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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干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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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在层层叠叠的树叶上欢快地跳跃着,微风轻轻吹起,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住院楼的每个角落,外面偶尔会传来病患痛苦的呻吟声。
下午三点半左右就打完了点滴。钟情和甜甜躺在床上休息,昨晚她失眠了,现在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手机闹铃响起,钟情起身准备带甜甜去吃晚饭。
一位身材修长风度翩翩带着金边眼镜的年轻男士走进来。
“甜甜,我的小宝贝!”郝杰笑着走过去抱着甜甜,看了看她的额头问: “疼吗?”
甜甜微微皱眉,说:“还有一点点儿疼。”
郝杰亲了一下她白里透红的小脸。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钟情问。
“你太过分了哦。”郝杰带点儿不爽的语气看着她,“出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还是在我的地盘。”
钟情笑了笑,说:“甜甜现在没什么事了,想着你也难得休假,就没有跟你说,别生气了啊。”
“昨天,那个‘母老虎’把我臭骂了一顿,我当时正在外地办事情,赶不回来。”
“苗苗给你打电话了?”
“是呀,把我骂得狗血喷头,这个飞扬跋扈的女人,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你们俩上辈子就是一对冤家,见面就掐。我就纳闷了,你们俩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应该说
趣味都差不多呀?为什么到了你们这里磁场就发生了改变,变成相斥了?”
“我跟她八字不合,犯冲。”
钟情翻白眼,“胡说。”
“其实她这个人心眼还是好的,就是她那张臭嘴,让人讨厌,事事都要占上风。”
钟情淡淡一笑,“难得她在你心里还有一个优点。”
“我实话实说,有些人就得拆分看。”
“我们正要去医院食堂吃饭,你要一起吗?”
“我吃过了。”郝杰抬手看了眼手表,“我一会要值班,就不陪你们去了。”
“好吧,那我们自己去咯。”
“我出门前和张阿姨说好了,她明天会来照看甜甜,你放心吧。”
钟情悠然,“好。谢了。”
郝杰转头对甜甜说:“乖女儿,干爸现在不能陪你了,下次补上,带你们去吃大餐。”
“好的。干爸,拜拜。” 甜甜挥手。
走出病房后,分道而行。
吃完晚饭后,钟情和甜甜直接回了病房。这两天发生的大事一件件接踵而来,让她应接不暇。钟情心中无比的郁闷感觉特别累,心里像压着块大石头无法舒展,心倦了……
已经凌晨两点,钟情依然没法入睡,躺着床上怔怔地看着漆黑的夜,她心里很难过。今天看到他时,她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他了,但又不敢问。当初他一走了之,什么话都没有给她留下,他对她是那样的绝情,毫不留恋。钟情想不明白,他们俩在一起的一年多时间里,是那样的快乐甜蜜,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那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呢?钟情的心在隐隐作痛。在他今天出现在她面前之前,钟情还一直在担心他,怕他出事,可现在他好端端地出现了,钟情心里一样难过,讥讽自己的自作多情。四年过去了,她心里的那些问题再纠结要答案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们的这段感情在他当年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她爱他,想他,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他们的爱情早已经无疾而终!
漆黑的病房,手机铃声响起,钟情睁开沉重的眼帘,拿起手机,屏幕显示是“闺姐”接听,“喂。”
“亲爱的,吵醒你了,我就是想问问你,明天怎么办?请假了吗?”
“我没请假,郝杰让张阿姨明天过来。”
“算这小子还有点人味。”
“人家郝杰本来人就很好,品性善良,是你一直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家不顺眼的,好吗!”钟情反驳她。
“好好好!他什么都好,你睡吧,不吵你了。拜拜!”苗苗挂断了电话。
说起这个“闺姐”的备注名,还有一个小故事。当时钟情刚认识郝杰不久,一天钟情手机铃响起,他无意撇了一眼她的手机立马哈哈大笑起来,钟情看着他莫名其妙的样子说了一句“神经病!”两三分钟后钟情接完电话他还在笑,钟情奇怪了蹙眉问他,“你在笑什么?”郝杰在沙发上笑得直打滚,断断续续的一个字一个字蹦“闺…姐”“龟姐”“闺-龟”。钟情愣了一下白了他一眼“切。”后来郝杰见到苗苗也是笑个不停在调侃,经过苗苗对他一番修理教育后他再也不敢造次了,这事也就翻篇了。
而苗苗手机里钟情的名字是“小猪猪”。读高一时钟情比苗苗小两岁,她们俩认识没几天就成了好朋友好闺蜜,一起上下课,回到寝室也是窝在一张床上,就连上厕所也要一起,反正就是整天形影不离。吃零食都是苗苗投喂她,有时在外吃东西苗苗也喜欢给她投食,真不是钟情懒或矫情。当时钟情脸上有点婴儿肥,钟情每次被她投食后她都用手捏捏钟情脸,还说“我的小猪猪,快快长大啊,出膘了就把你给卖了!…我把你名字备注‘小猪猪’。”“好吧,我把你改成‘闺姐’。”闺姐(龟姐),呵呵呵!小乌龟和小猪猪都一样品性--不动不移稳如泰山。好闺蜜天生一对,哈哈哈!
翌日,早上七点半左右,钟情刚起床还没完全清醒,张阿姨就来到医院。
张阿姨大概五十岁左右,是个善良实诚很和蔼的人。她是郝杰家的保姆,从他出生起,张阿姨就一直照顾他。当然,郝杰待她也很好,与其说是保姆,更是他的家人。后来钟情与郝杰意外相识,这件事情错综复杂一言难尽,最后张阿姨就变成钟情和甜甜的保姆了,照顾了她们些年。
钟情睡眼惺忪:“张阿姨,您这么早啊!”
“钟情,早啊,我带了点粥和馒头,你吃点东西再去上班。”张阿姨亲切地说道。
“嗯,谢谢您啊,又给你添麻烦了。我先叫甜甜起床。”
“先不用叫她,一会我来,你赶紧洗漱吃早餐去上班。早上人多别迟到了。”
钟情对张阿姨笑了笑“嗯”了一声走进洗手间,很快洗漱完出来,拿起一个馒头狼吞虎咽。张阿姨看到她那傻里傻气的样子不禁笑了,说:“你慢点吃,别噎着,时间来不及。”随后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她接过水杯,嘴里“呜呜呜”说不清一句话。
钟情吃完后,拿出今天上班穿的衣服和化妆品再次走进洗手间,梳洗整理好着装走出来,拿上包包和张阿姨打了声招呼,走了。
天空一碧如洗,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钟晴走在医院的林荫道上,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空隙洒落下来,形成点点金色的光斑照在她的身上。走出医院门口,大街上喧嚣依旧,人头攒动,车流如织,热腾腾的水蒸气和各种小吃的香味溢出弥漫在空气里。钟情左顾右盼穿过马路加快脚步走向前面的地铁站。
正值上班早高峰,地铁站人山人海,如过江之鲫。钟情像一片飘零的树叶随着人群的河流涌过地下通道,过了安检,涌上站台。站台上满是黑压压的人头,有的人蠢蠢欲动虎视眈眈;有的人脸上无精打采显露出工作的不顺和生活的不易;有的人低头看手机网聊、看信息;有的人在和朋友窃窃私语吐槽对上司的各种不满;也有的俩俩情侣间你侬我侬女朋友依恋倚靠在男朋友的肩膀上。站台上柔和的日光灯很明亮,站内月台广告箱闪烁着各种高端时尚的产品,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不断变换。
列车进站,减速,上班族们随之加速移动,门开的一瞬,黑压压的人群开始冲击涌动,如一股股洪流涌向狭窄的地铁门。那条留给人下车的通道也被堵得水泄不通。
钟情夹在人群中,巨大的压迫力来自四面八方。她早已失去自控力,身不由己往车内涌,最后被一股洪荒之力裹挟进了车厢。
满载车厢的人挪不开脚,人挨着人,本想找个舒服的位置,想想只能作罢就这样吧!一车厢的人随着车厢晃动着拥挤着,听着车上广播报站到达自己的目的地,下车,又是随着人流涌上站台出了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