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一只酱酱

53、第 53 章

　　程临又做梦了。
　　他甚至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梦里，过去的三年里，他也不是没有做过梦，但是并没有如此频繁过。梦里面的夏尔穿了一件墨绿色的旗袍，脚上的高跟鞋又细又高，头发却散在一旁，蒋忆南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打的她站立不稳，没一会儿她脸上就肿了起来。
　　“你装什么清纯，沈总看上了你那是你的面子，你扎伤了人，要不是你荣叔叔的脸面，人家早就报警了，被他摸一下怎么就委屈你了，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平白丢了蒋家的人。”
　　程临想起来，这应该是夏尔扎伤人的第二天，她就站在那儿，不说话也不动，蒋忆南说的话越来越难听，后来大概是出了气，自顾的走了。
　　程临看着夏尔自己站了一会儿，动作缓慢的把头发挽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蹲了下去。
　　乐祺赶过来的时候她才缓缓的抬起来看着人，脸颊又红又肿，眼神迷茫，程临的位置在乐祺后面，她看见夏尔不对焦的眼神透过乐祺直直的穿在自己身上，痛苦又无助。
　　程临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汗湿了个遍，他意识到自从大学开始他梦里应该已经就是夏尔病发前的事情，但原因呢，夏尔这时候已经属于意识混沌了，那让她彻底病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夏尔今天觉得程临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沉迷的又带着点儿痛苦，让她有些害怕。难得周末两个人约着出来吃火锅，夏尔发现他大学之后不爱说话，倒是听蒋沐青说起来他程家大部分业务已经被接过来了，除了公司里需要程老爷子坐镇，但实际决策人是面前这个正一脸忧郁的看着自己的少年。
　　程临这会儿却在想，要不直接把人带出国？如果避开这一段，是不是就能救她一命，虽然自己已经回到过去了，但他实在没有把握，他的回来已经改变了很多事情的发展顺序。
　　正想着夏尔就软软的贴过来，“你怎么了，不开心么？”
　　程临刚刚的想法被小姑娘软软的一句话打了个细碎，他叹了口气，把人揽在自己怀里。
　　“尔尔，我们结婚吧。”
　　“……”
　　“……？？？”
　　一出口俩人都愣了，夏尔伸手摸了摸程临的额头，“你是不是生病了啊，说什么胡话。”
　　……
　　程临低头看着夏尔真的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有些气馁，掐了掐她的脸问道：“你不想嫁给我么？”
　　夏尔的脸有点红，拿手戳他的下巴。
　　“我今年才十八岁！”
　　是了，怀里鲜活的姑娘才十八岁，啧，程临有点牙痛，怎么办，要不先订婚？上辈子夏尔嫁的那个人姓什么来着，林？李？王？
　　夏尔看他这一会儿脸色变换了许久，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和程爷爷打个招呼，程临看起来好像中邪了似的，要不找个大师算算？
　　十一的时候俩人回了南城，夏尔早上起的太早一直没睡好，飞机上昏昏欲睡的，程临把扶手抬起来一直把人搂在怀里，小姑娘睡着的时候格外乖巧，惹的他一会儿亲亲眼睛，一会儿亲亲脸。
　　夏尔出来就看见苏然和方千宜站在接机厅等她，见着她苏然快走了两步把人拉住。
　　“快让舅妈看看，怎么瘦了这么多，学校的饭不好么？要不舅妈跟你一起去吧。”
　　方千宜在后面听着有些哭笑不得，“舅妈，先带尔尔上车，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这会儿也该吃饭了。”
　　夏尔挽着苏然的手跟她笑着说自己在学校吃的可好了，瘦了可能是因为又长个子了，南大的宿舍外面有一片蔷薇花墙可好看了，她还给苏然带了点心回来。
　　程临跟在身后看着夏尔低头和苏然说话的样子，眉目间满是温柔，她这半年好像是长高了点儿，也的确瘦了许多，但显得人更加柔美，说话的声音却还像个小女孩儿，温温柔柔的。
　　他想自己既然已经改变了许多事情，那些还没发生的，没有源头的，他也一定会改，既然源头可能在蒋忆南身上，大不了防着她些就好了，上天既然让他重来一次，总归是给他一次机会。这么想着，连日以来的疲惫好像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