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的云》南歌子柳

17、褚迟说好

　　褚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那么冷静，望着没有亮灯的那个房子，掏出手机拨打了白云端的电话，
　　白云端接了电话撒娇，“迟哥哥，怎么那么晚还没睡，是不是想我了呀。”
　　吐过之后嗓子哑得厉害，褚迟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是，想你了。”控制不住地、出于本能地说了那么一句话。
　　“怎么嗓子那么哑？十月天变凉了要多穿些衣服，特别是你骑摩托车的时候，风可大，老人家都说病来如山倒，我现在又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吗迟哥哥，别让我担心。”
　　褚迟笑着，等白云端一点一点地念叨自己。褚迟说，“好。”
　　褚迟又像往常一样，和白云端聊自己干了什么，聊到开了包厢狂欢，聊到很想白云端。
　　聊到情不自禁地流着眼泪问，“云端，你是不是一个男生？”
　　“褚迟，我爱你，不管我是男生还是女生，我的灵魂百分百的爱你，爱你胜过我自己。”
　　“我知道了。”
　　褚迟的嘴巴张了又闭，他还想问，云端是不是起初是不是为了气林珊珊才和自己在一起，可是万一云端说是呢，一见钟情的是自己，早在那一瞬间自己好像就输了。
　　做了不知道多少个深呼吸，褚迟终于才哽咽地问出口，“那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为了气林珊珊？”
　　是不是因为林珊珊抢了你暗恋的人，所以你把我抢了气她？褚迟太害怕了，原来云端以前也有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喜欢到可以为了气林珊珊和自己在一起。是像自己喜欢云端一样的喜欢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说，“褚迟，我爱你，别人都不重要，我只爱你。”
　　“你只说是不是！”褚迟耗尽力气歇斯底里地喊出这句话。
　　白云端重复了很多遍很多遍我爱你，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微小的声音说，是。
　　白云端说了是。
　　褚迟今晚上没有骑摩托车，他举着手机，不再抬头看那个漆黑的房子，一步一步，在十月的夜风中，晃晃悠悠地走回自己的家。
　　耳边的电话里，白云端一遍一遍说我爱你。
　　褚迟又哭又笑，在深夜的马路上像个疯子。
　　“我们先分开吧。”
　　电话那头白云端站在阳台边，望着L市的方向，咬着嘴唇说，“不分，除了分手，什么都依你。”
　　明明下午，这个人还在委屈地说十一假期不能找自己，以后要十倍补偿他。
　　才过了几个小时，这个人就要和自己分手了。
　　白云端还是弄丢了自己的星星。
　　“褚迟，我不集训了，你等我买飞机票回去找你。”
　　褚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一刻，自己还在担心白云端的努力白费。他记得白云端和自己说最后这个月很重要，每天画画十几个小时去提升自己，酒精放大的种种都抵不过自己希望白云端学有所成的心，边哭边笑的褚迟说，“你让我冷静冷静，先分开一段时间，以后再说。”
　　白云端不依，还在说我爱你，带着哭音，一遍一遍说，褚迟我爱你。
　　褚迟衣服也没换，回到家躺在床上睡去，醒来时手机已经停电关机。
　　充上电，看到云端和之前一样和自己发早安，问自己有没有熬醒酒汤喝，早起喝杯白开水小心头疼。
　　褚迟说好。
　　白云端说，我快要回来了，褚迟说好。
　　后来白云端每天发很多话，褚迟没有再回过。
　　其实一点都不好。
　　十一假期结束，褚迟和一中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了，轰轰烈烈的告白，光明正大的约会。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祝福，所有人都羡慕，褚迟开着摩托车会载着那个女生上下学，会送给那个女生漂亮的头盔，会准备另一条外套给那个女孩子披上，会送漂亮的玫瑰花而不是康乃馨，开摩托车会特地开得很稳很慢，身上会带纸巾和雨伞。
　　小弟们都说迟哥第一次谈恋爱就天赋异禀，细心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