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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诀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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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会,为什么不会?我承诺真心对你,你就能信以为真?”吕文曲冷笑一声,“你知不知道,承诺是最容易改变的东西。
昔日我承诺之前的恋人非她不娶,后来遇见你,立马翻脸无情。
你若不信,可以去村子里打听打听,人人皆知这回事,也只有你这种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才能轻易地相信我这种男人罢。”
被吕文曲用看傻瓜的眼神瞧着,钱莺痛苦万分,蹲下身,双手抱着脑袋直摇头:“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了,给我住口!”
“不,我会继续说,你也得继续听,过了今天,就不会有机会听,因为我以后不会再见你,咱们的关系会一刀两断。”吕文曲神色平静,冷淡地说着绝情的话语。
“你说什么?要和我断绝关系?我告诉你——做梦!”放开脑袋,钱莺站起来,死死地盯着吕文曲,固执又认真。
“由不得你,若你要纠缠不休,那我就去和员外说声,让他来管教一下闺女。”吕文曲毫不顾忌地说着之后的打算,钱莺听了,情绪十分激动。
“够了!真的够了!你对我绝情狠心至此都是报复对不对?!
我爹重伤你,你没法回敬他,你就用话语来折磨我?”
“你若不满明说就是,我爹怎么打你的,你对我打回去,直接发/泄你的怨气啊,没关系的。”
“但是你不要说那么伤人心的话好不好,我不想离开你,也不想你离开我,拿起你的拳头冲着我打,你打啊打啊!!”钱莺疯了似地抓起吕文曲的手对着自己打,吕文曲猛力甩开了她。
她趔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你……”吕文曲伸手想去扶,却立马狠心地收回手。
钱莺狼狈地在地上哭,千金小姐的气质全无。
怕自己心软,吕文曲扭过头去,又说了一番话:“你是个千金小姐,何苦卑微至此?
你因员外之事对我心怀愧疚,若我抓住你的弱点,真如你所言对你拳打脚踢,你不仅不去责怪,反而认为是理所应当,这种心态很危险,知道吗?”
“我若拿捏住你的软肋,总是利用你的愧疚,去做一些不好的事,久而久之,你这个人都能被我控制,所幸我还没有坏到彻底,能在这里提醒你一番,希望经此一事后,你能长个教训,听你爹的话,不要轻易地去相信别人。”
吕文曲已经给钱莺点拨得透彻,可钱莺仍对他抱着一丝希望:“文郎,不管你之前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现在你能把真相全部说出来,我不相信你对我一丝情意都无?”
“有又如何,身份的差距不会让我们在一起,而且我醒悟过后,发现除开钱财,我没有那么喜欢你。”
“然而我听到之前的恋人要成亲的消息,就想不管不顾地去抢夺她,我只是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不想再错失机会,留下遗憾。”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傻子都能听清楚。
再苦苦纠缠又如何,爹会阻止,吕文曲也不会站在她这一边,可她该怎么办?要就此放弃吗?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符合自己心意的人,放弃好难,心也好痛。
钱莺不知该怎么办,也不想说话,就是哭,一直哭。
“莺儿,忘了我,再见!”该说的话已经交代完,吕文曲一身轻松,向钱莺道了别,就大踏步地离去。
“文……文郎,别……别走……呜呜……”见吕文曲要走,钱莺马上抓着柱子爬起来,泪水花了妆容,她毫不在乎,只是带着哭腔呼唤着,可再深情的呼唤,也换不回昔日郎君的回眸。
从钱莺那里离开后,吕文曲直接回了村。
回村却没回家,而是跑到佟莲家附近。
不知道阿莲会不会出来,他就想碰碰运气。
而他这次的运气确实好得出奇,佟莲刚从山上下来,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装着蘑菇,蘑菇上带着泥土,看样子是刚摘下不久。
吕文曲见只有佟莲一人,在她进屋前,就欢喜地叫住她:“阿莲。”
听到喊声,佟莲回头,见到吕文曲,即刻冷了脸:“你还来干什么,话不是跟你说清楚了?”
“我……我知道,我来就是想跟你说声,我和钱莺,就是那富家小姐,断关系了,以后不会再见面,你放心。”吕文曲低低地说着话,语气中带着讨好。
“放心?哪门子的心,你与谁有无关系,与我何干?”佟莲得知后,没有吕文曲想象中的高兴,而是依旧用冷漠的态度对他。
吕文曲有点受伤,委委屈屈地说:“阿莲,别这样,我想念你做的饭菜了,你不在,我衣服破了都没有人帮我补一补。”
闻言,佟莲没有心软,而是冷嘲道:“哦,那你去买个婢女啊,做饭洗衣又贴心的,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补衣服的下人呐?”
“不不,不是的”,吕文曲一听,这误会更深了,赶紧摆手:“我说这些只是念叨你的好。”
“哦,你可别说了,说的话让人听着怪不舒服的。”
“阿莲……”
“别叫,听着心烦”,佟莲说完话,双手堵住耳朵,准备跑进院子。
怕她跑了,下次难得见面,吕文曲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胳膊。
没想到,阿莲反手就推开了他,力道有点大,撞上吕文曲的伤口,吕文曲疼得倒抽一口凉气,随后捂住胸口,痛苦地说道:“阿莲,好疼,我受了很重的伤。
之前被钱莺的爹派人打了一顿,现在又被你哥教训了一番,伤势还未养好,我每日躺在床上,苦盼你来,可你都不愿来看看我。”
吕文曲原想借苦肉计换得阿莲一丝同情,没想到佟莲听了,气得火冒三丈,直接将篮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好啊,吕文曲,我说怎么突然回心转意了,敢情是人家不要你,还毒打了你一顿。”
“哈哈,这都是报应,现在想起我的好了,嗯?被人家抛弃就来找我,你可真有脸?!”
“不,不是的,是钱莺的爹不同意我们,钱莺是想和我在一起的,只不过我经过此事,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就和钱莺把话说清楚,断了来往,我做这一切,是真心想求你原谅的。”
吕文曲说明缘由,希望佟莲能理解。
可佟莲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不听,还冲着他吼:“吕文曲,你给我说这些什么意思,是想显摆你自己还被富家小姐稀罕吗?”
“我算是看清你的嘴脸了,这次你不凑巧,遇到这个钱小姐,她爹不同意你们。
下次你若遇到李小姐,有个看好你们的爹,你是不是又得上赶着攀上去啊?”
“这还没完,我觉得你若是考上科举,当了官老爷,娶了富家小姐肯定得休妻,因为富家小姐不够格,得换个官小姐当夫人呐。”
佟莲说得有板有眼,认定吕文曲是个贪慕虚荣的小人,就算有些事他没有做,佟莲也认定他总有一天会做,在她心里,吕文曲已经烂透了。
吕文曲被批得体无完肤,一时不知道从何反驳起。
佟莲以为他默不作声是心虚,气得抓起地上的蘑菇就往他身上砸,逼得吕文曲连连用手去挡。
一篮子蘑菇砸完,佟莲拍拍手,狠狠瞪了他一眼,跑进屋去。
吕文曲想追,却听到院子内传来佟盛的声音:“阿莲,和谁在外头说话呢?”
吓得他赶紧走开了。
佟盛的拳头可不长眼,他身上还痛着呢。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他找到了忙碌的娘亲,对她讲述了今天的遭遇。
“娘,我该怎么做?能做的我都做了,可阿莲还是不信我,甚至都不肯给我一次机会”,跪在他娘面前,吕文曲满脸绝望,向吕大娘讨着主意。
吕大娘摇摇头,叹气一声,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的所作所为,对阿莲造成的伤害太深,我也没办法拉下老脸帮你去求。”
“娘,您帮帮我,我不想失去她。”抓着吕大娘的衣角,吕文曲苦苦哀求着。
吕大娘无奈,再次开口:“文曲,方才听你所言,我算是明白了阿莲的心思。”
“之前你抛弃了阿莲一次,阿莲是担心日后你再起了虚荣之心,第二次抛弃她,所以她不安心,对你抱有怀疑,始终无法原谅你。”
“你要是真想挽回她的心,就得让她安心,别口头上说说,她已经不相信你的承诺了。”
吕文曲听娘说完,觉得很有道理,可他除了承诺,他实在想不出法子。
吕大娘一看儿子这样子,就知道他又没了主意,只好再次提点他:“儿啊,承诺没用,你就用行动表明你的诚意,咱们女人寻找夫君,都希望他能对自己一心一意,可纳妾在这个年代是稀疏平常的事,女人们嘴上不说,这心里怨着呢。”
“还有啊,富贵后,抛弃糟糠之妻的人比比皆是,你若想让阿莲安心,就多从这方面想想,你该怎么做。”
吕大娘言尽于此,不再多言。
吕文曲谢过后,就回房间里冥思苦想,寻找对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