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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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躺尸在床的凉也，森鸥外隐秘地笑了笑，将凉也的被子掖好，还不忘体贴地说了些宽慰的话。
不得不说，森宰相虽然看上去年纪比他大上一轮，但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成熟男人的优雅魅力，让凉也就算闭上眼，都忍不住回想对方搭在他手腕上的温度。
指尖没有什么茧，应该是个物力值不强的人。凉也冷静分析。
森鸥外起身：“既然疲了，就好好休息吧，我再给你拿些安神的香来，晚上点上些许即可。”
转头，看向太宰治：“出去走走？”
太宰治没有拒绝：“那这里就麻烦敦照看了，可千万不要打扰到凉也啊。”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玩什么聊斋呢。
我懂你的暗示，快走吧。
凉也躺尸，一动不动，无声地表示自己的妥协。
于是森鸥外跟太宰治前后脚离开了屋子。
自然的像是在自家游玩一般。
森鸥外也确实没什么外臣自由行走在后宫不太合适的自觉，闲庭漫步地背着手穿过长廊，走过竹林，与太宰治一同坐在了池边的亭子里。
这里是个清雅的地方，四面通透，很适合聊天。
周围没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不怕对话被偷听到。
年纪略大的男人优雅地双手交叉，抵住下巴，眼底的笑意不达深处。
如果现场还有第二个人在，也许能看出这两个人脸上的笑容，竟然如出一辙。
森鸥外笑道：“太宰君，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了？”
太宰治以一个相当轻松的姿态笑了笑。
他们两个人有一个秘密。
整个朝中没有人知道，其实太宰治在入宫之前，是森鸥外的学生。
也许不止是学生这么简单。
太宰治是在很小的时候，被森鸥外捡到并扶养的。
从见到这个满眼都是黑暗的孩子开始，森鸥外就有了一个秘密的计划——因为他并不满足与宰相之位。
朝中目前分为两大势力，一个以权侵朝野的宰相为首领，暗中进行了很多年的活动。
另一个则是以福泽谕吉为首的势力，福泽谕吉是当朝大将军，家中世代为大忠臣，自然是万事都听从皇帝的命令。
这两个势力冲撞了许久都分不出胜负来。
于是，森鸥外便有了别的想法。
他选择的突破口是太宰治——一块还未雕琢的美玉。
玉不琢不成器，但是在成器之前，玉可以被打磨成任何形状。
比如皇帝应该会喜欢的模样。
可惜明明设法把太宰治送进了宫，却被突然出现的西域美人抢了先手。
虽然遗憾，但并不是进入死局。
森鸥外微笑：“太宰君是怎么想的呢？”
太宰治仍然波澜不惊，仿佛聊着的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题。
他眼底的黑暗与眸色融合到一起，让作为老师都森鸥外，都分辨不清其中的情绪。
森鸥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太宰治轻声说：“森先生还是认为，我才是能完全控制住凉也的人吗。”
森鸥外轻微皱眉，但仍然温声细气：“我至少在看人这方面，很少出错。”
确实如此。
太宰治耸肩：“可是凉也爱中也的事情，人尽皆知。”
“太宰君，如果你想……”
“我不想，”太宰治无视了森鸥外的暗示，“森先生，你知道世界上最稳固的图形是什么吗？”
没等森鸥外回答，他便把食指伸入一旁的池子里。
平静的水面顿时支离破碎。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是带起了一串水珠，欣然离开。
森鸥外注视着太宰治的背影，眼皮半阖，将其中的危险藏匿起来。
他的身上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但这股气势如同寒风，瞬间消散在了空气里。
凉亭中，森鸥外盯着太宰治留下的东西，良久，低笑了一声。
——一个三角形。
他的学生果然不同凡响。
竟然直接向他透露这么重要的信息——第三方势力出现了。
森鸥外有一种预感，他的得意学生，一定与第三方有极深的联系。
或者说，太宰治就是成立第三方的人。
“是什么改变了你，而你的目的是什么呢？太宰君。”
森鸥外摇了摇头，沾湿了手。
他将太宰治留下的图案涂抹掉，只留下一团深色的水渍。
中岛敦的屋子里，气氛倒没有外面这样严峻。
至少屋子里的两个人，还没有勾心斗角到那种程度。
房间内安静下来。
凉也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白发少年。
说他是少年，原因不只他是看着年纪小，而是他身上展现出的只有年轻人才有的青涩感。
看上去比太宰治那种级别的人好对付。
凉也心想，只要不是太宰治就行。
“敦。”他尝试着呼唤中岛敦，名字是从太宰治那里知道的，也不知道太宰治临走前说出少年名字的举动，究竟是无心之举，还是刻意为之。
总之，看中岛敦更加惶恐的表情，凉也觉得这样喊他，应当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中岛敦浑身一抖，后退了半步。
凉也扯开嘴角：“我有这么恐怖？”
中岛敦飞快摇头，尴尬一笑。
“我口渴了。”凉也说。
于是中岛敦端了一杯水来，很贴心，是半冷半热的温度。
凉也又说：“我没力气坐起来了，你扶我一下。”
中岛敦的表情又惊恐了几分，活像接到的命令不是“扶我”，而是“扶我”一样。
凉也眼神一转，语气软了下来：“平白无故被你打了一下，现在连水都没得喝，唉，头好疼。”
“我……明明是你先……”
“我只是想去洗个澡，”凉也平静陈述，“你问轿夫便知，我身上粘腻又有些发烧便想沐浴，是他们自作主张带我来这里的。”
中岛敦抿嘴，愧疚的神色深了几分。
“结果刚下水，就被你吓了一跳，后面是石壁，我退无可退，唉，看你年纪轻轻，力气倒是不小。”
中岛敦颤着下巴，头快低到胸口上了。
“不过想着说出去你可能会被怪罪，也不是什么大事，瞒了就瞒了吧。”凉也长叹一口气，余光一直注视着中岛敦的表情，见他已经彻底陷入愧疚之中，眼中浮现一抹笑容。
他压低嗓子，佯装委屈：“我也能算你半个恩人了吧，扶我起来喝口水，嗯？”
终于，中岛敦在考虑过后，选择了靠近凉也。
因为浑身无力的皇帝身体软趴趴的，让中岛敦都有些害怕如果力气太大，会不会把皇帝捏碎。
他咽了口唾沫，看凉也神色坦荡，低声说了句失礼，双手穿过凉也的腋下，将他整个人从被子里拔了出来，靠在了准备好的枕头上。
凉也被这意料之外的大力，折腾得头一歪，抵在了中岛敦的侧颈上。
皇帝不仅身体软软的，身上还有股微弱的香味。
中岛敦忍不住吸吸鼻子。
只听耳旁一声轻笑，皇帝的呼吸喷洒到他的耳朵上。
“好闻？喜欢吗？”
中岛敦呆呆地抬头。
凉也正冲着他笑，见他没有回答，自顾自道：“喜欢的话，下次来我这拿些熏香回去吧。”
虽然我也不知道身上到底有什么味道。
凉也笑眯眯，满意地看着中岛敦身上的红色从脖子蔓延到耳垂，最后布满整张脸。
天啊，太好懂了。
这个人比太宰治容易对付至少一千倍！
看来有机会扳回一城。
凉也还在得意地假装瘫痪，享受喂到嘴边的茶水点心。
只听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令人怀疑房门是不是被卸下来了。
他抬起头，眼前恰好被一道黑影笼罩。
后宫里唯一的妃子，正用似笑非笑的眼睛，看着他，和送到他嘴边的茶杯。
“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恭喜啊。”
挚友的谆谆教导顿时回响在耳边。
“中也这么喜欢你，你总不能让他伤心的吧”。
“妒夫”。
“连房子带人，全给你拆了”。
糟，要糟！
挚友！救命！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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