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苹果》枫顺路一

27、第 27 章

　　冬天来了，穿的衣服多了，情侣们抱在一起像两只粽子。
　　我和林坦也不例外。
　　我不喜欢冬天，除了林坦的手和脸哪也摸不到。

　　1月6日，陪林坦过的第二个生日，他说他有想要的礼物。
　　我在等他开口。
　　林坦说，“魏言，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我有点发愣，这算是同居邀请吗？
　　他说，“不需要你付房租，水电费，也不用你做家务，你只要拉着行李过来就行。”
　　我慌忙地摆手，想说那怎么行。
　　话还没说出口，林坦就接着说，“我们还是和之前一样，一人一个房间，你放心我保证不做出格的事。”
　　其实我不想分房睡，我想你做出格的事。
　　没事，时间还长，先住过去再说。

　　我把行李放到林坦爸爸妈妈住的那间卧室，新换的床单，还有林坦身上的香气。
　　我等林坦睡下之后开始整东西，不然他肯定又要帮着我一起整。
　　衣服，课本，耳机，眼药水，没有钥匙的钥匙扣……
　　装的时候没发现我怎么有这么多小东西。
　　还好这个房间有个桌柜。
　　我把那些小东西分类放到抽屉里，直到打开最底层的那个。
　　那里面是些演草纸，还有没喝完的矿泉水，一个小发箍……我只记得那个小发箍好像是万圣节发的。
　　我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想着明天问问林坦还要不要。
　　我看到了那几张纸上好像是我写得字，开会的时候很无聊，我就喜欢在那些宣传稿上乱写乱画。
　　头脑风暴了一下，林坦，是把那些都收集起来了吗？
　　我拿起那瓶矿泉水，好像是有一次做活动的时候我的那瓶水喝了两口就不见了……
　　那个手环是去乡下的时候小队给每个人发的，但那次林坦有课题没去。回来之后我随手放在什么地方了。
　　所以那个小发箍也是我戴过的？

　　我坐在客厅里把那些东西依次排开，等着林坦出来。
　　我看着林坦的脸从惊讶变到懊恼。
　　我问他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东西。
　　他把那个装茶叶的盒子递给我，告诉我里面全是我吃过的樱桃梗……
　　又好气又好笑，林坦，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没告诉我。
　　他说，从第一次见我就喜欢上了。
　　算了，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就原谅你骗我了。

　　林坦真的什么也不让我做。
　　我帮他择菜，他把菜从我手上拿过去，说会粘一手泥。
　　我帮他拖地，他把拖把拿回去，说很干净不用脱。
　　吃过饭后我端着盘子去洗碗，他把我拉出厨房，说洗洁精伤手。
　　我从背后环住林坦的腰，“我又不是女孩子，也不娇贵，你都快把我养成残废了。”
　　他说，“可你是小朋友，小朋友什么都不用做。”
　　我说，“林坦，过年的时候我们一起回家吧，我带你去见我爸。”
　　他说好。

　　魏冠雄这个人，对别人的儿子都是和颜悦色的，除了他自己的儿子。
　　他对着林坦笑呵呵地问东问西，一转脸对我就是，“能不能去倒点水，在这干坐着。”
　　我看着林坦正襟危坐的模样好想笑。
　　我骗他说我还没告诉魏冠雄我们在一起的事，一路上他都一直在问我爸脾气好不好。
　　我说，“还好，只是我小时候总被他拿着笤帚追着打。”
　　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爸喜欢他喜欢的紧。

　　我对林坦说过年的时候我们两家一起吃个饭吧。
　　他问我想好了要在一起一辈子吗？
　　这个问题不用想，我只担心哪天林坦会反悔不要我。

　　魏冠雄问我，“以后林坦会不会也叫我爸？”
　　我说，“你想太多了，还早呢。”
　　我说，“爸，其实我有一件事没告诉你。”
　　“林坦他有精神疾病。”我说完看了看魏冠雄的脸。
　　“那他会伤害你吗？”
　　我摇摇头，“他一直在吃药接受治疗，在慢慢变好，其实他不说的话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爸说，“那就好，反正你俩也不用生孩子，遗不遗传这个问题最起码不用担心了。”
　　我说，“爸你说什么呢。”
　　“我没说错啊，你俩谁能生？”魏冠雄舒了口气，“这样也挺好，就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最起码你还能仰视到人家。”
　　明明是损我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心里美滋滋的。

　　我去丰和找陈陆声，好久不见了想跟他喝两盅。
　　第一次见到曾经陈陆声日思夜想的陈陆响。
　　怪不得陈陆声这么喜欢他弟弟，长得这么软萌，要我我也每天都想把他找回来。
　　只不过他这脾气跟脸不太符合。

　　陈陆响坐在陈陆声旁边看着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喝酒了。
　　我说，“弟弟，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他冷冷地说，“谁是你弟弟，乱攀什么关系，况且咱俩一般大。”
　　要不是看在他是陈陆声的弟弟，我真想揍给他两拳。
　　转念一想，哦，对，我可是他的假想敌。
　　我逗他说，“陈陆声叫我言哥，那你不得跟着你哥叫？难不成你也不叫陈陆声哥？”
　　我看着陈陆响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笑出了声。
　　陈陆声说，“魏言言同学，你俩一会打起来，我可帮亲不帮理。”
　　陈陆响听到这句话才减轻了些敌意。
　　我跟陈陆声说，“我跟林坦要在一起了。”
　　陈陆声说，“你不是说过了吗？怎么了，这么快中间经历了一次分手？”
　　我说，“闭上你的乌鸦嘴。”
　　陈陆响说我凭什么骂他哥，陈陆声在一边偷笑。
　　陈陆声说，“好了陆响，我跟他说会话，你去店里把门关了。”
　　临走时陈陆响又瞪了我一眼。
　　我接着刚才的话，“不是那种谈恋爱，是要一起生活的那种在一起。”
　　陈陆声说，“行啊，言哥，这么快就把人睡了。”
　　我说，“陈陆声你思想能不能正常点，不是睡了，是要一起生活，过日子那种。”
　　陈陆声哦了一声，又问，“那你俩到底睡了没？”
　　我说，“没有。”
　　陈陆声好像一点也不好奇我和林坦这么快就做了决定。他只对我们俩睡了没感兴趣。
　　他又问，“你俩都准备过日子了，都还没睡过，万一婚后性生活不协调怎么办？”
　　我拿酒泼他，“协不协调都不妨碍我们在一起。”
　　陈陆声躲了过去，“你这样不行啊言哥，半年了还没搞定，效率太低了。”
　　我没说话，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净。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林坦好像也没什么欲望，我不好意思开口。
　　陈陆声又问我，“那你俩要是做了，谁在上谁在下？”
　　我说，“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林坦是怎么想的。”
　　陈陆声跟我碰了个杯，“唉，我都不用猜，你肯定是底下那个。”
　　我问他，“要是我在上面呢？”
　　“那你俩就是骑乘位。”
　　我说，“声哥，片儿看得不少啊。”
　　陈陆声说，“反正我看着林坦不会是个0，他要是想做上面那个你会说不吗？”
　　他掐着嗓子又说了句，“你只会说，快来吧，林坦哥哥。”
　　我踹了他一脚，“滚，你说得怎么那么恶心。”

　　我把那两个空瓶子放到桌子上，看着在我眼前乱晃的陈陆声说，“声哥，没酒了。”
　　他拿起来酒瓶子放到脸上看了看，“就是，喝没了。”
　　我扶着墙站起来，“酒都没了，那我先回家了。”
　　他也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哥送你。”
　　我俩还没走到没口就被陈陆响拦了下来，“你俩喝这么多出去是准备睡大马路上吗。”
　　我伸手去捏他的脸，“弟弟，心疼你哥哥啦？”
　　结果手还没摸到就被他打了一巴掌。
　　我气呼呼地掏出手机，“你等着，我叫人揍你。”

　　过了好久林坦才来，我跑过去搂住他，“咱们快点走，这里有个人老欺负我，我还不能动手。”
　　临走时陈陆声对我挥挥手说，“明儿再来啊。”
　　我看到陈陆响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早晨醒来的时候头昏脑胀的，记忆里最后一个画面是陈陆声对我举了个躬。
　　我看了看周围，好像不是我家。
　　林坦刷着牙从浴室探出头，“醒了？快点起来吧，今天年三十，你昨天还喝那么多酒。”
　　全身上下酸疼，像是跟人打了一架似的。
　　我试探地问林坦，“我酒品还行吧？没做什么丢脸的事吧？”
　　他笑的意味不明，“还好，以后你喝酒最好跟我在一起，要不然感觉快喝多了就第一个打电话给我。”
　　我问他，“是不是我做丢脸的事了？”
　　林坦还是说没有。
　　他揉揉我的头发，“快点洗漱吧，你忘了我们今天要吃，年、夜、饭、吗？”
　　林坦好像学坏了。