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俗【GL】》茜潘

11、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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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剧收场前，我决心冲撞出这铁轨。
　　无数人乘坐我来看的风景，我也终于看到。
　　真是美丽，灰黑世界里的人，怎可能不为这消失已久的色彩动容。
　　是不暇思索的信赖，是止不住笑的会心。你有一切善良品质和美德，你闪耀时物质世界失掉它所有的颜色，我的精神世界却擦出前所未有的光。
　　愿为之碎身糜躯…或者，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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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芮之站在便利店门口，直到风铃声响，那扇门打开。
　　“需要什么帮助吗？”年轻的员工像是刚刚哭过，“愿意的话可以进来坐坐”。
　　却吐了下舌头，朝芮之嬉笑，“不需要买任何东西！也可以稍作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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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在这家便利店前，明桐夷盘起了头发，橙色的灯光在白色工作装上荡漾阴影，打开店门，搂住她轻拍她颤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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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长挑选员工，或许真的很有拿橱窗上贴的招聘海报里的“热心善良”当做考量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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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风柔和，此前和此后我们有着无数次擦肩而过，而那刻，你站在我面前。
　　为我驻足。为我，在这里。
　　“还要喝？”
　　她看着明桐夷的面孔，在心底慢慢描绘，明桐夷或许从不知道自己挑眉发问的样子有多迷人。颇有棱角的骨相上，明晰微扬的眉压低上眼睑。
　　不再是清冷的陌路人。眼睛里盛放着仰头笑的我。
　　明桐夷温热的指尖擦过芮之发际，轻敲她额头，“脸不红，既没有ADH又没有ALDH。”又像在取笑，“小骗子，还说千杯不醉。”
　　从此欢呼和尖叫都难耐。
　　她只觉得嗓子发干。
　　明桐夷绕开高脚凳去取酒，站在前台开瓶。格裙红T黑色罗马鞋，芮之听到扫码“滴”的一声，落单客人推开店门，遮阳伞被风卷起边角发出的无辜响声和细碎风铃声一同落在
　　推拉门摆动的间隙里。
　　醉掉的。昏沉的。暗中翻涌的。
　　她向她走来。
　　头很重，各路色彩面临着游离失所。一切颜色和声音被吸离，只留下这样一个向她走来的明桐夷。一个年轻的女孩，坏脾气和差人品著名却没谁要真的走近她，好像一个人独占了一小片恰到好处的空气，独来独往也从不孤独，形单影只也有充盈模样。
　　酒瓶分别放在两人桌前，随着同时的两声清脆，被抽离走的一切又快速回归。货架上鲜艳斑斓的糖果和朋克色感的膨化食品在一侧，那只伸向她的白亮发光的手的主人在另一侧，只有玻璃橱窗记录着芮之也迎合前倾的下巴。
　　明桐夷笑得像在关照小朋友，手顺着芮之下颌角轻轻抓挠，去看芮之喝过的酒瓶，“又喝空咯。”
　　嘴唇红润带有光泽，眨眨眼凑向刚放在芮之面前那瓶。
　　问她，“这种难道真的有比我这瓶更好喝。”
　　明桐夷移开手去捞芮之面前那瓶，抓住了手。
　　或许谢芮之并不是两种酶都不具有的“白脸酒徒”。
　　想必要么是酒气上脸，要么雨天打开了热气太足。
　　谢芮之小妹妹双颊通红。
　　说，“那就尝尝。”
　　橡苔冷冽的香，为她热烈也为她四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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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错过了就寝时间。
　　雨开始下，并且，一时难停。
　　谢芮之头晕到走路觉得像在飘，瘫靠在街边方形石墩。
　　胃滚烫像要搅出岩浆。
　　只有任烈火主导和冲进火海两种选项。
　　她听到明桐夷像在喊她的名字，可惜听不太清，疼痛抢先夺取了话语权。
　　有在问她哪里不舒服。
　　冷风带来的一阵寒颤，半分清明里听到明桐夷附身下来说“胃？”
　　抬高头想要看的更清楚，可是又忍不住浑身抖成筛子。这样的视角下，夜里高悬的月亮和明桐夷并肩，突然让人委屈又感动。
　　她一下子低头呜咽出声，手背紧紧压着颤动的嘴，又开始意志不清了一样胡乱的笑不成个。
　　明桐夷捧起她的脸，原来月亮向她倾斜了，落下来降临在她身边。
　　请为我指明，带我逃离翻涌海潮。
　　眼底的晶莹入明桐夷眼中，明桐夷错以为想必是身后数不尽的星星错认了天空，一颗一颗尽数落进眼前这双漆黑湿热的瞳中。
　　“我不叫喂。”
　　芮之笑得清甜狡黠，“我叫楚雨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