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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五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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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谁相问,寒灯独可亲。
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
寥落悲前事,支离笑此身。
愁颜与衰鬓,明日又逢春。
若说边疆拥有的最多的是什么,不外乎就是尘土,漫天的尘土在空中飞舞,然后落到眼睛,鼻子,喉咙里面就是忍不住的一阵咳嗽。
他们初来的时候,是真的有点不适应,司马玉龙还好,虽然出身高贵,但也跌落至泥地,丁五味则身为医师,上山采药,或需要特殊的药材去别的更危险更难忍的其他地方,所以这种情况,对于他俩来说,其实还好,只是苦了这里面唯一的姑娘。
司马玉龙看着眼前咳的脸色发白的白珊珊,心里其实都是有一种愧疚在的,他有好几次都想开口劝她,要不离开这吧,去过她自己的日子。
但看着那姑娘明亮的眸子和一眼便能知心底的那份情感,他也就放弃了,他什么也没说,他什么也不能说,有些东西他注定给不起她。
今天已是除夕了,一大早,丁五味人就不见了,也没人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只是在前夜他就兴奋的跑过来对司马玉龙和白珊珊说:“明天啊,你们等着,我保管给你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白珊珊则没有什么想要干的事,所以她就一直安安静静的跟着司马玉龙 ,立在司马玉龙身后半步,不远不近,她看着司马玉龙亲手研墨,又小心翼翼的斟字酌句,又因不满意又重写了一份,直到地上的废纸积的越来越多,直到日落,直到帐外边的篝火声响,这笔才落了下去,又小心翼翼的把它装置到信封里,亲自唤了人,万分嘱咐,又望着人离去的背影许久,这才轻然瞌目,随即睁眼,眼里的温柔不复,只余眸里那如霜的寒意。
从什么时候起,司马玉龙的眸子里不再含笑了呢?
白姗姗自问道,可又立马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除了赵羽,他司马玉龙心里又何曾装过其他人呢。
都说司马玉龙的心很大,大的能装下整个楚国江山。
可同样司马玉龙的心也是很小,小的他余生都只能装下一人。
司马玉龙的眼很亮,亮的能照亮所有人的黑夜。
可同样司马玉龙的眼很暗,暗的他此生只能把一人装进眸子。
余生好生珍藏,细细保管。
白姗姗不知为何突然觉得眸中一片雾气,似有什么东西正要从她的眼眶里要滴落下来。
可在司马玉龙转身的那一刹那 ,她又很快的收拾好情绪 ,露出以往的笑意。
“走吧,我刚好像听到五味的声音了,不知道他给咱准备了什么惊喜!”
“倒不怕是惊吓才好!”白珊珊的声音一如往常明亮,带有细细的笑意。
“无论是惊喜还是惊吓,上前一观便知!”司马玉龙白衣如常 ,挺正的向前走去。
丁五味所准备的惊醒是那五彩的烟火。
当那烟火绽放于空中的一刹那时,丁五味突然大声道:“快闭眼,许愿!”
许愿,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在白珊珊依言闭眼的时候,丁五味的目光却停留在她身上,未发出声音,但看到那口型的时候,司马玉龙确定他没有看错。
丁五味说的是:“白珊珊,我喜欢你!”
只是那姑娘没有看到。
只是丁五味在对他摇头,示意他不要说。
司马玉龙点头,他,不会说,这是他给他的尊重及那姑娘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