜了。他作为一个人人可轻贱的乐人,太在意人言,那便是自讨苦吃了。
这不,台下的观众和其他包厢的人都用着待价而沽的眼神、指指点点的语气,对他评头论足。他若真沉浸在音乐中,物我两忘,还算是个解脱。
不知怎的,我突然对他有些怜悯。
我身处高位,也有无可奈何之事,但我终究可以比大多数人活的自在很多。这个苏墨,身处泥泞,就难以自拔了。
我看着旁人或狂热或贪婪或轻贱的眼神,听着这些污言碎语,也觉得自身如置身沸水,无处逃避。
也罢,虽然我无法帮助所有人,但他撞到我面前也是缘分,我还是能帮一个算一个吧。
我自包厢一跃而下,落在苏墨面前,他缓缓抬眼看向我。
“我为你赎身,放你自由,可好?”
苏墨专注地看着我,弹琴的手也不禁停了下来。
他的眼神闪过向往和犹豫,那闪耀的火光终究还是熄灭了。
“谢谢小姐好意,只是,我离开了这教坊司就能自由嘛?”
周围的人因他停下琴音,不满地叫嚣辱骂着。有人骂我,嫌弃我碍事;有人骂苏墨,嫌弃他扫兴。
我耸耸肩:“机不可失,你再好好想想。”
苏墨勾起一个温婉的笑容,站起身来,向我鞠了一个躬。
“苏某感激小姐的好意。”
“只是,自从我踏入这教坊司,我就已不是自由身。何必自欺,不如在这里做好自己。”
教坊司的保镖们已经跑到我这里,高声呵斥我赶紧离开。
“是吗?困住你的是你自己把。”
我转过身,对赶来的保镖们扬起笑容。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命中注定?即使有,我也要破了这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