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戈计划》蛊千江

51、雪烬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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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安像是根本没察觉到山洞内还有其他人在，他直勾勾的盯着山洞外不知在看些什么。那怔愣呆板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正常。
　　祁言快走两步过去，拍了拍奈安的肩膀，又在他的眼前挥了两下。
　　被拍肩膀时奈安没有丝毫反应，根本没有感觉一样。可是当祁言的手正正好好遮住了他的眼前，他却没由来的焦躁不安了一下，在手移开后才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祁言皱眉：“他这是什么情况？外面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吗？”

　　墨渊的视线放在奈安身上，回答祁言：“他感受到了呼唤。”

　　祁言顿住，想起触碰神像时有看到外面都是跌跌撞撞的人们，那些人也是感受到了呼唤吗？奈安怎么会变得跟那些人一样？墨渊又是如何知道的？
　　产生了怀疑的种子之后，它就会迅速生长，把不对劲的地方全部翻涌上来。

　　祁言看着墨渊询问：“你的视角是不是跟我不一样？你能看到外面，甚至可能听得到那些呼唤的声音？”
　　他本来觉得墨渊的副本角色有问题，可是现在看来，墨渊本身在副本里恐怕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墨渊笑了起来：“是的，我能看到外面，也能听到说了什么。这的确不是副本角色影响到的。”

　　祁言了然，却跳过了这个话题：“行，我知道了。”
　　既然墨渊没有隐瞒他，他也没必要现在就说清楚这个问题。退一步说，其实这还有利于他们不是吗？

　　祁言不提了，墨渊自然不会这时候再凑上去说更多。他很满意这种进退得当的感觉，也愿意多透露点信息给祁言：“他没有满足条件就出来了，所以才会变成那样。”

　　没有满足条件？没有满足条件是怎么出来的？祁言的脑海中闪过各种信息，最终锁定到的是神像身上。
　　墨渊说神像蛊惑了他，那有没有可能，它蛊惑了不止一个人，只是对于其他人没有对墨渊这么急切罢了。
　　也许就是从自己离开开始的，它诱惑每一个还未离开的人为它送上宝珠，只要答应了它，那个人就能出来，以奈安这样的情况出来。

　　祁言记得那个金属片说的明明是宝珠至少为三颗才行，他不觉得神像会没由来的降低条件。难道那时候的神像，已经得到了两颗？
　　祁言甚至觉得，正是吸收了两颗宝珠，它才能多一点力量出来诱惑人。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两颗是怎么来的？难道是……开局没能过来的那两位？按照之前那个易的说法应当得有人找到献过去才对。

　　祁言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他问墨渊：“你说易会不会增添点难度，我感觉他其实不是很在意过不过副本。”

　　墨渊：“会，他们绝对会这样。拱火、挑事、以他人的痛苦为乐趣，他们都是这样的。”
　　他知道祁言的想法，所以接着开口：“你觉得是他影响了局面的话，你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

　　祁言明白了，他对副本内和副本外别的什么都有了更多的想法。对于谜团本身一步步探寻，再去猜测、推理。
　　他觉得自己已经触碰到了很多，也许很快就能形成一个新的想法了。

　　再次看向奈安的时候，祁言发现奈安已经不知不觉中走到洞口了，而且好像还有进一步向外的趋势。
　　他尝试着再一次拉住奈安，却感觉到了一股极大的往前的力量。形容起来就是……比起奈安是自己往前走的，更像是别的什么拽着他往前，他尽力抵抗却没有用处。
　　奈安明明脸上是渴求的，身体却在颤抖，似乎以此来向突然出现的后扯的力的求助。
　　可惜的是祁言无法跟那股往前的力抗衡，根本阻止不了他继续向前走。

　　墨渊没有出手的打算，他对祁言说：“没用的，只要没达成条件出来就会这样，无法改变的。”

　　祁言闻言便没再行动了：“听起来……像机制啊。”
　　这给他一种游戏里达成各个结局的感觉。没收集到物品，或者没刷够好感又或者错过了某段剧情，就只会触发badending。
　　他若有所思，感觉好像抓到了什么，但是还没有彻底抓住。
　　眼下还是先想副本里的事情吧，祁言把注意力又放了回来。

　　在这么一会奈安已经彻底踏出了山洞外，被洞口的黑幕一遮，就隔绝了他的一切一样。
　　祁言这时明白洞口黑或许并不是天的原因。然而不论是什么情况，祁言都已经不得而知了。

　　祁言不打算一直呆在这里，这里已经被检查了个遍，没什么有用的，也得不到丝毫进展。
　　他不想把时间花在等待上，如果其他玩家出来了，后面行动的时候也会再见到。
　　如果现在出去，说不定还能看看奈安又成了什么情况。

　　做好决定后祁言立刻行动，墨渊自然也没有阻拦他，跟着他一起出去了。外面的确是没什么危险的。

　　刚出去就是一阵强风，卷带着大片的雪花刺的人脸生疼。入目的景象其实与祁言先前看到的没有什么区别，跌跌撞撞的人随着不知意思的低喃行进着。
　　奈安已经加入了这个壮大的队伍，看上去跟其他的人没有什么区别，像是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一样。

　　祁言看着这群人一刻不停的走着，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这是要去哪？是那个声音指引他们一直走的吗？

　　陷入迷茫的时候，或许调取一下之前的记忆会是很有用的做法。
　　祁言觉得那个幻境中的经历绝不是没有意义的，他不相信只能得到有个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神像的信息。
　　一定还有重要的信息能告诉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副本身份。祁言刚刚有想到副本身份的事，现在才恍然发觉想要得知下一步做什么就得先根据已有信息判断自己的副本身份。
　　人物的行动理应与他的身份相挂钩。幻境中哪怕杂糅了虚假，也该会有真实的信息打基础。

　　幻境中的他携带不少金银珠宝，带着张泛黄的报纸，再找不出更多的物品了。当时他们讨论后发觉每个人好像都是带有目的来的。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出来后就只剩那张泛黄的报纸了？

　　祁言抬眼在人群中寻找奈安，想找找他身上是否也带有幻境中的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那张还算熟悉的面孔了。
　　根据这群人的速度和当时奈安的位置，祁言的目光锁定到了一个人的身上。不知道到底是换了一副面孔还是发生了别的什么，那个本该是奈安的人现在已经是另一副模样了。

　　墨渊顺着祁言的视线看过去，知道他在不解什么了，于是开口：“他只是达成了自己的愿望罢了。”
　　祁言顿住，他想起来了，幻境内奈安的包中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去那里，就能找到我。
　　谁说变成那个人的样子不算找到那个人呢？如果他的目的是就是字条上的那样，他确实算完成了任务。

　　祁言：“我不认为这是他内心中最想要的。剩下人的角色，包括还没发现初始目的的我的角色，都不会是沉溺于浅显的那层目的的人。”

　　墨渊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只是问：“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祁言：“根据前几次副本来看，其实玩家的任务与副本角色是息息相关的。甚至从基础到进阶到破局，都是随着知晓的事情变多而逐步产生的想法。”

　　就像迷宫实验室，逃离无门便会探究，探究到了会共情想要终结。
　　还有别出声，想要存活的过程中找到了些许记忆，所以会去收集相关物品，了结自己的心结。
　　偏村也是如此，为了存活发觉了村子秘密，所以才想要解决。

　　次次如此便不是巧合，而是必然。所以祁言根据这个，觉得这些人的目的并不止于此，否则根本不会成为玩家们的角色身份。
　　这感觉就像……从一个设定中找出来主要人物，让他们把大部分事件带出来一样。

　　墨渊：“所以你已经明确了下一步要做什么。”说完他笑了，从自己的视角来看，祁言确实直接迈开了一个麻烦且无用的点。
　　与祁言一起的话，好像那些尚未知晓的危险都没有那么让人困恼了。不，也许他得庆幸……
　　墨渊微微皱眉，他刚才出现了什么想法？庆幸？他一时不知道该惊讶于自己有这种感情还是惊讶于这没由来的念头。

　　祁言看到墨渊的表情变化，意识到墨渊可能记起了什么或者发现了什么。
　　于是他切了【心电感应】去询问他：［你怎么了？还好吗？］

　　墨渊摇头回复：［刚才突然产生了个我不理解的念头，我觉得我好像已经开始能逐步恢复了，我是指那些碎片以外的。］

　　祁言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想法：［你的措辞和状态，会让我有种……你有时的恢复是跨过了某个时间段的。］

　　墨渊的手指无意识蜷缩了一下，他想反驳，却又觉得祁言说得有道理。按他目前已有的记忆来讲这是绝不可能的。

　　墨渊的沉默终止了这个话题，祁言也没有继续提起。他再一次看向朝着同一个方向行进的人群，淡淡开口。

　　“我们跟着他们走，找到他们的去处，以及……怪异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