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的陈芊芊]陈芊芊的新世界》半盏笑靥

11、韩烁告白

　　回到府中我和韩烁便是收拾一身泥灰、处理手上伤口一顿忙活。我们好好坐下之包扎之时，已是疲累不堪。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黑水矿的？”韩烁问。
　　“我以为你会先问我心愿。”
　　“心愿总归不是直接用来要龙骨的，三公主有什么计划自然会说。”
　　“是救人的时候意外发现的，要赏赐也只是临时起意，虽然不是直接，也确是想将来要龙骨。”我看着逐渐包成馒头的手出神：“那少君为何亲自救人呢？”
　　“没想太多，你喊我我就去了。”韩烁不以为然。
　　我笑道：“少君，你今日不顾身份炸了福脉又这样说，我会误会你喜欢上我了。”
　　韩烁面无表情，眼睛中却泛着点点光芒：“若是我喜欢上你了呢？”
　　我微怔，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喜欢我？怎么可能呢？我任性荒唐惯了，除了母亲和姐姐，都对我七分畏惧、三分戏谑。就是相熟的乐人，也是敬畏为主。更别提我定亲十几年的裴恒到现在也不肯履行婚约。若是假的，其心机深沉不得不防。而若他说的是真的，那...就更要现在拒绝他了。
　　“你我立场敌对...”
　　“那又如何，三公主不也是愿意帮韩某治愈心疾吗？你难道对韩某就无意？”
　　我见手包扎好了，起身道：“少君，我们只是暂时合作，我践行承诺后我们就会成为敌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韩烁语气森然：“是因为裴恒吧？”
　　“这关裴恒什么事儿？韩烁我与裴恒不合都多少年了！你是玄虎城未来的城主，你能不来攻打我花垣？就算你可以，我堂堂三公主又岂能随你去玄虎做深宅妇人，你又能愿意永远留在花垣？别傻了韩烁。“我连珠炮般说着。
　　韩烁默然不语，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最后一丝力气垂着眼帘看着地面，那怆然的神情让我在那一刻笃信，他刚刚是真心真意说了那句话，只是并未深想罢了。我看着有些不忍再说下去，只得逃也似地飞快离开。
　　第二天，我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韩烁，便一大早就出门去找裴恒，我因为手伤又得了病假，但这个时辰他还应当没有去学堂。待到裴府门口，小厮却道今日裴恒像是有事，出门极早，已经不在府上了。再到我回到月璃府，韩烁也已经不在了，说是去游览花垣城的风景......都在躲我吗？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不到晌午，裴恒就派了苏沐来给我送了一叠少城主擢考资料。苏沐行动举止看起来大方坦然了不少，不知是否是裴恒引导有方。但用这些书来引导我可就不太合我心意了。
　　“苏沐，你又没有听错，裴恒让我在擢考前把这些都看了？”
　　“回三公主，裴司学是让您把这些都背下来。裴司学说少城主擢考在即，您又不能上课。这些包括了文试的全部内容，三公主都背下来定能一争魁首。”
　　我张大嘴深呼吸，瞪着双眼看看苏沐，又看看这叠书：“裴恒疯了吧！他还指望我考魁首做少城主？”
　　“三公主为救百姓不惜以身犯险，裴司学认为三公主心怀仁义、心智坚定，是少城主的绝佳人选。之前只是并未用功在书上，若是有心必有所成。”
　　我头一次听裴恒夸我，虽然是转述，心里却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我虽然时常招惹、他让他骂我，却始终也期许他能夸赞我，不想这天灾的一时义愤之举竟这么容易让我得偿所愿。
　　若是一个在乎的人始终那样看你就罢了，一旦他开始对你改观，你就再也难以任性着去摧毁那来之不易的认可。我翻开第一本，其实我至少是识的字的，各处搜罗的武功秘籍也学了不少。背下来这些也不是绝无可能吧？反正动了龙骨之后我也不可能继任城主了，就算争一争少城主之位又有何妨？
　　“苏沐，你回去告诉裴恒，这些书我收下了。”
　　“是，三公主。”
　　见他欲走，我突然想起一事，唤道： “等等！苏沐，听说你时常去到大姐府上？”
　　苏沐面色微变，躬身道：“小人只是奉裴司学之命给大郡主送东西罢了。”
　　我叹气道：“那也得大姐愿意你才能常见到她。苏沐，若你与大姐聊得来，就多劝劝她吧，她的腿从没好生治过。”
　　苏沐又拱手拜了拜，称是告退。
　　既然决定了，我便不再犹豫开始看起裴恒的书。虽说我并不笨，但课业着实也没踏实学过，艰深晦涩之处更是令我烦躁难耐，只想将这些书撕了。但是不行，我陈芊芊儿时为了学骑马不知摔了多少回，断了腿也愿于人前示弱。我收下了书就是答应了，只要我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住我。
　　沉浸其中也不觉时光飞逝。太阳渐西，我就这样愣是坐了大半日。天色愈暗，案牍旁的烛火倏忽间亮了，我即将看完将头本书，也顾不上是谁点的。待翻完最后一页，我闭上眼长舒一口气，双臂伸展头向后仰去，好生伸了个懒腰。回神之时不由一愣，那不是韩烁吗？
　　屋内只有我和韩烁两人，他就坐在我不远处的躺椅上静静看着我，嘴角含笑。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大惊。
　　韩烁撇撇嘴，无奈道：“有一会了，我刚来的时候还给你点了蜡烛，你都没注意。”
　　“我”我一时失语，好像我们关系正尴尬着吧？“那你不出声我怎么知道你进来了？”
　　韩烁理所当然地说：“我见你学的认真就没打扰你，这还有错了？”
　　我不再看他，喊道：“梓锐！梓锐！”
　　梓锐从门外跑进来道：“三公主...”
　　“你怎么不在我身旁侍候？”
　　梓锐挤着一张脸道：“不是您说我太吵让我出去候着吗？”
　　我揉揉太阳穴回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我听他总问我要吃什么喝什么觉得烦就随口撵他出去了。
　　韩烁在一旁偷笑。
　　我装作无事发生，问韩烁：“少君，我记得我们昨晚说好继续保持合作关系，井水不犯河水，怎么？”
　　韩烁走过来，点了点我面前的这叠书：“这是裴恒给你的？你要考少城主？”
　　“是啊，请了半月的假，裴恒就把书给我送来了。”
　　韩烁摇头：“我让你考你不考，他给你书你就考了？可他一个司学就只能把所有书运来？你还有半月就要考试不是半年！”
　　我就当没听见前一句：“是我自己之前基础太差，我就算勉强能看完也记不了多少，策论更难了。“
　　“我能帮你坐上少城主之位，你信吗？”韩烁眼中又出现了那光芒，直照进我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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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视角受限，对于韩烁心里转变，后面会补少君角度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