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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行动—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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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楚亦景在系统的提醒下出门前就做好了准备,经过周明煦的房间时,想到昨天的不欢而散,想着要不要去道个歉,好像记忆中一直以来都是周明煦这个帮主在给他道歉,有时明明是自己不对,先低头的总是他,这么想来,有时候周明煦骂自己“小混蛋”似乎也情有可原。
楚亦景这么想着,不免有些好笑于自己这时候还有心情“自省”,放弃了道歉的打算,径直向大门走去,走到门口被周明煦的保镖拦住了说是奉命保护二少。
楚亦景没拒绝他的贴身保护,上了车让司机拐去了一个小馆子,估记周明煦特意关照过,那保镖全程寸步不离地跟着却也不过问他的行踪,楚亦景打量了他几眼,倒真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他跟掌柜闲聊了两句要了一个小包间,也不用别的人领路带着保镖就往包间去,路上他问道:“帮主一直都在驿馆待着,你们也轻松,今天这么大热的天跟着我到处跑,也难为你啦。”
那保镖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倒是很沉得住气,回他到:“二少爷不必这样说,我是领了命保护二少的安全的,您只管自己消遣就行。”
楚亦景听他的话,暗里叹了一口气:这大兄弟顶着一脑门的汗,绷着神经跟着他瞎逛,一会儿自己要对他下手还怪不好意思的。
楚亦景跟他大致闲聊了几句,一边领着他进了包厢,等那保镖一进去,几个人一拥而上把他按在了地上,他没想到楚亦景这么干脆就要动手,猝不及防之下中了招,饶是如此几个人合力折腾了半天才把人捆结实了。
那保镖力气大又有本事在身上,几个人缠斗间多少动静有些大,楚亦景借机跟隔壁几个本地的势头闹了些事,自己上去挨了两拳,顺势让司机也假装被人打伤,两人靠着弟兄的保护才逃出了馆子。
楚亦景让其他人赶紧送司机去医院,自己随便拦了一辆黄包车就坐了上去,说了地址就放下了斗篷,地址是前几天自己“不小心”暴露的接头点。
路上楚亦景一直绷紧了神经,直到车突然停了下来,楚亦景知道,来了!一只手猛地伸进斗篷撒了一把细粉,楚亦景假装受惊从黄包车上跳下来,故意咳嗽了几声,控制着呼吸吸进一些粉末,然后和包围上来的人缠斗,感到眼前有些发黑便假装支撑不住被制服。昏昏沉沉间,楚亦景觉得自己又被挪上了黄包车,他坚持不住才慢慢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楚亦景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挺豪华的房间里,四周没有窗户,头顶上挂着亮眼的水晶灯。楚亦景连忙把嗑小说的系统拖出来询问情况,系统这次到没掉线,赶紧巴巴地把情况都交代了。“你现在在上杭渡口的一条游船上,这条船一路从安阳开到了这,一个小时前才停下。这条船是张雪盈那老爹的,凭周明煦现在的势力,估计很难查到。另外,你被带过来的路上总共打了两次镇定,已经昏睡了两天了。”
系统这么一说,楚亦景才觉得胃里确实空荡荡的,自己的虚弱估计也是饿的而不是像男主被用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么一想顿时好受了一些。楚亦景又问了一些细节的事,没一会儿就听到开锁的声音,他看向门的方向,推门进来的居然就是张雪盈。张雪盈身着一袭粉白色改良版的旗袍,曲线玲珑,身姿窈窕,本就精致的面容在妆容的衬托下更显得艳丽夺目。
张雪盈端着水杯给他喂了一些糖水,过了一会儿慢慢开口说道:“学弟,咱们好久不见了,再见面还是这副情状,也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当初咱们也算是彼此的知己。”
张雪盈微皱着眉,脸上里带着些许哀愁,配着她柔和的嗓音,颇有些动人的意味,似乎有些惋惜这么一段情。可惜楚亦景这会儿满心都是防备,是半点欣赏的意思都没有。
张雪盈看着楚亦景不为所动的模样也不再废话,放下水杯在他面前站直了身体,直奔主题到:“新政府与各方势力现在必难两立,其中最难吃下的就是明海,这次请你过来,多少是有逼明海松口的意思,‘二少’的名号还是够分量的,不过你毕竟不是帮主周明煦,要是不肯合作到时可不会少吃苦。学姐念在当初同窗的情谊也劝你一句,抗争是没有用的,这些年来我可是亲眼看着那些船坚炮利的外国人怎么蚕食鲸吞的。如今华国支离破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寻求共荣才有一线生机,当初在学校你就主张激进,你在明海掌事这么多年,那些反抗的前辈们是怎样鲜血淋漓的下场,你不会不清楚,现在的形势,咱们不得不低头!”
楚亦景虽然知道张雪盈说的话都是事实,到就是觉得她像是在给自己洗脑,感情自己被关了几天就能脑子转过弯来被她几句话说动?立场不同又何必诸多废话呢,与其当个说客不如大家直接上谈判桌更能解决问题,既然把自己绑来了就直接说条件呗。
果然,张雪盈也没纠结说客这个角色,继续说道:“我们查到,明海有几条海路供应着明帮里外,只要你交出来,我们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等到形势稳定就立马送你出国,你可以在那里享受自由的生活。或者也可以在新政府某个职位,施展你的抱负,无论如何,下半生都是衣食无忧、风光无限。否则,你就要在这个金丝牢笼里结束短暂的一生了。”
楚亦景抬头看着她笑了笑,接着有些惋惜地开口说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从前的雪盈学姐不会说这样的话。其实明海的海路对新政府没什么价值,有价值的是明海那块地,你无非就是要我帮你拿下明海而已。”
张雪盈收起了笑脸点了点头。
楚亦景接着说道:“本来我们是志同道合的,如今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张雪盈见他不松口,也不着急,伸手扶着一旁的桌子,放松地说道:“你肯合作其实是对你更好,我无所谓,只要把消息放出去,虚虚实实,也不用周明煦相信,风言风语就足够了。威海、前海、上海都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明海投诚也是迟早的事,知道你们是硬骨头,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打算和和气气地跟你们谈。”
她微微弯下了腰,盯着他的眼睛说。“学弟,你还是年轻,你的本事不过是周明煦惯出来的,你没亲眼看过这外面的纷争,也不懂这里面的厉害。你的道只是你的理想,不是现实。”
张雪盈说完直起了腰,挥了挥手,有人送了些饭菜进来。“辛苦你几天,等跟周明煦谈妥了,是走是留都与我无关了。我说的话,你可要好好想想,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想害你。”
楚亦景见人端着托盘进来,赶紧爬起来坐到桌前开始吃饭,这人饿久了看到什么吃食都觉得香。他埋头吃着,也没去管张雪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其实能理解张雪盈的变化,她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精于算计的人,她并不觉得自己在与虎谋皮,相反,还可能很享受这种博弈。如果魏江也是个聪明人,站到张雪盈的阵营中未必不能翻盘,可惜的是,他相信的是用实力去征服,而不是凭着自以为是的精明算计去当猎人枪下的黄雀。张雪盈说的没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他从来不觉得,鱼肉能在刀俎之下讨得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