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花火祭（GL）》再见东流水

28、第二十七章 愿意

　　次日一早，木西和木云送瞿欢去机场，临别的时候，木西和瞿欢拥抱，在她耳边说：“注意安全！”
　　瞿欢愣了一秒，然后明白，大概关于李彦的事情，木云已经跟木西说过了，心里一阵发酸，又有些感动“我知道！”
　　“如果舍不得，那就找回来。”木西继续说。她了解瞿欢，瞿欢是很容易动心很容易动情，却很难真正去爱上一个人的人。但是如果瞿欢真的爱上了，那么要让她放手对她来说无异于掏心挖肝的难受。
　　“嗯”。瞿欢紧了紧拥抱木西的手，然后低声说：“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这话的人，其他所有人都告诉我要忘了她……”
　　“你忘得了？”木西轻嗤一声。
　　“忘不了！”
　　“小心些就是了，我想，没有什么化不开的冤，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年轻人不应该活在老一辈的恩怨中。你要是爱，那么就去争取……”木西拍了拍瞿欢的背。
　　“我知道！”放开木西，瞿欢又笑开了：“我想，没有我欢少办不到的事。”
　　旁边的木云瞥了瞥嘴：“切……”。然后抱了抱瞿欢：“该走了你……”
　　送过瞿欢，木西便带木云去逛街，木西安静，而木云好动，到了成都，自然没有不逛街的道理。首站自然是春熙路，因为成都的春熙是相当有名的，虽然木西一再的给木云说春熙真的没有什么好特别的，但是木云还是坚持要去看看。
　　说到春熙，名气确实有些大，堪称西南第一商业街，历史悠久号称百年金街，除了是传说中的美女如云，也是美味小吃云集之地。美女多，那是自然的，毕竟春熙是成都的时尚代名词了，来往的年轻女子当真是熙熙攘攘摩肩擦踵，于是春熙路两路灯间必有一美女的传说流传甚广，至于美食，木西去过，觉得还不错，但是丁晨和小乐却都对此嗤之以鼻……
　　所以木云说什么都要去春熙逛逛。
　　近了年关，木西才发现，其实成都人并不多，平时拥挤的交通给人感觉过年的时候一定更加的热闹非凡，而真到过年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成都也是个外来人口很多的城市，到过年的时候大都回了老家，于是一座繁华的城市突然闲适，似乎一切都慢了下来。
　　到春熙路的时候，木西的电话响起——是丁晨的电话。
　　木西心里一阵温暖，虽然已经好些天没有看到丁晨了，但是每天她都会打电话给自己，有时说说思念，有时只是说说天气，但是那温和柔软的语调却让木西觉得，丁晨一直都在身边。
　　“今年马上就要结束了……”丁晨说。她的声音安静而略带疲惫，虽然不明显，但是，木西却听得很清楚。
　　“是的，到晚上的时候，到处都是烟花，还有飘散在空气中的味道……呵呵……就要过年了呢。”木西笑起来，她需要让每次谈话都是愉快的。有些东西是事实，在无能为力的时候，必须学会自我安慰。
　　“呵呵……”丁晨也笑，然后说：“木西……我好想和你一起过春节……”
　　木西愣了下，在那么长时间的沟通中，两个人都很小心的不去谈是否一起的话题，因为，两个人的心里都知道，有些美好是可以幻想的，却是不能说出来的，触到那种话题，就必须立刻面对那残酷的事实，所以木西总是很小心很小心，如她最初告诉自己的一样，爱她，就要护她，包容她，不可以给她添麻烦，不可以逼她。木西爱得委屈，但是她知道，丁晨更是爱得痛苦，这种偷来的感情，是有代价的！而木西只是默默的等待，等到必然分手的那天，或者等到丁晨走向自己的那天……
　　“我也想……可以抱着你看烟花……”木西说。她听出了丁晨的疲惫，一阵心疼，恨不得这个时候就到她的身边，抱着她，而她也听出了丁晨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更深一层的东西，木西心里是激动的。未来也许会充满磨难，但是木西却看到了前方的亮光。只要丁晨愿意，没有什么不可以……
　　“木西……”丁晨叫着木西的名字。这在两个人打电话的时候很少见。那就像一个人要做一个重大决定的时候一样的声调，让走在街上的木西不由停下了脚。
　　很重要的问题，丁晨很郑重的问，木西也很郑重的回答：“嗯……”
　　“如果和我一起，会一无所有，会陷于贫困和苦难，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吗？”丁晨说，那低低的声音中有种压抑和紧张导致的颤抖。如果和邵峰离婚，以目前的情况，除了那间茶舍，自己将会一无所有，而如果邵峰知道离婚的真正原因，便是离婚成功，自己和木西，尤其是木西也很可能会遭到报复。成都，将再不是自己能呆得下去的城市。和木西一起，只能孤身随她上北方去，两个女人必须在一穷二白中白手起家。
　　“愿意。”木西握紧了手机，不愿意放过丁晨一丁点的声音。心里翻江倒海的涌动，是按捺不住的激动——你终于愿意了么？只要你愿意，一无所有又如何，贫困又如何，苦难又如何？
　　“如果我只会成为你的拖累，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吗？”丁晨说，自己没有工作经验，什么都必须从头开始，也许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成为木西的拖累。
　　“只要你愿意，我会养你……”木西说。如果每天回来都能看到你的笑脸，那该是如何的幸福，我可以抱着你，可以亲吻你……再不用煎熬于相思难相见，再不用痛苦于爱你，你却不属于我。
　　“呵呵……”丁晨笑起来，听到木西的声音，真的很甜蜜，听到木西的承诺真的很开心，虽然，丁晨知道，自己不会成为木西的负担，但是情人的承诺却让人暖心。“我跟了一个男人八年，你不介意？”丁晨说的时候语气里带着笑，心里却在滴血。想起和木西一起的那晚，满手是木西的处子之血，心里就说不出的感慨，也说不出的难受，她把一生给了自己，而自己却毕生都给不起她一个完整的自己……
　　“介意……”怎么会不介意？怎么可能不介意，你夜夜在别人的怀抱，我怎么可能不痛：“我恨不得早十年遇到你，是我来得太晚。可是我还是庆幸，没有等到白了头发才遇到你……”
　　“木西……那你愿意带我走吗？”丁晨问。
　　“愿意……”当然愿意。
　　“那给我一点时间准备。”丁晨说。是的，需要准备一下。是离婚？还是直接和木西私奔？丁晨还没有想好，她当然希望用最好的办法去解决，但是如果提出离婚，捅了邵家这马蜂窝，事情自然是无法善了的，估计会比较困难。但是私奔？丁晨觉得对不起邵峰，对不起自己的清白人生，也对不起木西——自己无法给她一个可以见天的自己，那终究不是自己想要的。彻底告别现在的生活，没有藕断丝连的一点可能，最好的办法还是离婚。可是，这不容易。
　　“有困难一定告诉我……”
　　木西的心情很好，这个年，便在想念中度过又如何？到明年，我们就可以一起看烟火了……我属于你，而你也只属于我……
　　顿时这阴暗的天也明媚起来，往来的路人也似乎都亲切万分。木西牵着正准备发问的木云一口气冲上春熙路旁总府路上的人行天桥，兀自开心的大声笑起来，脚下是车流穿行，倚栏远望那条大道宽阔平躺，桥上桥下来往的路人对这个漂亮女子突然开心的大笑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人嘀咕一句走远，有人茫然转头继续来路，有人还以微笑点头……
　　丁晨，那份爱，让我真的很痛，真的很受伤，也真的有些恨……可是此刻我真的很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我已经不能自已的想像到牵着你的手回家的场景，我已经无法克制自己不断设想有你的家是如何的温馨……
　　我的生命是因你而灿烂的！
　　“姐……你干嘛啊？”木云终于忍不住问。她也感觉到了木西内心无比的激动。
　　“她愿意跟我走了……”木西双手抓着木云的手，依然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她？小乐？”木云迷茫。这是一贯沉稳的姐姐从未有过的举动，能让她这样的人，自然是爱得极深，而得来极难的……
　　“哦……不，是丁晨。丁晨……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的吗？在成都我遇到了我喜欢的人，就是丁晨。”木西解释。
　　“怎么，她本来不愿意跟你走么？看你高兴成这样！”原来如此，木西想，怪不得，觉得小乐不该是姐姐喜欢的类型啊。
　　“因为，她已经结婚了，结婚八年了……”木西说起来不甚唏嘘。自己也不以为自己能撼动那场婚姻的……
　　“啊……结婚了？”木云再次呆住。结婚了？那？那不就是第三者？姐姐怎么又找个已婚女人啊……那么多好女孩子对姐姐情有独钟，怎么姐姐就偏找个结了婚的呢？唉……
　　“嗯，结婚了，不过结了婚也可以离啊……呵呵，等过了年，姐姐给你带个嫂子回来。”木西的情绪依然很高涨。
　　“她在成都？那现在就约她啊，我见见，看什么人把姐迷成这样了！”
　　“现在不方便，等她离婚过后吧，到时我带她回家。”
　　回家，多么美好的一个词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