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小姐与不熟先生》玲珑阁主

13、第 13 章

　　下午，我没有进他们律所，只是单独把那个少年约在了一间茶室里。聂先生说，希望我和少年能单独聊聊，但不要说明我俩的关系。以下是我与少年的对话。
　　我：你好，小童。坐吧。
　　少年：……
　　我：喝点什么吗？
　　少年：……
　　我：茉莉花茶好吗？
　　少年：好。
　　我：怎么来的？
　　少年：地铁。
　　我：你姨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少年：她让我自己来。
　　我：哦？那你想让她来吗？
　　少年：不想。我不想看见她，她太烦了。
　　我：为什么想出国留学？
　　少年：我不想看见我姨。她实在太烦了。
　　我：你对你爸爸，是什么态度？
　　少年：我只想要钱。
　　我：这是你打官司的目的？
　　少年：对，不用他管我，我只要钱。还有，官司不是我要打的。
　　我：你姨让你打的？
　　少年：我当时就是随口一说的气话，结果她就直接找律师了。
　　我：现在，你可以接受妈妈的离开吗？
　　少年：可以。
　　我：用了多久来调整自己？
　　少年：两天。我就不再哭了。我妈病危进了医院，第二天就没了。她没跟任何人说过，她的病情。
　　我：你姨和你妈妈关系不错吧。
　　少年：嗯……
　　我：嗯？
　　少年：不好。我姨很烦人。她让我管她也叫妈，母亲节也给她发祝福。她还跟我妈说‘你死以后，我只要你儿子’这种话。而且那个时候，我妈还好着呢。
　　我：还有吗？
　　少年：我妈是生我爸的气，但是也有我姨的。我妈跟我说过很多次，她不喜欢我姨，觉得她烦。我姨的控制欲太强了。
　　我：怎么说？
　　少年：她在我姥姥家安监控，每天监视我的去向。
　　我：或许她是关心你。
　　少年：不，绝不。她会指挥我做很多事，一天给我打五六个电话，起码半个小时，只是在讲她店里的狗。不管我在干什么，都必须停下，就算是我在学习，也一样要停下听她叨叨。
　　我：这些你跟你姥姥姥爷说过吗？
　　少年：说了。他们管不了我姨。
　　我：你觉得，你出去了，就可以摆脱她的掌控？
　　少年：是。之前是这样的，但是现在不是了。我姨前两天跟我说，就算我以后工作，挣的钱都要给她保管，自己只能留一点儿。
　　我：这是什么道理？
　　少年：她说，她怕我爸跟我要钱来养老。
　　我：其实，你没有那么恨你父亲，对吗？
　　少年：是。我爸跟我妈分居只是因为没感情了，没有什么第三者的问题。所以，只要他可以痛快给钱，我们也不会闹得很僵。
　　我：好。我大概明白了。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吗？
　　少年：姐姐，我……我是个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