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把你追回来的》Dearest最爱

4、还人情

　　方书记不做声听着她继续说下去：“我可以站着死横着死竖着死怎么死都可以，我可以演着朱丽叶然后跳戏去演四凤，虽然最后还是要死但最起码又多了一个周冲陪我死…”
　　方书记似乎没听懂她说什么，呆呆地看着她，突然间开始大笑，女中音般的笑声混合在风中席卷万里，笑到眼泪都要笑出来。
　　唐悠悠被她的笑声感染也大笑起来，一时间两人都在捧腹大笑，但是谁也不知道笑点是什么。过了会方书记调了下气息，又摸了摸她头温和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尸体还有这种演法，而且你还演过话剧？”
　　唐悠悠一脸不满撅着嘴说：“为什么你又摸我的头，”她说着作势也摸了下方书记的额头，“这下我们才算公平！”
　　“我觉得你挺…”方书记莫名其妙又被调戏虽然是个比她小的孩子，但是她一向摆谱惯了，因此有些不知所云想了半天才说：“嗯，你挺可爱的！”
　　回到刚才的话题，唐悠悠有些自豪的说道：“我不仅演过话剧，我还开创了一种新的形式，话剧上的——连！续！剧！”说罢唐悠悠白幕开启：好吧！我承认那是一个舞台事故。
　　接着她把经过都跟方书记说了一遍，看着她手舞足蹈的叙述，方书记没有觉得厌烦反而觉得她很认真也很有创意。只是到后半部分明显感觉到她情绪下降：“那个时候关关…”
　　她看了方书记一眼：“哦，关关是我前男友，”唐悠悠的语气瞬间黯淡了下来，“都说曾老师欠一菲姐一个表白，关关欠我一个婚礼，可是两年了他始终没有回来。”
　　方书记靠近了一点握了她的手想安慰她但又觉得萍水相逢自己又能说点什么，谁知道她一脸真诚的盯着自己说：“老方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演钟尚仪，虽然是个没有台词只露几次脸的角色，”她虽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着，“是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我真的希望自己能跟你这样优秀的演员演一场对手戏。”
　　“你真的那么喜欢演戏吗？”方书记不再以一个公事公办的口吻问询着，但还是摸了摸她刘海，结果唐悠悠嘟着嘴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啊！不公平！你又摸我的头！”
　　唐悠悠倒是挺想摸的但是奈何方书记太正经的发型压根也摸不着，只能摸她的手以做表示，然后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不停赞叹道：“老方你的手好嫩好滑呀！”
　　她双目放大突然停顿，方书记内心一万个想法还没放出，就听她道：“要不您用一下我代言的全新龙虎牌万金油，短短七天肌肤换发光彩，”她再次停顿，方书记虽有准备但还是被吓到了，“你值得拥有！”
　　路边有对情侣路过看到唐悠悠这手舞足蹈的样子纷纷投来笑意，只是这笑多多少少有些取笑的成分。
　　唐悠悠见方书记正看着他们，就不高兴的嘟嘴，凉凉来了一句：“老方，他们看上去是不是挺好看的。”
　　方书记随意就说：“是挺不错的。”然后就听到她小情绪的哼了一大声，愣了两秒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又神色正经地对唐悠悠说：“你最好看。”
　　唐悠悠颇为傲娇的就勾起唇角，“我当然最好看。”街边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空气中夹着傍晚特有的慵懒气息，方书记看着她的样子不住地扬起唇角，心情看上去大好。
　　方书记和她分手后就回了剧团，排练场正在排练《日出》，她就走了过去指导了几下。郁珠见她有些走神下了台问了一句：“老方你今天好像有点奇怪？”说着看了一旁的李立勋说：“你觉得呢！”
　　李立勋打量了方书记一眼，“是有点怪怪的！”方书记尴尬一笑，“你们两夫妻唱什么双簧，竟那我寻开心。”
　　“说真的，那个剧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郁珠握过她的手交心道：“我们多年好友你的事我们都清楚，过了这么久你也该释怀了。”
　　方书记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眼前出现的却是唐悠悠滴溜溜的大眼睛，她唇畔竟然出现一丝莫名的笑意：“也许就像那孩子说的如果原则成为了桎梏那就什么都不是。”
　　“什么孩子？”李立勋瞅了她一眼，越看她越不对劲，感觉她的笑容跟平常真的不一样。
　　“……”方书记回忆着，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敷衍着：“就一小丫头，”还有后半句她自己咽了回去，拢共就见了三次占了我五次便宜戏弄我三次的小丫头片子！
　　一个星期后方书记按着答应唐悠悠的事每天都去片场看她演戏，但是今天看了天气预报会有大暴雨唐悠悠在片场想着她应该是不来了。
　　唐悠悠在片场外左瞧右瞧眼巴巴的等着，想了想自己跟人家也没什么关系，人家能连着五六天来看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
　　正这么想着就见到远处响起一阵熟悉的自行车声音，唐悠悠脸上的神情立马就激动起来。“老方，我在这呢，”她跳了起来给方书记挥了挥手。
　　“看到了，见到我你有那么高兴吗？”方书记眼角弯弯的就笑，“待会要下雨了还一直待在哪，我不出现你是不是准备要淋雨了？”
　　方书记话音落下就停在了她跟前，唐悠悠不动声色的伸出左手食指戳了戳她的右肩，“你这么说是不是在担心我？”
　　“不是，”方书记唇角勾起，示意她上车自己带她去吃饭。
　　唐悠悠有些失落的踏了上去也没像往常一样用手环着她的腰，“你要是被雨淋了我会心疼的怎么会只是担心呢？”
　　作为这句话回应的就是唐悠悠轻柔的笑声，然后再缓缓的靠在她后背上。“老方，我们认识也没几天你对我这么好不太对吧！”
　　“我不是在还你人情吗？”方书记踩着自行车微微一回头的说，“小丫头，而且这要求是你提出的吧！”
　　还没等她们说上几句这暴风雨说来就来，没办法只好躲避到一家小旅馆里，两人身上的衣物都被淋湿了，但唐悠悠随身带着的一个小皮包完好无损，里面有几件她的衣服。
　　唐悠悠把一件她平时当做睡衣的大码衬衫递给她，“喏，快洗个澡换上免得感冒了。”
　　方书记接过一瞧一看然后抬起眼望了她两下说：“那裤子呢？”
　　“你又不高这衬衫是大码的可以遮住的，”唐悠悠脱口就出，“老方，你不会在我面前还要害羞吧！”
　　方书记一向正正正经的，哪能衣衫不整的就出现在唐悠悠面前，最后洗了澡用浴巾裹着下半身出现，结果引来她一连串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
　　不过笑着笑着唐悠悠就深深吸了一口气，方书记跟她接触了好几日摸清了些她一惊一乍的方式打算看看她又想做些什么时却发觉她什么都没做。
　　想了想方书记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思量着跟她聊点什么，一颗脑袋冷不丁的就撇了过来：“今晚我们怎么睡？”
　　方书记瞅着这颗脑袋有些心跳加快，她绝对是被吓着了，“你睡床我睡沙发。”
　　“为什么？”
　　“那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心疼我？”
　　“没有，”方书记下意识的就躲开唐悠悠的眼神，却见她哈哈哈哈的就在笑，等回过头来看她时又见她抱着一个枕头下巴抵在上面可萌可萌的看着自己问：“老方，说真的你怎么想来片场看我演戏呢？”
　　方书记瞅着她目光变得很柔和，“因为…”她身体往前倾了些，“你演的好，所以才想多看看。”
　　“嗯，不对。”唐悠悠摇着头，“我要听实话。”
　　“这就是实话，”方书记勾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小丫头，你是在怀疑我吗？”
　　唐悠悠离开枕头，然后唇动了动没开口又将枕头随意一丢欲言又止的但还是没说什么，最后她靠近了方书记一些。
　　她两手握着方书记的双肩很认真的说：“我戏龄整整十年，但是没有演过一部不用死的剧，每一次不是这样死就是那样死，不管我在片场如何跟导演说我会演绎其他角色但我就一小群演也没那个资格能演什么好的角色。”
　　方书记目不转睛的听着她的叙说：“可十年以来我依然在坚持着，因为我心里一直有这样一个演员梦，我就是想演戏想要表达各种不同的角色，就算是演尸体每种尸体都有不同的演法。”
　　“小丫头，”方书记低低唤了她一声，“你想跟我说点什么？”唐悠悠没有回答她的话，起身竟然就着这一身衣衫不整的样子就演绎了一场话剧，其间还有些忘词，但是她还是给演完了。
　　唐悠悠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说：“演完了，你要骂就骂吧，我知道作为一名老艺术家这种胡闹的话剧肯定入不了你眼，我只是想…”
　　“你只是想告诉我只要对演戏有热爱，不管任何方式下都可以演绎，舞台事故也好随意拼凑的也罢。”方书记眉毛轻扬，干脆利落的说着。“虽然你用的方式有问题，但是你的心意是好的，我可以接受。”
　　她呵呵干笑两声，用了四川话音调说了句：“孺子可教也！”方书记被逗笑了，“你这小丫头确实挺好玩的，我们认识也不久你对我这么用心可是有所图？”
　　“其实吧，我是想去你的剧团！”
　　唐悠悠小心翼翼的说出这句话，双腿蓄力，双手微扬，准备随时抱着脑袋逃出一百米远。
　　方书记咳嗽了一声还没回话，她就一溜躲到了床上，方书记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我有那么可怕吗？”
　　“你有，”她一撇嘴，看样子是要方书记哄哄她。
　　“我有吗？”方书记心虚的摸了摸额头。
　　唐悠悠想晾她一下就起身去了卫生间，因为暴风雨的关系之后还停了电，“要不要我帮你照明？”
　　方书记双手抱胸的靠在门边，却听唐悠悠这样说：“老方，你是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趁着夜黑风高想对我做点什么？”
　　“小丫头，你就这么自恋？”方书记好笑的就说，“我就是怕黑灯瞎火的你摔着了。”
　　到了后半夜方书记睡在床上，唐悠悠躺在沙发上，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老方，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你想说什么？”方书记笑了笑，看了一眼唐悠悠那边，虽然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
　　唐悠悠顿了顿，语气好像挺难过的就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方书记微微皱眉好像陷入了沉思，她的话接着说出：“我等了关关两年，他都没有回来，你觉得我还应该在等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