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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你真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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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秋风瑟瑟,冬天就这样悄悄来临。
冷空气不时的从衣袖钻进皮肤,安棠走在去教室的路上,瑟缩着脖子,耳朵和手已经冻得通红,她把衣袖拉长盖住手掌然后隔着袖子提着一个手提袋,另一只手伸进口袋里,默默走到路上。
湘南高中每周都会有一节课,同学们可以自由活动,这节课基本定在最后一节。
本周的这一节自由活动时间学校定在周五,此时学校已经开始沉寂,周围人烟袅袅。偶尔操场上篮球场地和排球场地传来几声叫喊声。
安棠走进教室时,只有零星的几个同学在大扫除,扫帚拖布和小水桶齐齐摆放在教室前。
安棠放下书包,没有打扰他们,拿着手提袋默默的走到最后一排。
湘南高中的黑板报风格形色各异,校方也不会阻止学生的各种创新和创意,在赵班头的大力支持和同学们的鼓励下,安棠准备用水粉画这期的黑板报。
画之前,安棠收集了以往历届前三名的黑板报风格,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后,才开始着手这次的尝试。
后勤组把黑板擦拭干净后,安棠开始排版面,标题文字插图的区域全部用粉笔划好,之后宣传委员分工,找素材,写字。
此时,姜老板正站在小凳子上仰头写这次黑板报的主题----追梦。
很大的两个字占据黑板的中央,笔画弧度跨越很大,很有潇洒飘逸的风格,安棠看不出具体是什么字体,但是依然觉得好看的要命。
她在姜老板的身后偷偷看了眼他旁若无人认真书写的样子,然后走到另一边开始调水粉颜料。
在黑板上画水粉和在纸上画显然用法和呈现的方式不一样,虽然画稿已经在心中过了千万遍,但是以防出现失误,安棠还是老老实实的先用粉笔画整体轮廓。
接着就是水粉上色。
前两天刚把大色块和大片色给涂好,现在主要进行局部的塑造和细节的刻画。
安棠用少量的清水稀释颜料,然后拿着调好色的托盘,站在临时找的圆凳上,开始用毛笔着色。
教室后黑板上的钟表滴答滴答的往前走,大扫除的学生已经收拾好东西离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安棠沉浸在画画中无法自拔,不断的一点一点上色,根本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即便是旁人也可以看到她身上传来的那种宁静和快乐。
呼!
最后一笔画完后,安棠终于可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她往后倾了倾身子,视线稍稍拉远准备看看最终效果,是否需要再填几笔。
姜振翔写完黑板字后没有离开,他一动不动的斜靠在安棠身后的桌子上,起初他的视线一直牢牢锁定在安棠的身上,看她认真的侧颜,专注的眼神,微微抿起的双唇,白皙的肌肤,有些泛黄的低马尾……
等他的视线终于从安棠的脸上转到黑板后,上面的画已经慢慢成形甚至在最后几笔落下后,他站直身体,一脸震惊外加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黑板。
构图时,他和班里的其他同学一样,刚开始只知道安棠要用水粉画一条龙,根据框架图可以看到龙头画在东方,龙尾盘旋在黑板底部,直到另一边。
起初大家都很好奇,毕竟水粉黑板画也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见,每天大课间时间都兴致冲冲的站在她的身后仔细的观看。
安棠始终不紧不慢,一步一步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有的同学看久了觉得画这么久还没出型很没意思,渐渐的,围在安棠周围的同学纷纷散去,大家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学习生活中。
姜振翔虽然好奇成型的结果,但是这之前依然掩盖不了他对安棠的种种欣赏。
作为第一个看到成品水粉黑板报的姜振翔,他已经惊叹到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所见所思。
一条色泽鲜艳的巨龙,形态逼真,骆头,鹿角,龟眼,蛇身,鱼鳞,虎掌,鹰爪,牛耳,如此栩栩如生。巨龙那粗壮的前爪,强劲有力的尾巴,仿佛在纵横游窜。
此时它双眼睁开,看看前方夺目焚烧的火焰,好似能听到沉闷悠长的龙吟声。火焰在黑板上方熊熊燃起,它内焰的深重色与龙尾遥相辉映,看起来很蓬勃大气。
姜振翔将目光放到正中他书写的追梦两个大字上,安棠同样用火焰勾勒了几笔,竟然恰到好处,丝毫没有掩盖他所表达的少年意气风发的感觉。
她懂我!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后却只能发出一句真诚的赞美,“很棒!!”
是他见过的黑板报中最厉害的一幅,没有之一。
安棠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作品中,准备在不满意的地方再次上色修正。此时耳边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她从作品中收回思绪,她茫然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猛地转身,寻找声源。
“小心。”
安棠忘记自己站在凳子上,她一个转身凳子不稳,身子无法保持平衡,惊恐万分的朝着地板而去。
怎么办,怎么办,是要摔了么!
姜振翔快速上前几步,在安棠即将从凳子上倒下之前,伸手拦住了她。
咣!
安棠紧闭着双眼,几秒之后,疼痛没有到来,只听见凳子摔在地面的声音。
难道我有特异功能,竟然可以腾空弹跳到地面?!
安棠不可置信的睁开眼,再一次跟姜振翔四目相对。
二人之间距离很近,安棠可以看见对方眼中自己的影像。
扑通扑通~~
心脏剧烈的跳动声,鼻尖淡淡的洗衣粉清香,以及眼前每每入梦的这个少年,如此的真实,如此的让她沉沦。
“看够没有?”
姜振翔戏谑的开口,“你是不是该减肥了,我都快抱不住了~”
抱?!
抱什么?
安棠这才回想起来,她刚刚是从凳子上摔下来,然后……
然后,她感受着腰间和膝盖处的热度,蹭的一下,脸皮发红,不好意思的赶紧下来。
妈呀,要命了,她竟然被姜老板公主抱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安棠不住的低头道歉,她的手中还拿着水粉托盘,等她再次抬头时,恰好看到姜老板胸前的那一滩颜料。
“对不起啊,我把颜料弄你衣服上了,我….我会赔你一件的。”
安棠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突发状况。
此时正对着姜振翔胸前衬衫的安棠没有发现,站在她对面的少年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紧盯着她泛红羞涩的面庞,眼神中泛着温柔和深情。
稍后,姜振翔低头看了眼身上深蓝色的衬衣,上面有一片暗红色水粉,“赔就不用了,这个能洗干净么?”
安棠抬头连连保证“能洗干净,先用风油精滴上放上一分钟,再用洗洁精洗很快就洗干净了。”
“这么懂?自己洗过啊?”
“嗯。我初中开始学水彩画,总是弄脏衣服,是老师告诉我这么洗的,真的很管用。你回家试试就知道了。”
“我….回家试试?”姜老板听到这,有些好笑,继续逗弄,“衣服你弄脏的,不应该你帮我洗么?”
“这?”安棠迟疑了片刻。
“怎么,不愿意?”
语调听起来有些威胁,安棠吓得赶紧回话,“没有,主要是等几天再洗,没有当天洗的干净。那你下周来校给我吧”
姜老板挑挑眉,然后手指向上,双眼看着安棠然后慢慢的单手解开喉结处最上面的一颗扣子。
“你解扣子干嘛?哎,你别解了。。。”
安棠吓的大惊失色,这是没让他满意所以准备干架的意思么?
第三颗扣子已经解开,啊啊啊,怎么办!
她指了指墙,神情慌乱,“咱们学校有规定禁止同学斗殴,这上面有监控,你不能乱来~”
又一颗。。。。
连监控都不怕?
怎么办?最后一颗了。
妈呀,他真的准备脱掉衬衫了,安棠无助的蹲下,双手捂着脑袋,“你不能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这样我会告老师的。”
姜振翔脱衣服的动作一顿,又无语又有些好笑,“谁说我也要打你的,你可真能冤枉人。”
不是打人!
那是。。。。安棠吓得直接坐在地上,“那…你…你脱衣服干嘛?”
“不是你说要给我洗”姜老板脱掉衬衣,递给安棠,“看我干嘛,接着啊。”
这样啊,不早说。
“哦~~”
安棠起身站起,接过衬衣,看了眼只穿了薄薄一层保暖衣的姜老板,犹豫道,“你不冷么?”
“没事,我还有一件外套。”姜老板边说边走到座位上拿起冲锋衣穿了起来。
安棠摸着手中带着热度和洗衣粉味道的衬衣,眨了眨眼睛,茫然的环顾了四周,我现在在哪,我要干什么!
“还愣着干嘛,赶紧收拾,该回家了。”
姜老板扶起凳子,把安棠使用的工具清洗干净,然后一一规整到她的手提袋里。
等安棠回过神时,就差把衬衣装进自己的书包走人了。
“天都黑了?”
安棠刚出教室门,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惊叫道,“姥姥肯定等急了,那个我要先走了。”
“没事,你别着急。”姜老板把教室锁上,拉住了她的胳膊,“天太黑了,我送你吧。”
啊?!
姜老板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