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漾》JIANG祁

22、第二十章：黄粱一梦

　　宣和五年，皇宫。
　　“奴婢给九殿下、太子殿下请安。”
　　赵景元闻声皱紧了眉头，头也不抬道：
　　“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许当我的面叫他太子，你们这群蠢材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皇兄……”他身旁的少年唯唯诺诺地开口，语气有些软弱，但却毫不犹豫地挡在那个婢女身前，生怕她因为自己而受罚。
　　“滚开！本殿下一刻都不想看见……”赵景元暴躁地吼道，一把推开少年。抬眸看见了他身后那张甜美清秀的脸，声音戛然而止。
　　白皙皮肤透出淡淡粉红，薄薄双唇如娇花美艳。
　　赵景元足足愣了半晌，才再次开口，问道：“你……你是新来的丫鬟？”
　　那婢女受了惊吓，结结巴巴道：“殿……殿下，是……是的。”
　　“你叫什么名字？”少女青涩的模样让赵景元对她起了兴致。
　　“奴婢……奴婢名叫今柒。”
　　“今柒……”
　　画面一转，便已是两年后。
　　“白今柒！”赵景元咬紧牙关，怒道：“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为何还与那个什么破太子纠缠不清？”
　　今柒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卸下往日温和的伪装，对她破口大骂，将案上的物品一通砸向地面，随后愤愤拂袖而去。烛台落地，她的眼底出现了一簇火团，烟雾四起，火势不断蔓延。一阵眩晕过后，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影若隐若现，她喃喃道：“今柒此生，誓死跟随……”
　　“太子殿下……”
　　康崇五年。
　　垂拱殿，早朝。
　　今天的皇帝心情格外暴躁，动不动就骂人，众使臣敢怒不敢言。
　　陆定一默默地捡起地上的文书，挥挥手让大臣们退下：“皇上龙体抱恙，退朝！”
　　“景元，出什么事了？”陆定一与赵景元自幼便交好，关系亲密，陆定一习惯了喊他景元，赵景元便允他在独处的时候这么叫他。
　　见到陆定一，赵景元这才稍稍平静下来：“……无事，只是昨夜没睡好，做梦梦到了一些不愉快的过往罢了。”
　　“是今柒？”陆定一自小与他为友，自然知道当初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
　　“……是。”赵景元轻叹一口气。
　　“唐三璃审问苏昱的时候，他说扬子毅手下有个叫做令柒的女子，不知是不是……”
　　“不可能。”赵景元打断道，心如死灰。
　　“白今柒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被我亲手害死了。”
　　洛阳，顾府。
　　“与殿下联系上了吗？”扬子毅浅饮一口茶，开口问道。
　　“回主公，还未。”令柒毕恭毕敬地回答。
　　“主公！十晦方才收到了殿下的信！”耿良玖跑进门内，气喘吁吁，欣喜道。
　　十晦疾步走进房里，双手呈上书信。令柒忙接过，为扬子毅念道：
　　“扬大帅，此次出战打草惊蛇。钱胤被韩则煦害得入了狱，但我已安排好手下灭口，大帅不必担心。许岑晟已随韩则煦入住将军府，长驻京城，此时便请大帅留于洛阳，安心养伤。待时机成熟，本王会即刻下令攻城。”
　　信的字迹洒脱，最后的留名却端端正正显得格格不入。
　　“主公，这信是殿下亲笔的吗？您看这落款……”令柒提出了质疑。
　　扬子毅接过信看了一眼，笑道：“错不了。”
　　“这个字迹，我再熟悉不过。”
　　装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开始毕露锋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