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阴暗的他》不遇

10、第 10 章

　　林染诧异地看着陆沉，“去B市？也对，B市是首都，去那机会多一些。”林染也看见了一个蝉壳，踮起脚尖，摘了下来，放在自己的布袋里。

　　陆沉不经意间看了林染一眼，缓缓说道：“B市应该是最能改变人的一个城市，在那里，应该会学到很多。”

　　“那你想好以后要从事什么职业吗？”林染声音轻了轻，对于陆沉，她总是比常人多了一点好奇。

　　“赚钱最快的行业。”陆沉低声笑了笑，丝毫不介意在林染面前谈论自己内心的想法，他念书，去大城市的直接目的，便是赚钱，可以给自己在意的人最好的生活。

　　林染默了默，思考一番，给出自己的建议：“现在比较热门的行业便是计算机类的，还有金融类的一直比较热门。”

　　“哪个成本较低呢？”

　　陆沉拉近自己与林染的距离，认真地问道。

　　“计算机类的吧，如果技术高，有产品在手里，那回本会很快。”

　　“大概几年？”

　　“看个人吧，有的人三四年，有的人十几年。我也不确定，也只是听朋友们谈起过。”林染淡淡地摇摇头，笑着看着陆沉。

　　她理解陆沉的心情，但还是劝道：“其实不管干什么，还是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成功的。”林染不知道，自己讲道理的时候，总是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想沉淀下来，安静。

　　陆沉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盯着林染的眼睛问道：“那你能接受几年？”

　　“啊？……”林染不解地看着陆沉，怎么问自己这个问题？林染抿了抿唇，给出了一个不长也不短的时间，“十年吧。”

　　得到回答，陆沉说了句：“好。”

　　林染正欲问什么，陆沉又转身逆着阳光问她，“你呢，你以后想做什么？”

　　陆沉高大的身躯逆在阳光下，留下了一大片阴影在林染的身上，林染抬眸与陆沉平静对视，认真看着自己眼前的少年。

　　贫穷却坚定，不潦倒。

　　“我以后想做一名大学老师，专业偏向于文学吧。”

　　谈起自己的梦想，林染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你会是一名优秀的大学教授的。”陆沉平静地评价道。

　　“谢谢，那就借你吉言，哈哈。”林染笑弯了眼眸，又说道：“好了，我们开工吧，这边地包给我，你去那边，这样快一些。”

　　陆沉犹豫地看着林染，不怎么信任地看着娇软的姑娘。

　　“你这什么眼神？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娇气。”林染说完，便将自己的草帽往下拉了拉，朝陆沉眨了眨眼，然后便拎着小布包乖乖地去一边找蝉壳了。

　　陆沉盯着林染瞧了一会儿，嘴角扬了扬，便走到另一处，不时看几眼林染，确定她的安全。

　　两人也就摘到十点左右，烈阳高照，身体也吃不消了。陆沉拉着林染爬上土墙，等她站稳，才松手。

　　林染满脸汉，朝着陆沉扬了扬手里的布袋子，然后打开，递到他的面前，“送你呀～”

　　陆沉将另一个竹筐里的蝉壳倒了些给林染，装满了一个布袋子，然后推到林染的面前，“送你。”

　　臂膀间传来的炙热，让林染顿了顿，然后眨了眨眼睛，眼睫毛颤了颤，笑着收下，“那我就不客气了，装得满满一袋，给外公也很有面子。下次，我送你别的礼物。”

　　“好。”

　　这时，林染突然想起来，问陆沉：“你知道在山上拿快递在哪拿吗？”

　　“要拿快递需要到镇上，开车需要一个小时左右。”陆沉顿了顿，看向林染，“你要拿快递？”

　　“嗯，家里寄了点东西过来，那我找表哥，等他有空去拿。”

　　“我后天要去镇上，你……可以坐我的车，顺便可以去镇上看看。”陆沉发出邀请，看向林染。

　　“你会开车？”

　　“放心，我有驾照。”

　　林染点点头，她差点忘了，陆沉已经成年了，“你去镇上干什么？”

　　“卖西瓜，你去吗？”

　　“当然去……”林染笑得温和，不知不觉间和陆沉拉近了距离。

　　“后天我来接你。”

　　“行，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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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镇上的这天，天气不算热，比较闷。林染穿了一件天蓝色宽大的短袖，马尾扎得高高的，用浅蓝色的丝带编了起来。看起来温柔又有活力，吸引了路上行人的目光。

　　陆沉开车技术比较稳，跟从他们前去的还有顾野，叶飞。凌晨六点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到了镇上的一条闹市上，占了一个摊位，铺了一块布在地上，然后从车上抱着西瓜一个一个的摆好。

　　另外，陆沉又端来一个木桌子，可以折叠的那种款式，叶飞则在一旁切着西瓜，切好的西瓜留给路上的行人吃，有时候，小孩子看见了，也会拉着大人买。大人不买一个整的，便会买一瓣。

　　收拾的差不多了，陆沉便让顾野和叶飞先看着摊子，他带着林染去快递点，开着一辆掉了漆的三轮车。

　　到了快递点，林染拿出身份证，并且报了自己的货号，是一个巨大的箱子。林染上前推了推箱子，箱子纹丝不动。

　　陆沉上前，抬起箱子的一角，然后似乎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重，惊讶的看着林染：“里面是什么？”

　　“是一些书……”林染有些窘迫，尴尬地看着陆沉。这时老板走过来，对这个箱子印象深刻，他感叹道：“这箱子我们足足两个大汉才能抬下来的，小姑娘，你这箱子里装的书多少啊？差点折了快递小哥的腰。”

　　林染“啊“了一声，她没想到林术寄了这么多的书，那这么重，陆沉怎么搬呢？

　　接受到林染质疑的目光，陆沉神情一凝，然后在林染的目光下，将两个大汉才能搬运起来的箱子给扛了起来，面不改色地搬到车厢上，当听到“咚”地一声，林染才反应过来。

　　看着陆沉靠在车边，喘着气，额上的汗直往下流。一旁的老板好像也才反应过来，他惊叹地看着陆沉，赞叹道：“小伙子，体力不错啊！要不要考虑来我这做帮工？”

　　陆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没有搭理老板的话，而是目光直沉沉地看向林染，黝黑的眸子一直盯着她。

　　林染咽了咽口水，她怎么觉得陆沉是在向自己炫耀他的体力？林染暗笑自己想多了，陆沉是多么内敛成熟的人，怎么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

　　林染上前，抽了一张湿纸巾，递给陆沉，笑盈盈道：“擦擦汗，还有谢谢你。”

　　陆沉的手掌还在微微肿痛，他悄悄活动指节，然后接过纸巾，从头到脖子给自己擦了一遍，纸巾很香，像是茉莉花的味道。

　　上了车，陆沉问林染要不要去逛逛，等她逛完可以联系他，之后陆沉再开车去接她。林染笑着拒绝了，道：“为了表达谢意，我帮你们一起卖西瓜吧！”

　　陆沉默不作声，林染便当他同意了。

　　路上开始热闹起来了，叶飞也开始吆喝了起来。

　　“卖西瓜啦，卖西瓜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三毛一斤，三毛一斤，不甜不要钱，不甜不要钱！”

　　“卖西瓜啦，卖西瓜啦！绿色无污染大西瓜，水分多多，皮薄肉厚，买到就是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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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飞人长得可爱，声音也甜，而且他们的瓜卖得的确便宜。许多妇人都喜欢到这来买，而顾野负责收钱，陆沉负责包装，称重。

　　林染左看看右瞧瞧，便和叶飞站在一起，和他一起叫卖。起初，因为害羞声音小了点，渐渐地，便也不在乎什么面子的，逐渐放松了下来，跟在叶飞后面叫卖。

　　叶飞见女神这么捧自己的场，便叫得更卖劲了，吸引了越来越来越多的路人。

　　顾野匆匆看了眼林染，眼里没有往常的敌视。或许是因为之前陆沉已经警告过他了，也许只是因为这大小姐竟然愿意和他们一起干这么“丢脸”的事情。

　　镇上的年轻人还是挺多的，渐渐地来买西瓜的都是一些年轻的小伙子，大家的眼神不在西瓜上，而放在林染的脸上，身上。

　　有些人更是大胆，直接上前向林染索要联系方式，但都被林染委婉拒绝了。陆沉面色有些难看，他让林染到后面，做包装西瓜的工作，自己和叶飞换了岗。

　　和叶飞激情昂扬的叫卖方式不一样，陆沉采用的是愿者上钩的方式。喇叭一按，叶飞的声音循环播放，自己则是在客户上前询问的时候多说一些话。

　　有一小伙直接挑了一个西瓜，眼神露骨，盯着林染，然后调笑地看着陆沉，“哥们，那妞能不能介绍一下？”

　　陆沉直直看过来，盯得客户有些犯怵，“一共是五块八毛钱。”陆沉将西瓜装好，递到客户的面前。

　　小伙子被陆沉的表情给吓到了，接了西瓜，有些落荒而逃。或许是受陆沉气场的影响，围在西瓜摊前的男性越来越少，最后，也便只有两三个人陆陆续续地前来问价。

　　林染悄悄地对叶飞说：“我觉得还是我们俩站在前面去卖比较好，你看现在人越来越少了。”

　　叶飞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快到11点的时候，陆沉开始收摊，林染也帮忙打着杂。

　　“陆哥，你现在就要去看叔叔阿姨了吗？”

　　叶飞将桌子折叠好，搬上车，“真的不跟我们吃完饭再去吗？”

　　“不了，我赶时间，开车到医院还需要一个小时多，你们先去吃饭，然后在老地方等我，要带你们回去。”

　　林染看着陆沉，脱口而出：“要不吃完饭再去吧，就吃一顿饭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陆沉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眼林染，然后点头同意：“行。”说实话，让林染跟着顾野在一起，陆沉多少有些不放心。

　　得到陆沉的回答，叶飞和顾野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

　　陆沉带大家进了一家小饭馆，问林染吃什么，林染看着菜单，点了一份凉皮。陆沉又点了三份水饺，“喝什么？”

　　“我喝水就好了。”林染乖乖回答。

　　“陆哥，我要一杯冰可乐，顾野要一听啤酒。”叶飞坐在座位上喊道。

　　陆沉一一点了，最后给林染点了一杯椰汁，给自己倒了杯冷水。

　　“我要开车，所以不喝酒，我也不喜欢喝饮料。”

　　陆沉吃饭很快，估计是真的在赶时间。陆沉四五口便解决了一盘饺子，将一杯水一饮而尽，抽了一张纸，擦着嘴。

　　看着细嚼慢咽的林染，食指蜷曲，敲了敲顾野面前的桌面，“照顾好大家，我先走了。”

　　顾野翻了个白眼，他自然知道陆沉的潜台词。

　　陆沉又低声对林染道：“等我忙完再来接你回家。”

　　林染笑着点了点头，“嗯，我和他们等你。”

　　陆沉点点头，便大步离开，路过林染时，带走了一阵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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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沉离开后，叶飞开始敢和女神吹牛了。

　　“林染，你还想去哪看看吗？我可以陪你去逛逛，这个小镇我可熟悉了！”

　　顾野在桌下踢了一脚叶飞，“蠢货，人家大城市的姑娘，什么没见识过，你这小镇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叶飞委屈地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大城市虽然什么都有，但是我们这个小镇有的东西大城市并不一定有。”叶飞又将头转向林染，双眸发亮：“我待会带你去看脸谱戏吧！可好玩了，还有王婆婆家的糯米糕也特别好吃，西街的麻辣串串，那个香啊……”

　　林染笑着都应下了。

　　顾野虽然还在嘲讽，不过带路的一直都是他。

　　什么都接受，啥都不拒绝的后果便是林染觉得自己逛了一圈下来，眼皮子特别重，她本来就有午睡的习惯，忙了一上午，又逛了一个多小时的街，林染是真的走不动了。

　　跟着顾野和叶飞，走到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上，之后陆沉的车会经过这里。林染终于支撑不住，坐在阴凉处，耳边是叶飞喋喋不休的声音，很快睡着了。

　　林染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林染不开心地动了动，没有醒。

　　“真睡着了？”

　　“陆哥，要不直接喊醒她吧？天，女神睡觉的样子好可爱啊！”

　　“闭嘴……”

　　陆沉弯腰，又低声叫了叫林染，轻轻推了推。

　　“别闹……”林染娇憨的撒娇声让陆沉顿住了身子，指尖蜷缩，陆沉呼出一口气，转身上了车。再下来的时候，穿了一件外套，然后缓缓走到林染面前，将其拦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