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骨》顺羊牵手

2、序章：矛盾

　　彧骨的厨艺很不错，卞城下的饭量也很不错。
　　午餐之后，彧骨和卞城下商量着找裁缝给黑雪做几套衣服，还有买一些生活用品。两个大男人除了这些也不知道黑雪需要些什么了，只好告诉黑雪需要什么尽管讲，咱不缺钱。
　　下午的时候彧骨便带着卞城下和黑雪出门了。
　　“小黑雪，伤好了吗，我抱着你走吧！”彧骨说着，停下了脚步。
　　黑雪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彧骨，小孩儿洗的白白净净了，伤口也好了不少，现在看起来很是可爱：“不用了老师，我可以自己走！”
　　“这就叫老师啦？我可还什么都没教你呢。”彧骨一脸的开心，就差没笑出声来了。
　　卞城下不满的瘪瘪嘴：“小黑雪，你叫阿彧老师那叫我什么啊？”
　　“障障！”
　　“诶，我这是低了个辈分吗？”
　　“哈哈哈，这不挺好的吗。”彧骨乐呵道。
　　就这样一边聊着天一边往皇城走，没一会儿就到了，一路上依旧是卞城下的话最多，片刻也不停。
　　“怪了，城门关了？”
　　上午的时候皇城的城门还开着，现在怎么说关就关？
　　彧骨快步走到城墙边，城墙上的士兵看见他，朝这边吼了一声，态度极其不友好。
　　“早上还好好的，为何现在就关城门了？”彧骨问。
　　“这是圣君冕下的命令！你是什么人，还不速速离开！”士兵恶狠狠地回答。
　　卞城下将黑雪护在身后，他黑着脸，嘴上也不退让：“你说话客气点儿！别一嘴的唾沫星子到处乱飞！就这还诸神殿的圣君亲兵，毫无教养，不知礼数！丢人！”
　　“少废话！再不走开别怪我们不客气！”那士兵掏了□□来对着几人，这下子是真的惹怒了彧骨和卞城下，这俩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
　　彧骨看着那几个士兵，仿佛只是在看几个死人，本就诡异的浅灰色眼睛这下子看上去更加诡异可怖：“小黑雪，看好了，怎么对待自己讨厌的家伙！”
　　话音刚落，就见彧骨打了个响指，以他为中心，一个紫色的法阵扩大开来，几个黑色的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城墙上的士兵，一瞬间夺走了他们的性命。
　　巨大的警报声响彻天际，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彧骨这下子突然泄了气—哦嚯，闯祸了。
　　“啊—障啊，咱好像闯祸了。”
　　黑雪看着彧骨这个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
　　“还笑！”
　　卞城下拍拍彧骨的肩膀：“你动的手，我什么也没干！”
　　“请你麻利儿地滚好吗。”
　　“彧骨大人，几个士兵怎么得罪你了，下如此狠手。”
　　熟悉的女音从身后传来，江欲和之前彧骨见到的跟在她身边的黑发少年在士兵的簇拥下从城中出来。
　　“江欲冕下，我不过是问了一下为什么城门紧闭，那几个士兵就对我们恶言相向，还拿出□□对着我们，我这是正当防卫。”彧骨从容地回答，仿佛刚才动手的根本不是他。
　　江欲冷哼一声：“我看你这防卫有点过度了。”
　　“难不成还要去等弩箭射到我们身上才能还手？万一我们中的谁凉这儿了你赔得起吗？”卞城下冲江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脸不屑，“圣君冕下这皇城城门紧闭，怕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哼，这么久了你还是那不成体统的模样！我禁城抓逃走的叛徒余孽有何不妥？我还想问，这小杂/种怎么和身为冰宫三角之一的两位在一起呢？！”
　　江欲身为堂堂圣君，和卞城下两人吵嘴时一点也不注意形象—这两人从好久以前就是这样，一见面就剑拔弩张，拦都拦不住。
　　“留点口德吧姐姐—还杂/种？是是是，就圣君冕下您血统高贵，那您干嘛不带着自己亲儿子在身边，反倒带着这个贫民窟里出来的徒弟？”
　　江欲身边的黑发少年名字叫封炆，是江欲唯一的宝贝徒弟，据说是从贫民窟捡回来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江欲喜欢的，这女人连自己两个儿子也不管，天天把人宝贝似的带在身边—这事儿彧骨也不知道，这可是上回卞城下去茶馆的时候听说的。
　　“啧啧啧—”彧骨全然一副听八卦的样子。
　　黑雪看着卞城下和江欲对线，对江欲的害怕减轻了不少，现在更多的是仇视。他乖巧地站在彧骨身后，没有说一句话。
　　黑雪看着江欲身后的的士兵，虽然刚才见识过了彧骨的实力，但他不由得还是有些担心。
　　彧骨感受到了黑雪复杂的情绪—小孩子什么心情总是会直接表现在脸上，他安抚地摸摸小孩儿的头发，对他说：“别担心。”
　　江欲这边，她已经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她盯着卞城下，像是要把人盯出个窟窿来一样。
　　封炆看上去比黑雪大不了多少，但他第一眼看上去就属于成熟稳重那一类，他拉着江欲的衣角，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前辈，您身后的孩子现在的抚养权还属于圣君冕下，您私自将他带走，虽然您身为冰宫三角之一，不属于圣域律法的管辖之内，但是他可不一样。”
　　“江冽前辈和圣君冕下签订的协议中有明确规定冰宫不干涉圣域执法，您说，我说的对吗？”
　　封炆说话时还带着几分奶气，但嘴上却不饶人。
　　“好生伶牙俐齿！”彧骨眯了眯眼，似乎对江欲这个学生很有兴趣。
　　卞城下和江欲两个人硬来还好，碰上这样一个不跟你胡搅蛮缠就直接搬律法讲道理的少年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阿彧！你看他！”
　　“首先，我说过了，我们是在正当防卫的情况下不得不对士兵出手，而且先动手的是你们诸神殿的亲兵。”彧骨说，“其次，我为私自带走黑雪的事情向圣君冕下道歉，我们这次来的其中一件事也是为这个而来，我想要黑雪的抚养权。”
　　“如果我说不呢？”江欲冷笑。
　　彧骨回答：“那么我只好求助江冽大人，让他来和您这位高高在上的圣君冕下谈了。”
　　江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封炆还想说什么，却被江欲制止了：“哼，黑雪？连名字都取好了……你要他，带走就是，不过可记好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无论你是因为愧疚还是什么原因这么做，也不管他以后能不能成事都与我无关了。彧骨，好自为之。”
　　“你也一样，江欲。”
　　彧骨看着江欲离开的背影说：“老花时间在这些有的没的上面，不如惦记一下位面局势。就算我不和你算账，你的好哥哥多半也不会放过你。”
　　“你担心她干什么！走走走，给咱们小黑雪做衣服去！”
　　雪停了之后，太阳出来了，阳光照在冰宫的墙面上，给冰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思璇湖边上游玩的人，见到彧骨和卞城下热情地打着招呼。
　　入夜以后，皇城的郊外由城门和城内的热闹隔绝开来，世界仿佛陷入了沉睡。虫鸣鸟叫，一切都是如此宁静。
　　黑雪睡了他来到圣域之后的第一个安稳觉。
　　次日，黑雪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了。今日是一个艳阳天，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
　　黑雪换好衣服下了楼，出乎意料地看见的是江冽和两个完全陌生的人。
　　江冽坐在餐桌旁喝茶，他旁边站着两个和黑雪差不多大的孩子好像在背着什么。
　　江冽立马就感觉到了黑雪的目光，他没说话，冲黑雪点点头就继续听那两个孩子背书去了。
　　“小黑雪醒了？快来吃早餐！”彧骨从厨房出来，拿了一些吐司和烤饼干。
　　“介绍一下，这两个小崽子，这个高一点儿的是江烛煜，另一个是他弟弟，江烛懿。”
　　黑雪礼貌地和江冽他们打了招呼，然后坐到了彧骨旁边。
　　这是黑雪在新生活的开始、在冰宫生活的开始。
　　在灵力的世界中，所有由灵力汇集并被灵力者加以使用的咒、术、阵一共被分为九个领域—其中三个常见领域为：战争领域、自然领域以及鲜血领域；三个稀有领域为仇恨领域、太阳领域和月亮领域；三个变异领域为：空间领域、精神领域和时间领域。
　　为什么说是“变异”领域呢？
　　因为灵力者能够驱使的灵力类型基本上都是取决于血统。
　　一般来说，拥有人类和圣域血统的情况下，黑雪的灵力领域应该属于自然领域才对—第一位面和第三位面一般情况下灵力都属于自然领域，然而黑雪的领域属于仇恨领域，这和彧骨是一样的。
　　实际上，六大位面中，其他位面和第三位面的往来并不多，去往第三位面的必经之路上一定会穿过黄泉—这也是没有完全觉醒和开发对灵力的使用的第三位面至今还没有被战火侵蚀的原因。
　　“冽，你说，拥有两个完全不同的基因的混血儿是不是出现稀有领域的概率更高？”彧骨问。
　　他很早之前就开始调查过，跨越位面的混血儿数量很少，有些甚至不具备灵力，但他还是找到那么一些人，其中八成都是稀有领域—这次黑雪的灵力测试让彧骨更加确定了自己这个猜测。
　　江冽放下手里的书，他沉默了片刻，回答：“大概率。”
　　“诶……冽，你的计划，还要继续吗？在第五位面建立学院那个。”彧骨问。
　　江冽回答：“嗯。”
　　“你想怎么做？”彧骨问。
　　“和位面领导者们，签订协议。”江冽看着彧骨，“新生代们很多都被阶级思想污染，第五位面会是新生代学习修炼的净土。”
　　“听上去很不错。”
　　“黑雪知道他母亲的事吗？”
　　“不知道吧？应该？”
　　“彧骨，你总是这幅样子，感觉对什么都毫不在意—实际上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如果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算你只是完成任务而已，但他……”
　　“道理我都懂，我会注意的。”
　　“但愿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