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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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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0,07夜晚,神像前
刚刚下过银川雪,地上都是未干的红色雪迹,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红色像是麻辣锅里的红油被人故意撒出来一样,但是他的味道并不香辣,它的味道更像是已经腐朽的垃圾,令人感到恶臭。
“人们总是如此愚蠢,愚蠢到让我发笑,让这一切都结束吧,我将向神献上我的忠诚,神啊请救救他们吧,把他们从深渊中带出来吧”疯癫的老头对着神像跪拜着,他穿着一身黑色,浑身上下散发着淤泥地里的味道,但是在对神的行礼叩拜却极其的谨慎,对神如此的愚忠,真是一个恶心的家伙。
“我觉得这世上总是不缺乏令人捧腹大笑的猴子,你说呢”一个身披黑袍的人调侃着身旁的健硕的大汉,大汉用自己像是蒙了灰的眼努力瞪着那个疯癫的老头,但他那双已经模糊的眼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黑袍人愉悦的看着大汉费劲精神却依旧没有成功的样子,他十分有耐心的等着大汉,大汉发现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办法看见对方的样子,又怕因为自己没有回复而使黑袍人愤怒只好呆愣愣的点头,黑袍人像是看见了什么绝世搞笑的大画面而笑出了声。
一时间整个空间都在震动,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在为这个画面而大笑,黑袍人的笑声震落了身边的一片树叶,大汉在听见笑声后便开始发抖像是害怕着黑袍人的疯狂。
“不要怕嘛,这么好笑的事情你也要笑一笑嘛”黑袍人对大汉笑嘻嘻的说,“诶?居然笑不出来吗?那我就帮帮你吧,谁叫我是个好人呢?”黑袍人一边说一边拉着大汉离开了这里。
他们离开许久后,疯癫的老人突然抬起头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老人金棕色的眼里一片安宁。
560,09清晨,神像旁
雪迹已经逐渐消失了,却依然对通行有障碍,两位奇装异服的女人伫立在一颗树旁。
一位十分貌美可人女人正看着一片树叶,她银白的长发被风细细抚摸。
另一位较肥胖的女人正在一旁看照着一个小孩,乍一看那个小孩就像是那位银发女人的翻模。
安图的心情很差。
这位较肥胖的女人打趣道“皱眉会长皱纹哦”,安图翻了个白眼,瞥都不瞥那个女人一眼,只是平淡的说“那你一定是天天心情不好了吧”,“你!”那女人被激怒了,安图却是不在意的笑笑“你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啊?什么都做不好,你这种垃圾货色,猪都比你强”那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比猪肝还红,安图又白了一眼这个女人。
“小安图啊,你饿了吗?”女人自做聪明的笑容看向我。
又来了,这个女人在拿我吸引安图,以保留自己的面子,看着女人凑近油腻的笑脸与她让人恶寒的话语,使我差点起了生理性的呕吐,我忍着胃部的不适往后退了一步,慢慢抚上胃,对她露出了与平常一致的笑容。
“我...”“这个死小鬼管他干什么,带着他就已经够让人恶心了”安图打断了我的话讥讽道,果然她会这么说。
安图开始恨恨的骂着我,那个女人笑吟吟的劝着,真不失为一场好戏。
如此一番闹腾已经到了中午,她们在神像前的跪垫上坐下,吃着神像的贡品,安图甚至拿起了自己的小刀给神像‘化妆’,女人之间的嘻哈玩闹我实在是参活不进去,而且她们都厌恶着我,我便拿着自己偷偷带的巧克力去别处吃。
我躲在了一棵树后,一边咬着巧克力一边想
我和安图的关系十分复杂,如果硬要说的话,我大概要叫她‘妈妈’或‘主人’,但是如果这样称呼她的话我和安图的隔夜饭也得吐出来。她把我创造出来却厌恶我,可是大概又因为那一点点的母爱使得安图没有杀了我还把我带在她身边,真是恶心的母爱啊,没有这玩意我早解脱了。
可能你会好奇解脱对我来说是什么意思,我就大方的说出来吧,就是死亡,永久性的死亡。
我活的很好每天都有好吃好喝,自己总是能从安图那里偷来一些玩具,每天也有看不完的戏,说实话,拥有这样的人生的人是不会想死的,但我只是有点无聊罢了,无聊,无意义,我并不觉得这样的人生活着有什么意义,大概这就是我的未老先衰吧。
“死小鬼,你给我滚过来”安图又要玩她的饭后活动了,我赶忙咽下嘴里的巧克力,开玩笑,我可不想因为自己嘴里的巧克力接受更多的鞭子,但她今天格外的奇怪,居然抽了我两下就嫌累了,不知道她这样是怎么了,让我有种不妙的感觉。一定是我想的太多了吧。
接着我们又启程了,安图在路上时变得很累,她的汗水想珍珠项链的断裂大颗大颗的掉落,但是她对我还是那个样子,对我说‘看什么看,把你的眼珠子挖掉’这样的话。
我倒是没有被她吓到只是心中的不安又一次增加了,感觉到害怕,到底发生了什么会使安图那样的紧张呢?
终于走到了,我看见了十分让人讨厌的一幕,一个大汉的嘴被撕烂又缝成大笑的样子,牙齿上还沾着血,大汉的双眼也被缝了起来。
我旁边的那个女人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安图的样子也并不好看。
就在这时,一个黑袍人笑着走来,“怎么样?他是不是笑的很开心?”
“呵,真是恶心”安图出声了
黑袍人有些生气的说:“安图,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突然黑袍人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安图,你居然把他也带过来了”意味不明的说
安图没有再搭理他,而是掏出了剑。
令我惊奇的是那个女人也掏出了剑,她居然没有逃跑实在是让我想象不到。
黑袍人装模作样的耸肩叹息,“如果可以的话我可真的不想和安图你打呢,毕竟你死了的话就缺少了乐趣啊。”
“废话少说,开始吧”安图对黑袍人说到
黑袍人运起了气功,青色的气刃运与他的掌间。
只见安图击剑向黑袍人的心间,但是不成,几个来回,那个女人双手已断,安图则是内伤吐血,黑袍人笑了笑用手指摸了摸安图那沾了血的脸,但是突然他一顿,惊讶的看向安图,“你!”
黑袍人突然瞪了我一眼,在神色变化后,他哈哈大笑起来“安图,你居然还是那般无趣,连我都被你骗过去了!元老院那帮蠢货也被你骗过去了!”
说完后黑袍人自己便倒下了
安图死了,那个女人疯了,黑袍人死了。
这一切的发生只有几分钟,但又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我突然就自由了。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安静的看着安图,她带着快意的笑容死去了,她与黑袍人和那个疯了的女人变成光点消失了,这真是不可思议,明明死前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我现在却为他们的消亡而感到悲哀,同时我也为自己感到悲哀,安图完成了她人生中最大的愿望杀死了那个人,她心满意足的死了,而我却仍不知所措的活着,悲哀的活着。
安图什么话都没有留给我,她连一个眼神都未曾交付于我,我不免好奇安图她到底是对我什么看法,但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大汉从柱子后面跑了出来,他身上的血腥那个味让我有些难受,我对他说:“那个女人自己服了毒,然后把毒带给了那个男人。”我自己脑内又重新想了一遍,有些不满自己的语言方式,暗自决定学一学语言的艺术。
那个大汉却没有听懂我的话,但是他好像通过自己的感知知道了那个黑袍人死了,他做出勃然大怒的样子,举起双拳就准备向我冲来,我并没有什么反应,在他人眼里我就是呆呆的站在那里,被大汉给吓到了的样子。
就在大汉要把我给打死之际一个男人冲了出来,这个男人穿着一套学院博士服,他戴着金丝眼镜,我并没怎么看他的脸,但是他的身手不凡,如果是我的话,应对起来大概有些困难,大汉则是被这个男人的出现吓了一跳,一下子被打翻在树上,树被压倒大汉也晕死过去。这时男人才收手,他瞥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我也不想先开口。
沉默了一阵,男人先开了口,“你叫什么?”
“我?”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安图没有给我名字,因为她明确说过我比狗都要低贱所以不可能有名字,研究院的那些人直接称我为‘小安图’他们总是觉得自己很高明,但是却惹得安图更加讨厌我罢了。
我记得,有一天安图心情很好,她突然跟我说,如果我死了,你就叫安图。
现在她死了,我也想不到什么好名字不如就叫这个名字,虽然我比谁都要厌恶这个名字,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认我厌恶自己超过这个名字,我就是这样复杂而奇怪的人。
“安图”于是我如此的道出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