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甜宠无限》80酒窝

4、救治3

　　“行，你快看看他的伤，再扯皮下去虫都要死了。”
　　“不要担心嘛，雌虫身体很强悍的，不会轻易嗝屁的，来本大医生看看，你倒是把镜头拉大，放近啊，不然我看不清楚，哦，还要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
　　“不脱我怎么看，再说到时候给他治伤他不还得脱，还得被我看，而且我是医生欸，医生眼中无性别，你不知道吗，快脱，人家就要看光你的宝贝。”
　　“问题不在这儿，我要问问他的意见，你等一下。”便又挂了通话。白诺看着艾尔，这还是白诺从救下艾尔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观察这个雌虫，烟灰色的头发，很长，已经过了腰间。头发杂乱地包裹着那张清瘦的脸庞，白诺细细一瞧，发现雌虫张的真是不错，五官很淡，很干净。尤其是那双眼睛，瞳色是很浅的灰，像是蒙了淡淡雾气的破晓，宁静，温柔。就是太瘦了，脸颊上没有一点肉，身上也只剩骨头，“这顶好好补补才行，最好能养出奶膘，那才可爱。”白诺想着，不由得走了神。
　　艾尔很敏感，他感受到白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好久，可是却突然消失，艾尔有些慌乱。“雄主是不是没看上自己，正考虑要不要扔掉自己。”心慌的艾尔发出的声音都带着颤音：“雄主能不能不要丢下奴，奴很乖的，很乖的，请不要……”这话还没说完，艾尔就感觉到自己的头被揉了揉。
　　“说什么傻话呢，不会丢了你的，你没发现吗，我只是走神了而已。”白诺想自己应该没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才对，对方是怎么误会的，难道……他看不见！白诺挥了挥手发现雌虫的眼睛没有动，还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白诺叹了口气，又揉了揉雌虫的头，轻声道：“看不见，对吗。”
　　“不是，雄主，不是看……对不起，奴不该骗您的，对不起……”艾尔想解释自己不是看不见，只是看不清，可想想自己和看不见也没有什么区别，只能看地到一些深色的色块罢了，没有区别，自己什么都不是，还是个瞎子，这下雄虫肯定要把自己丢掉了。艾尔好难过，明明自己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这样温柔的雄虫，开始自己却早已千疮百孔，配不上对方，就连祈求都显得多余。
　　“你怎么哭了，哎，别哭啊，别哭，看不见也没关系的，看不见我们可以治的，别哭了，我最怕虫哭了，……你不要哭了……”白诺突然发现自己连人家名字都没问过，怪不得，交友的第一步不就是问姓名，加星号吗，对，就是这样。
　　“你叫什么，嗯？”话题转换太快，艾尔有些错不及防，竟打了一个哭咯，其实成为雌奴以后是没有名字的，每个雌奴只有编号，名字要看领走雌奴的雄虫，雄虫叫什么，名字就是什么。但是艾尔脱口而出自己成为雌奴之前的名字：“艾尔”。说不清这是为了什么，或许我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艾尔，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哪，对了，我叫白诺，以后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不用叫我雄主的。”艾尔听着白诺叫自己的名字觉得耳朵发痒，心也痒痒的。原来他叫白诺，超级好听的名字，但艾尔没说出来。看着终于不哭了的艾尔，白诺觉得自己就是个天才，这不就哄好了＾０＾~”
　　“哦，对了，可以脱衣服吗？”话出口，白诺才觉得这是什么跨海峡聊天，上一句还在问虫家名字，下一句就让虫家脱衣服，忙的补上一句：“安德要看的。”怎么补了“一句更奇怪了。“安德是医生，要给你看病的。”“嗯，这下好多了”。白诺想到。
　　“可以的，我自己来，可以吗？”艾尔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很脏，他不想弄脏白诺。
　　白诺以为艾尔是害羞，就连忙答应：“当然可以。”
　　艾尔脱的很快，本来也就一件，脱下来以后艾尔把那块烂布搭在了腰间，遮住了最隐私的部位，白诺看着艾尔裸露的身体上狰狞可怖的疤痕，一道压着一道，一层盖着一层，大大小小布满整个身体。白诺不由得在心里骂了句“畜生”，手不自觉地又揉了揉艾尔的头，看着艾尔低垂的头，安慰到：“安德很厉害的，这些疤痕都可以去掉的，不用担心。”顿了顿，又道：“就算去不掉，也没关系的……”什么没关系，这疤又不长在自己身上，自己在这说什么风凉话。“也不是没关系，如果你在意的话，我会想办法的……”
　　“那，雄主你在意吗？”艾尔问到。好问题，自己该怎么回答，如果答在意，太伤虫，如果答不在意，万一艾尔很在意怎么办，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我不在意的，但这些伤在你，如果你在意的话，我会想办法的，你在意吗？”
　　“如果雄主不在意的话，那我也不在意。”说罢，艾尔还露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白诺被这个笑暖了心，真是一个小天使，长的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那我给安德通话了，就让他看看后背就好了，麻烦你背过去。”在白诺意识里，腹部更加私密，所以看看背就好了，没注意到艾尔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你不会真是个畜生吧，乘虫家脱衣服，就把虫家上了吧，这么久才回我，你可真是个畜生。”安德臭着脸说到。这才发现时间稍微有点久，但是自己也不应该这么短，好吧，但白诺实在不想再和安德扯皮。“你看看需要什么，赶紧过来拖太久对他越不利。”说着别把摄像头对准艾尔。
　　“我嘞个去，这啥玩意，真他妈恶心，畜生吧，这啥虫干的，傻逼吧，我去，臭傻逼。”
　　怎么了这是，这话把白诺吓了一大跳，一低头，看见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白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一幕，满背触目惊心的伤痕，肩胛处最为可怖，本该收着雌虫骨翼的翅囊处血肉模糊，血肉间似乎包裹着稀碎的断骨，因为肉里锲着CN5，经过医疗仓的治疗，形成半透明的鼓包，看着的确令人毛骨悚然，但不知为何白诺心里涌上来的却是压抑的心疼与怒火而不是恶心与厌恶。
　　白诺上前又摸了摸艾尔的头发，转身询问道：“安德，你能治好的吧，不要总是大惊小怪，容易吓着虫。”
　　“我吓虫，你没……”看着白诺暗暗警告的眼神，安德瞬间明白，立刻把没说完的半句话咽回肚子。打着哈哈地回复道：“问题不大，只要取出CN5来，就没什么问题了，我马上准备，一会过来，分分钟搞定……那……在没什么其他问题了吧？”
　　“眼睛，艾尔眼睛看不清，其他我问问他。”白诺不太想让安德把艾尔看光光，自己又不好意思把艾尔看光光，只好问艾尔。不等白诺询问。
　　艾尔便自顾自地回答道：“没有了，他们……我都是尽量用背挡着……”
　　“嗯，没有了，你尽快，我挂了。”
　　艾尔这话半真半假，的确艾尔尽量用背部抵挡那些殴打，可有些伤害，不是艾尔想挡就能挡的了的，那些污浊还留在身体某处。
　　“那些虫可以肆意地把自己绑在任何一个地方，扒去衣物，肆意玩弄，打骂，从一开始的拼尽全力反抗到最后的麻木，艾尔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再痛了，也不会再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了。可现在艾尔却再一次感受到了那虚无缥缈的自尊与耻辱感，这种情绪快要将艾尔点燃，他好想把那些曾经欺辱过自己的虫都撕碎，是他们让自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这样肮脏，这样一无所有，在白诺面前抬不起头。”
　　以前艾尔不是这样的，他是地地道道的本土雌虫，努力攒着军功，赚着钱，期待着嫁虫，嫁给一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雄虫，或许会有打骂，但也会有温情，艾尔可以忍受那些打骂，因为他贪恋那种温情，所有雌虫都贪恋那种温情，在漫长的岁月里，艾尔或许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虫蛋，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度过余生。即使被陷害，贬为雌奴，艾尔有愤怒，有失望，有痛苦，却没想过如此地报复，撕碎那些虫渣，因为所有的雌虫都是一样的，所有的雌奴也是一样的。
　　艾尔不过是他们中普普通通的一员，一切理应如此。但现在艾尔意识到“为什么自己要如此卑微，如此被羞辱，明明自己只是想要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活到遇见白诺，可他们把自己毁了，把一切都毁了，好想把他们都杀了，他们都死了，就好了……”艾尔垂着眼牟，周身围绕着一股忧伤，绝望的气息。
　　属实是这股丧气太浓，直接引得白诺都感觉到周身气压属实的低。白诺不知如何是好，想着还是先找个毯子让艾尔遮一遮，起身上了二楼去给艾尔找毯子，但等白诺回来，就看到了一个更丧的虫，毫无疑问对方肯定是误会了。
　　白诺叹了口气，把毯子给艾尔披上，伸手将面壁独自哀伤的虫抱正，又揉了揉头，说到：聊聊吧，等虫来还是挺无聊的，我现在从事药剂研究，你哪，你做什么……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差点就把天聊死，白诺暗暗叹气。
　　结果还是艾尔没回话，天被聊死了，不死心的白诺又一次发起冲锋，“哪个，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好像又聊死了。
　　“这是什么尬聊，好尴尬，真的好尴尬。”白诺默默想到。没想到突然艾尔竟然回话了。
　　“很好，很好，很好……”艾尔才回过神来，飞快会答到，可越说语气越弱。白诺越好就提醒这艾尔自己有多不堪。
　　“啊，也没有那么好啦。”听到艾尔回答的白诺有点受之有愧，又回到“你也很好……”
　　……沉默，是永久的沉默……
　　“真的，你很漂亮，还很温柔……眼睛，你眼睛很好看……声音很温柔……真的……”
　　“好吧这天是真的聊不下去了，你说这虫也是，明明那会儿还强亲自己，这会儿却直接把自己撂一旁，连话都不回，落差太大。”白诺叹气。
　　最后白诺是真的无语了，只好轻轻地把虫搂入自己怀里，和哄小孩一样，轻轻地拍着背，哄道“睡一觉吧，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睡吧……睡吧……”不知是太累，还是白诺的声音太温柔，艾尔真的就如此睡了过去。
　　白诺觉得周身气压终于一轻，又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这虫怕是心里也病得不轻，这可咋整，外伤可以找安德，可这内伤，该如何是好……只能自己慢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