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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十年前的命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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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馨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卧槽!她看到了什么???
她偷偷捣了一下言溪,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往那边看。
言溪不明所以,碍于颜扶衣就坐在他对面,他只是向那边瞟了一眼。
为什么看到了墨书白在对着一个小姐姐,笑呢?
不不不,一定是他眼花了!
言溪眨了眨眼睛,又瞟了一眼——
卧槽,为什么看到的还是墨书白在对着一个小姐姐笑!!!
言溪瞪着眼睛僵硬地将目光移了回来,正对着同样是一脸震惊的闻馨。
俩人都从对方脸上读出了两个字——
卧槽!!!
言溪默默做出口型:墨书白这么会拈花惹草吗?
闻馨:不,这不是重点。
言溪:
闻馨:你看颜大。
言溪偷偷瞟了一眼颜扶衣,然后……正对上颜扶衣毫无情绪的眼眸。
言溪:“嘤——”
闻馨一口水喷了出来。
颜扶衣气得笑了出来:“你不好好点菜在这跟闻馨玩什么唇语呢,要不要说出来我们听听?”
“不不不,不不不!”
闻馨和言溪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那就赶紧点菜!”
夏千澄一脸懵地看着三人,完全不知道刚刚那一分钟内发生了什么,他碰了碰言溪,使了个眼色问他怎么回事。
言溪则一脸的嫌弃地对着夏千澄翻了个白眼,没理他,自己点菜去了。
夏千澄还是很莫名其妙,咋了他就得了个白眼呢?!
几分钟后,墨书白回来了,就坐在颜扶衣的旁边,闻馨眼皮一跳,坐正了几分。
言溪没看见当时颜扶衣的眼神,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那眼神,要多凉有多凉,和刀尖一样直直地盯着墨书白。
难道颜大不喜欢拈花惹草的人。
还是说老大已经确认是他了?
都不太可能啊!
嗯,还是先观察观察再说。
颜扶衣纤长的手指敲打着桌子,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怎么样,见到人了吗?”
墨书白摇摇头,指腹摩梭着杯沿。道:“没见到,前台那个小姐姐跟我说,早在十年前,这家店就换老板了,好像是因为,发生了一场命案吧。”
“命案?”
言溪一脸怪异地瞟了一眼颜扶衣,心里一个想法浮现了出来:难不成,颜扶衣早就知道这家店发生过命案,所以特地带他们来看看?
颜扶衣抿唇笑了笑:“你和那小姐姐聊的挺开心的嘛。”
“还好吧,她挺热情的。”
墨书白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所以颜扶衣话里的意味他是一点都没听出来,只是敷衍地答了一句。
颜扶衣又无声地笑了笑,面上没什么变化,依旧笑吟吟地望着墨书白,但是,在场除了墨书白之外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凉气,一股自颜扶衣而发的凉气。
闻馨跟看戏似的看着事情的发展,看着墨书白神游天外如此迟钝而且格外敷衍,她不禁为墨书白捻了一把汗。
刚刚闻馨用她那智商在六十以下的脑子认真思考了一会,认为一开始提出的两种可能皆不成立,所以,她又得到一个可能性最大的结论——颜扶衣想要找理由辞退墨书白。
虽然前面几个都是自己要求离开的,但是颜扶衣多少也有点赶人的意味,估计对墨书白也想用同样的方法——先找鬼吓人,再言语恐吓,最后赶人离开。
但事实证明,闻馨想多了。
墨书白蹙着眉,思绪飘到了远方,那个前台的小姐姐算是老员工了,裕夕还是老板的时候她就在了,所以对十年前那桩命案很是清楚。小姐姐说,十年前她还是个高中刚毕业的学生,没考上大学,来这家薪资待遇不错的餐厅工作,发生命案的那天,她正好轮休,本来是不该看到这件事的始末的,但特别巧的是,那天她正好有东西忘在餐厅了,回去拿的时候,就看见乱成一锅粥的餐厅。
小姐姐还说,她到餐厅的时候,死者的尸体还在那里,警察还没到,那尸体的死相特别惨,尸首分离,死不瞑目,地上到处都是血污,胸口有一个大窟窿,她到的时候还在往外渗血呢。
那时候她的前老板,也就是裕夕也在,她当时整个人都完全懵了,吓得腿都软了,动都不敢动,但最诡异的是,在这一片混乱中,裕夕丝毫不见惧色,反而十分冷静的报了警,甚至还凑近尸体,去探尸体的鼻息。
前台小姐姐一脸凝重,据她说,当时裕夕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衣服,站在一片血污中,莫名有种诡异的美感。事后她听当时值班的同事说,那个死者从一开始进店时就不对劲,脸色苍白,眼神呆滞,四肢动起来时有点近乎于诡异的僵硬,来了就在那呆呆的坐着,教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拿着菜谱开始点菜。当时值班的服务员就对他多留了个心眼,时不时看他一眼,终于,在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出事了。
那个死者的脸突然扭曲了起来,面色泛起了一股酱紫色,整个人开始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当时的服务员和客人都吓了一大跳,场面陷入了骚乱,不少人都逃出了餐厅,也有一些胆子大的年轻人留下来报了警打了120。
但下一刻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位客人的头,在没有任何人碰的情况下,自己掉了!还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随后,在众人的尖叫声中,那客人的胸口处,又突然出现的一个血糊淋淋的大窟窿。
后面的事,墨书白也都知道了。
前台那小姐姐最后还说了一句关于裕夕的话,让墨书白比较在意,她说:“这件事过了以后,餐厅再也没人来了,也有不少员工都辞职了,只有我因为刚工作没什么钱不敢轻易辞职,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后,竟然有一家公司想要收购前老板的餐厅,但老板并没有同意,两方僵持了很久,最后不知道使了什么方法,让态度坚决的裕夕竟然同意了,然后这家店就归现在的老板所有。”
墨书白思索着小姐姐的话,敏锐的察觉出了一些疑点——
一.裕夕为什么不想卖了这家店?如果是别人,可能转手都来不及呢,可他竟然还不想卖!
二.是什么样的公司会收购一家出过命案的餐厅,而且意愿还特别强烈。
三.这个小姐姐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一起辞职?就算是刚工作没钱,但她也可以找一家薪资待遇差一点的餐馆工作,却非要留在一家快要破产的公司,随时面临失业的可能性。
而且,不会觉得晦气吗?
四.小姐姐为什么要告诉他那么细致的故事细节,只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有路人缘吗?难道不是另有图谋吗?
五.虽然过去了十年,但那毕竟是个诡异的悬案,至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这吃饭?是把这件事忘了吗?
墨书白紧皱着眉,不禁想到特行处来这是来干嘛的,突然灵机一动——
颜扶衣不会来温州要查的案子就和这件事有关吧!
他猛地一抬头,正好看见一桌子人都齐齐的看着他。
墨书白:“……”
咋了,他脸上是有金子吗,都这么看着他?
言溪第一个笑出声:“书白,你知道你刚刚走神走的很可爱吗?”
墨书白:“……”操,这什么傻逼形容?
墨书白表示此时不想和言溪说话。
颜扶衣也缓缓地笑出了声,笑声清脆悦耳,却莫名有种暖昧的意味,颜扶衣坐的离墨书白很近,在墨书白听来,就像是羽毛在他耳边轻轻的瘙痒一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人什么毛病,长得好看也就算了,怎么声音还如此的……磁性。
墨颜控声控书白如此想到。
“有开始发呆了,想什么呢,说说呗。”
颜扶衣的声音猛然响起,墨书白一惊,才发现自己又走神了。
“没什么没什么,啊对不起又走神了。”
墨书白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尖,啧,有些不礼貌啊,在别人面前走了俩次神。
夏千澄把菜单往墨书白那推了推,道:“我们都点好了,你看看你有什么想吃的,随便点,公款支付。”
墨书白接过菜单,随便扫了几眼,发现和以前竟然没什么区别,特色菜依然是那几道,不过夏千澄他们已经点过了,墨书白的眼光移到了右下角,勾了一道小时他来这最喜欢吃的甜品——红糖莲子粥。
夏千澄挑了挑眉,接过菜谱,递给了服务员。
他没想到墨书白竟然点了莲子粥,如此,倒是更像了。
菜品陆陆续续都上齐了,墨书白也等到了他的红糖莲子粥,瓷勺轻轻挖起一勺粥,入口,甜香四溢,清香扑鼻,专属于莲子的特殊味道钻进了墨书白的口腔。
墨书白眼睛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他没想到,十年没来这家店,这红糖莲子粥的味道依然如此正宗。
墨书白舔舔嘴唇,又挖了几勺莲子粥送进嘴里,那股香甜软糯在胃腔里久久不能离去,墨书白不禁勾起嘴角。
真是小时候的味道啊!
小时候,每次他来温州,墨姥姥总会带他去逛每条小吃街,只要墨书白想吃的,墨姥姥总是会给墨书白买,而在墨书白记忆里印象最深的,还是这碗红糖莲子粥。
小时候,当裕夕还是还是老板时,墨姥姥总喜欢带墨书白来这家店点一碗红糖莲子粥,笑意盈盈地看着墨书白喝完,然后和裕夕道声别,再带着墨书白去别处玩。
但过的有些久了,这段记忆在墨书白的回忆里,却只有一个步履蹒跚的,铺满夕阳的背影和一个总是笑着望着他的大哥哥的身影。
墨书白望着眼前的红糖莲子粥,忽然很想知道,到现在,裕夕过的怎么样的?
也不知道记忆里的大哥哥,还记不记得他和外婆了。
墨书白的这点情绪全是藏在眼睛深处的,他微微低着头,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在看着一碗莲子粥。言溪等人瞟着墨书白,有些不太明白——
这是又开始发呆了?
几人默默的望着墨书白,等着他抬头。这一天内,墨书白都发多少次呆了!
少选之后,墨书白勾着唇角抬起头,见几人都望着他,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干嘛,怎么都看着我啊,海鲜不好吃吗?”
言溪是个直肠子,说话不经大脑,对着墨书白就说出了事实——
“书白,你一天都发了多少次呆了”
“啊?!”
墨书白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随机又笑了。
“没事,我不就发几次呆吗,这不好久没来温州了吗。”
墨书白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菜,仿佛好心情的和几人说:“你们别光顾着看我,看菜啊!这家海鲜的味道,在别的地方可都很难吃到的。”
言溪和闻馨的重心立马就转移到了桌上的海鲜上,舔舔嘴唇,口水都快留下来了,但其余几人可不是好忽悠的,尤其似颜扶衣,微抿薄唇,桃花眼上挑,漆黑的眼眸中一片沉寂如墨,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夏千澄也笑了笑,压根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