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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抛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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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个看起来就很真的追踪报道是假的?”白元眨巴着眼睛,“我看那app留言板上说很真实的!”
简澍心想:你就算这么看着我,我也不会原地消失变到陕北去啊。
于是,他学着白元的句式说:“不是……那要是真的我现在会在这?”
“行吧行吧。”白元表示相信简澍,然后他打开手机微博,噼里啪啦打了一行字,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那我之前在担心什么……”
简澍无语,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林栖迟先翻了个白眼,道:“还吃不吃饭了?真的很饿。”
“吃吃吃。”简澍也不想搭理白元了,拉了林栖迟就想走。
这时白元编辑好了消息,一个发送键按了下去。
他一抬头,看见他们要走,怂了吧唧的走到前面,对林栖迟说:“那什么,息大少爷他说要你先回公司……”
简澍的脸黑了。
白元又补了一句,“你一下飞机就是差不多饭点,息哥他老人家肯定给你准备饭了,山珍海味。”
一开始林栖迟还不屑一顾,直到听到最后那个“山珍海味”,有点动心了怎么办。
简澍觉得很不妙,他看了眼时间,才三点多,是个屁的饭点。他刚想怼回去,扭头却看身旁早就没了人,只听林栖迟那坑爹玩意儿的声音远远传来,“……我先走了,你自己玩儿吧,改天约你哦~”
我他妈……这是交友不慎吧,这就是交友不慎吧!
简述脑子里嗡嗡的。
一出机场就是白元的小黑车,林栖迟看见了也不动,就在那等着。这是在国外给惯坏了,都忘记自己打开车门这个技能了。
白元无奈,十分卑微的过去给他开了后车门。林栖迟这才乖乖进了车。
“小白,我家公司没问题吧?”林栖迟在车上一边刷着手机看国内新闻一边问,看起来漫不经心的。
“有林息呢,能有什么问题?我在开车呢,别和我说话。”白元说。
这个回答看上去好像是肯定的,其实只是使提问者觉得回答是肯定的,实际上的情况吧,可能回答者自己也不清楚。
林栖迟有点头晕了,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是他一看白元这么正经就想逗逗,就是要和他说话,“诶,我在国外的这几年有发生什么事么?”
啊,虽然说开车还是要集中精神不说话比较好,但是林家人的话能不回吗?个个都是精神上物质上惹不得的主。
于是白元特别敷衍的回答:“除了换了个更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新市长,没什么事了。”
林栖迟那没声了,他就作死刷了会儿手机,这会儿就头疼了,也没心情继续逗白元了。
白元看他难受也不打扰他了,专心开他的车去了。
在机场的简澍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他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现在现学个飞毛腿技能,追上白元的车,然后来个前空翻完美落地落到他们车前面,一脸沙雕像是电影里反派一样的说上一句,“跑怎么不带上我呢”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调整好心态,打了个电话给他的经纪人——艺名王表敛,实名王八寸的瓜娃子。
电话似乎是被无间隔光速接起的,紧接着传来的就是王表敛歇斯底里又收敛着小声的怒吼:“祖宗啊,您跑哪儿去了?你他娘知不知道我找你一个小时了?就差把你家祖坟挖了看看你在不在下面了!这广告商金主爸爸还在等你呢!能不能懂点事……”
王表敛嘴巴不停,机关枪似的往外面蹦达词。
这单方面训斥持续了五分钟还没有要停的迹象,简澍本来还有点小内疚的,现在算是随着白元都快开到公司的车烟消云散了,“王八寸!能不能给爷留点清净?是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王八寸受到一亿点暴击,顿时没了声。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自动恢复过来了,继续叨逼叨,就是这次明显有点从心,“哎,好的,少爷。少爷您还打不打算回来看看广告商少奶奶了?她还在家里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您呢,您什么时候回来呀?”
原本还想再在外面逗留会儿呼吸点没有任何人认识他的清新的安逸空气,但想想还是生计重要,于是简澍问:“是那个洗面奶的广告吗?”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正当简澍觉得王八寸可能是被广告商活活扒皮煮了,思考着要不要去救他的时候,电话里终于传来他可怜经纪人欲哭无泪,无语又非常无奈的声音,“哥,那个广告你上个月就拍过了啊……是什么让你对他如此印象深刻?是你对金主爸爸的爱吗?但是爱也要均衡一点啊,不然这次的爸爸会伤心的……this time is毛巾代言。”
简澍特别真诚的叹了口气,“太火了没办法,要拍的东西太多,记不住啊。”
王八寸在心里默默崇拜:我家小主就是不一样,流行语都能如此熟练的生动形象地诠释。
只听简澍又说:“为什么总给我接这么接地气的代言?我都觉得自己成了洗脸大师了。”
亲民也不带这么亲的啊。
“这次的广告商是我们传媒老板的老熟人……你懂的。”王八寸小声说,“快回来吧,你现在在哪?我叫车去接你。”
“哦,还在机场。”
……
白元的车到了SHCEN楼下……几十米远的进门处,车里林栖迟强迫自己睡着了,白元打电话给林息叫他下来接自己弟弟。
不一会儿就来了人,不过不是林息,应该是他的下属,穿的跟□□大爷似的。
“林总叫我来接小林总,你……”,穿的和□□一样的家伙说起话来倒是腼腆。
白元特别识相的指了指车后面睡着的林栖迟,表示后面那位才是小林总,自己只是个跑腿小哥。他又伸长了手推了推车后的林栖迟,“哥,起来了。”
车后的林栖迟缓缓地舒了口气,睁开了眼。
他眼睛不睁开睡着的时候还挺无害,一睁开别人就知道了,这不是个好惹的主。
虽然没有戾气,但就是感觉挺冷挺拽。
“到了?”他问。
“嗯。下车吧,都有人来接你了。”白元道。
“哦。”,林栖迟又在等着了,还没等白元开门下车再给林栖迟开门,“□□大爷”就屁颠屁颠过去开门了。
林栖迟稍稍的挑了下眉,这很不对劲,林息那家伙的人不都是木头转世吗?怎么这么机灵。
林栖迟这个人吧,从小就喜欢看各种乱七八糟的“玄幻”故事,说白了就是恐怖故事。睡觉的时候,别的五六岁小孩喜欢听安徒生童话。我们林栖迟不一样,睡觉喜欢听鬼吹灯,全听完了就二刷三刷呗,再没了听,就找其他的恐怖故事。
这些事儿导致林栖迟有点儿被害妄想症,就挺提防陌生人的,当然了,这个东西严重的时候就不一样了,人都不认了。
“我哥办公室还在顶楼吗?我自己去吧,有人跟着不习惯。”林栖迟对白元说。
“还在,欸不是,你这话不应该是和这位说吗?”白元花里胡哨的指了指“□□大爷”。
林栖迟:“不想说。我和谁说关你什么事,就算我是和你说,也不关你的事。”
这就是在胡扯了。
“……我,哎,您有理”,白元扶额,向“大爷”挥了挥手,道:“那你就别跟了吧。”
“好哦。”,“大爷”答应得那叫一个痛快。
现在林栖迟觉得人可能不是对他图谋不轨了,而是对白元。再看看白元那家伙,一脸单纯,丝毫没感受出什么。林栖迟不想管他,自己走了。
简直就是“社会主义的好兄弟”。
“累死了。”,“□□大爷”呼出一口气,就着刚刚给林栖迟开的门,坐进了白元的车。
白元:“???”
说完他就把墨镜,西装外套脱了,正当他打算把内衬都脱了的时候,白元一脸惊恐,都要控制不了他的表情了,“你干什么?!”
“我难受?”,“大爷”不知道怎么的,感觉也有点无辜。
虽然说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
“你等等,先别害怕。我没打算干什么。”说完他从内衬肩膀处拿出两个——肩垫?
白元真的现在就是一堆黑人满脸问号在他脑子里无限循环,而且还有一个青青草原的草泥马呼啸而过。
这人是谁?他上我车干嘛?为什么要一句话不说果断脱?为啥还有肩垫?自来熟也不带这么熟的吧?
等白元脑子里转完,旁边的人已经下了他的车了。
这会儿他是一点儿都没有□□大爷的气质了,肩膀没有那么宽,没了墨镜看起来也没有刚刚一开始见到的那种不正经,脸白白净净的,好像也没多大,二十岁上下。
小白脸尴尬的打了两声哈哈,道:“那什么抱歉,我真是林息总请来的人,本来应该是要保护林栖迟小总的,看来好像他也不是很相信我。大概是要被辞职了,司机小哥再见喽。”
“哎,你叫什么?我觉得这个司机我可以让给你,不稀罕。”白元拽拽的,从车后座上拿起小白脸的墨镜,戴在自己脸上,一咂舌。
“哈哈哈,我还是不抢你工作了。”小白脸笑道,“我觉得……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根本用不着知道名字,对吧?”
白元有点火,他觉得这人有点像林息,轻命令口气带着不可置否的否定。他随便在心里想着:要是下次再让我遇到这个笑面虎,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