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药，薄命星》小酥酪

29、第 29 章

　　“来人啊!”
　　我喊道，起身想走。
　　明轩闻声更加用力抓住我。
　　脸一抖一抖的仰起来，眼睛却疼得睁不开。
　　不过整个人这动作，似乎在尝试挽留我。
　　我心软。
　　用手抱住他。
　　低头吻他的眉，不停安抚着他躁动的身躯。
　　他如一滩水，陷在我怀里。
　　抓也抓不住。
　　有什么东西在消逝，我也抓不住。
　　青云从门外开门门跳进来。
　　才下地就见屋内一片狼藉。
　　他还颇有些可惜地看了眼摔坏的珍珠金冠。
　　不过，当他看见我怀里的明轩时。
　　“呀! ....君.上这是怎么了”
　　他眉毛突突地跳，嘴唇哆嗦。
　　“你快去，快去叫......... ...”
　　我突然有些羞愧加愤恨起来。
　　我如何告诉青云是我让明轩摔着.....哎!
　　“是!奴才马上去!”
　　青云回答，继而快步退下。
　　几个闻声来的小侍儿急急过来帮我托住明轩。
　　他此时已经神色混沌起来，但手指却还紧紧扯着我衣袖，一时间拉也拉不开。
　　“奴才来!“
　　一个侍儿自告奋勇地顺手用剪子把明轩手里捏着的袖子剪下来。
　　明轩脱力后仰，我则愣愣立在原地。
　　明轩忽然偶有一刻清醒过来，修长白皙的手指冲我张开，他吞咽几下惊恐喊道:“阿元!”
　　我不敢回答。
　　整个人如同淋了一场雨，大汗淋漓。
　　他被人拥着放到床上，面色苍白，手还紧紧攒着我袖子剪下的布料。
　　我慢慢走过去，眼睛瞪着看向明轩。
　　明轩像是泡在水里，整个人虚脱极。
　　眉间的红痣鲜艳如血。
　　于此对应，嘴唇却苍白得可怕。
　　“哎呀，君上是不中用了”
　　一个被请来瞧明轩的老舅爷上前查看了下，惊呼道。
　　我则被人七手八脚地请出去。
　　才出去就见青云领着太医来了。
　　“奴才刚出府就碰见张太医回家，顺道请了她来。”
　　张太医
　　不行的，我从未听过她，不行啊....
　　可是如今明轩怕是也等不到重新换太医了。
　　“....你领太医进去罢。”
　　我咬牙。
　　……
　　“主子，喝口茶？“
　　青云跪在我跟前。
　　他皙白的手上捧着一杯香茶。
　　“端下去。”
　　我垂目。
　　“千岁您也歇着会儿，君上现在不也还治着么，您要是垮了....一会儿小主儿出来您都没力气抱抱。
　　厢平穿一身礼服，坐在我旁边的八仙椅上。
　　见我皱眉遂伸手出来拉着我。
　　“你有心了。”
　　我拍拍他的手背，冲他无力笑了笑。
　　我俩就端坐在院子里，四周全是服侍的人。厢平不知从哪儿得了串珠子，一直捻着，我却手中无物可拿，只好抓着自己的袖子，紧紧攒着。
　　四周都是穿华服的仆人，提着成人小腿高的大红灯笼围在我和厢平四周。
　　虽多，光却暗暗的。.
　　我连青云默默流泪的样子都看不真切。
　　周遭都如同云端，也像是梦里纱内。
　　-片模糊。
　　只有那面前房间里的灯。
　　好似亮得刺眼。
　　我人生中遭遇过很多次这样的灯。
　　第一次是教养嬷嬷背着我在屋子里论大行皇帝下令不许我进宫的时候。
　　第二次是皇帝驾崩，进来宣旨的太监在屋子里说话，房间里点着他们提过来的宫灯。第三次是进宫见尊太后回来时，远处府门口挂着的红红灯笼。
　　还有大婚时的龙凤对烛，还有明宇入宫消息传来的那....
　　这么多次，这种刺眼的灯光。
　　亮得我眼角发红，发热，胸口也好似有洞一般往外头汨汩流着热血。
　　回到此刻。
　　房内不停有挽着袖子的侍儿露着一双白嫩的胳膊端铜盆热水进进出出。
　　有心思微弱者甚至出来时还哭哭啼啼，身形颤抖，面容不整。
　　我耳畔，既安静又闹嚷着。
　　安静是众人迫于我坐在那处的紧张害怕，是他们担心明轩的悲哀，是明白事情严重性的静默。
　　而闹嚷是在于旁人抑制不住的抽泣，也是厢平手上串珠碰撞的清脆声，还是青云不停抹眼泪时候布料摩擦声。
　　几声混合在一起。
　　化作我心底不尽的愁。
　　李元眉，你没事发什么脾气，这下子好了，你满意了？这是你想要的吗？
　　我咬腮，忍不住伸腿踢了踢旁边的青云。
　　“你去看看，或者问问情况也好。”
　　青云听罢迅速站起来，急急地跑进去。
　　厢平停了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正想说什么，结果被一脚踏出来的太医截了胡。
　　她一身朝服，戴一顶朝帽，乱乱的头发因为汗水贴在她饱满的额头上。
　　她很年轻，应该是才学成就，才进了太医院。
　　“千岁，君上的身子太弱，恐怕此时凶多吉少。”
　　那太医跪在地_上，低声道。
　　“这该如....你好歹保住...”
　　保住什么呢
　　孩子还是明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