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舞会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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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所思所想不过是在转换空间进来的那一刻快速掠过的，祁言现在仍是一副不动声色，看不出情绪的状态。
他一步步往前走，走到了正对着舞台的下方。场景还是上次看到的那样，可是里面却多了很多人。
不仅是台上站着一个着装张扬、妆容浮夸的人，台下还围了一圈人。那些人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沉默着一动不动，正是祁言先前见到的那些“同伴”。
除此之外，观众席竟也乌泱泱的一片，看上去甚至座位都不太够。
这个场景……仿佛跟真的马戏团表演一样，有主持，有表演者，也有观众。
祁言不用想都知道，按这样配置，他和周围这些“同伴”只会是表演者的身份。虽然他不情愿被这样安排，但目前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具体的走向如何，显而易见的得看台子上的那个人会做出什么举动了。
察觉到祁言的视线，台子上的人笑了。他兴奋的笑着，是如他妆容一样的浮夸，是有穿透力，是听上去有点疯癫的笑。
他笑完之后大声的对着观众席演讲：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欢迎来到方戈马戏团！你将在这里，看到一场赌上性命的演出！到底是哪边能取得胜利？大声告诉我你们的选择！！”
观众席顺着他的话语变得嘈杂，然而祁言根本听不清他们说的任何一个字。
按理来说哪怕有好几种答案，也总能通过一致的呼喊声中捕捉到几个字，可是为什么乱到他什么都听不清？
要么是语言不一样，要么是……所有人回答的都不一样。
不管是哪种原因，都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不过现在祁言的关注点还无法放到这些观众身上，台上的人要干什么才是现在他最迫切知道的。
台上的人在观众的呼喊声弱下去之后才重新开口：“那么，容我来为大家介绍本次演出的内容！首先我们的表演者已经在台下恭候了！而最主要的表演者就是我们着装与众不同的祁言——”
光束顺着他的话语打在了祁言和那些“同伴”的身上，最后全部聚焦在了祁言本人身上。
祁言能感受到大量的目光注视着他，好像在无形中为他增添压力。祁言顶着这些目光，脑海里再一次对情况做出了分析。
他本以为会直面墨渊和另一波人对峙的场面，实际上并不是这样。既然如此，那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相信这场所谓的表演里一定埋着很多隐秘而致命的陷阱，而且也得提防对面出尔反尔。毕竟他现在太被动了。
发现祁言没有因为成为聚焦点而露怯，台上的人撇了撇嘴，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
“我们的游戏很简单，就是要让我们的主要表演者在这些着装完全一致的人中找到他真正的同伴！”
“当然，如果选错了，后果是致命的！或许他揭开同伴真貌的那一刻就会'砰'的一声炸成碎片，又或者在他自信满满揭开的时候被同伴来上一刀，那时他的表情会变得绝望吗？”
“我相信大家都很期待会发生什么，以性命为赌注的选择游戏最最最——刺激了对吧！”
“为了让亲爱的观众们也拥有足够的体验感和参与感，我们本次也同时采取了一个全新的环节：所有观众都要在节目正式开始前为本次表演的结果做出预测。预测正确会有奖励，预测失败则要接受小惩罚，至于是什么，就姑且卖个关子。”
“那么——观众预测环节开始！”
观众席上浮现出一个个光屏，刚静下去的地方又嘈杂起来，似乎是他们之间在进行激烈的讨论。
祁言眯了眯眼，不知道那些观众的光屏……和玩家拥有的有什么区别。他很难不去多想，因为光屏这种东西和这次副本实在太不搭了。
不过预测这种事情，本身也用不了多久。不一会，属于光屏的蓝色光芒就消失了，观众席重归乌泱泱的一片。
祁言也再次把目光从观众席上移走。
台上的人挑了挑眉，以一种惊讶的语气说话：“啊，没想到我们观众的选择跟我预想的不太一样呢。不过问题不大，最终结果要到演出结束才能知道不是吗？”
“此次的表演……正式开始！”
随着话音落下，祁言感觉到舞台和观众都远离他而去，他的眼前好像再没有什么马戏团相关的东西了。
只剩下他、“同伴”们和回归正常服装的主持者。
祁言静静看着神色正常的主持者，等待他的发话。
“这样看着我，理所应当的想让我解释，稍微让我有点不爽。”那个人这么说着，往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祁言：“嘛，你们人类初次见面都喜欢互相介绍名字是吧。我的名字，珩。”
祁言点头：“嗯。所以，把我引过来，先后切换两次空间的目的不会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吧。”
珩：“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们想做什么你应该早就猜到了吧。那么我就直白一点好了，跟墨渊划清界线。”
祁言：“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话？”
珩：“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不是吗？他形单影只，力量单薄，与他合谋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你要选择他一个人，与我们这么多人为敌吗？要知道对我们而言人类就像蝼蚁一样，惹恼了我们，你绝对没有好下场。到那时，他为了自保也不可能帮你。”
“更何况，他的记忆碎片你也看到了。让你们星球陷入危机的人就是他，你还能心安理得的与他搅和在一起吗？就算你不计前嫌，其他被卷进来的人呢？你要背叛你的同胞，你的星球吗？”
祁言笑了，低沉的笑声像是对珩的嘲讽：“哦，你们大费周章把我弄过来……就是想劝降啊。本来我可能还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跟着墨渊，你这一番话下来，反倒是坚定了我站在他那边的决心呢。”
“说的冠冕堂皇，处处为我好的样子，但是我不会上你的当。如果与他合作的成功率真的有那么低的话，你们根本不会找过来吧。他一个人就足以威胁到你们所有人，所以你们才会千方百计想要钻空子阻拦他。你们害怕他，怕他恢复记忆和力量，怕他将你们的念想全部毁于一旦。”
珩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很好，很好，是你自己非要选择一条通向死亡和绝望的路的。我们不过是出于怜悯，看你什么都不知道，打算放你一条生路。为了针对他专门找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慢着。”祁言抬眼定定的看着他，身上涌出一股气势来：“你没什么跟我好说的，但我可有话跟你说。”
“我知道你们在这个副本动了很多手脚，甚至控制了副本的发展方向。但只要你们还需要遵守这个副本，这个世界的一点点规则，我都有把握赢过你们。”祁言的目光是漠视的，转而又变得审视：“前面的那段话只是顺带一提，我更想知道，你们以前对墨渊做了什么？”
“你们喜欢看乐子、找愉悦，喜欢恶意的创造你们想要的残忍游戏。在我看来，你们的性格恶劣，连带着你们的情感都偏向于恶性的。这样的你们……居然让墨渊的潜意识里认为你们是没有情感的物种。”
“是因为你们根本洗不掉他的正向情感，迫于无奈而选择压制他所有的情感，甚至还得把他的记忆一同淡化和修改。他……根本与你们截然不同，对不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珩恶狠狠的回答，没了一开始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既然你都在说这些废话了，那我就……”
“你慌了。是因为我说中了吧。”祁言毫不留情的打断珩的话语，以极快的速度接着说：“虽然我不是相关专业的，但我其实相当会看人的心理。”
“我刚才的话哪怕不全正确，也与事实相差不大，你们确实对他做了手脚。根据我看过的记忆碎片，我还可以肯定你们除了对他的认知做了干扰之外，会在他面前做点伪装，以防他察觉到不对。”
“你现在急匆匆的想结束对话是因为墨渊其实也能看到吧？你为了让他彻底绝望，想让他亲眼看到他唯一的同伴背叛了他。”
“不过很遗憾，你的计划落空了，我会永远站在他那边。而且更重要的是，哪怕你否认，你现在这般变化的情绪还不足以让他认识到他的认知出现了错误吗？”
“够了！”珩忍无可忍，直接切断了祁言与现在这个特殊世界的联系。
珩的眼睛变得通红：“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先不管墨渊，我一定要先杀了他！他以为他是谁，他怎么敢高高在上对我说教……”
“我倒不知道，你们的脾气原来有这么差，简直一点就炸。”远处飘来的声音嘲讽道：“看来我找的小伙伴很厉害，你们在他面前，似乎哑口无言啊。”
听到这个声音，珩反而冷静了下来：“那又如何，反正回到正常程序他也不会记得在这里和我说过的话。到那时候，我是主持，他是表演者，他无论如何也对付不到我，我却可以给他埋下无数的坑。胜利的只会是我。”
“是吗？那我很期待。”
期待，他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仍能将你们逼得走投无路。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舞会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